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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十九

重生之谁的皇后 三月六 5893 2024-04-18 06:51
  其时嘉敏并没有得到消息。南平王府已经被元明修的部曲团团围住。元明修也知道要紧,并不假手于安溪的兵马。  进洛阳之后,除去城门留守,元明修所部一共包围了三处府邸:  一处南平王府。从府中防卫来看,绝对有重要人物没来得及撤走;一处宋王府,萧南与他有杀兄之仇,如何能放过;一处郑府,既然打着为替天子报仇的旗号,郑三是无论如何不能放过的。  剩下的方才与安溪所部汇合一处围攻皇城――不得不感叹他的运气,洛阳城不战而降,皇城不攻而下,然而遍寻皇城,要紧人物一个不见,就只有小猫三两只――太妃、公主、宗室女倒是有几个。  他能拿这些人做什么,元明修摆摆手,叫人把她们都带下去作一处。  阿朱死在混战中,阿碧不知所踪,连那个登基过的小公主也没找到,元明修很怀疑是被阿碧带走了。  这也是让人气恼的,毕竟,她也算是太后的罪证之一。  被包围的三处府邸传来的消息也令他不快:首先是郑府,主宅人去楼空,留了一堆不知事的婢仆;然后南平王府,他见过嘉敏和嘉言的部曲,知道南平王府的战斗力,特留了一千人,竟还久攻不下。  唯有宋王府老老实实,没有抵抗。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传说去中州救过宋王的十八骑都没有出手,宋王大大方方走了出来,微笑说:“有劳各位,我跟你们走。”意态从容。元明修的部属面面相觑,好半晌方才充满歉意地说:“得罪了。”  一直进到显阳殿,都嘴角噙笑,色如春晓,反倒衬出他元明修气急败坏。  元明修是想把萧南一刀砍了,又被安溪拦了个死死的:“敝国建安王……还请交给敝国自行处理。”把元明修气了个倒仰。他甚至怀疑萧南是一开始就算准了会有安溪这一出,方才丝毫不做抵抗。  但是安溪――元明修也没有蠢到以为自己能与安溪决裂的地步。  进城没有遭遇激战,归功于元明炬被高阳王拿下,南平王世子又不知去向,但是那不等于羽林卫就不存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趁乱出城,北上投奔南平王;又多少藏匿于洛阳城中,随时可能被有心人鼓动。  何况洛阳城里要塞与城门,至少有八成落在安溪手里。自然的,无利不起早,人千里迢迢送他来洛阳,岂能不有所图。  如今他站在他面前,垂首敛容,貌似谦恭,却寸步不让。元明修的刀慢慢垂下,忽地朗笑一声:“理当如此――将军不必与我客气。”余光里一身白衣刺得他眼睛疼。南朝人都这样么,看似文质彬彬,其实狡诈无比。  元明修看不懂这些南人,安溪的骑射并不出色。起初他是一万个瞧不上,不过是吴主的棋侍,哪里就能打仗了。他当吴主是敷衍他,心里又是愤恨,又是忧惧。然而……一路都在意料之外。他以为吴主想要萧南的脑袋更甚于他,却不想安溪又杀出来阻拦――是他们君臣又改变主意了?  横竖都是憋屈,憋得元明修脸色实在不好看。安溪哪里看不出来,然而他们一路上的矛盾,又不止于此。  吴主是想要建安王的命没有错,但是有的是时间,何必急于一时――他还有话要问他呢。  萧南看似从容,不过是他一贯的风度,心里并没有这么大的把握。洛阳城破,不仅在嘉敏、昭诩意料之外,对他也是意外的。  ――除了始作俑者高阳王,根本没有人能料到这样的意外。  到城破,他也想过出城暂避,但是他决定赌一把。就赌――在权力面前,仇恨无足轻重。拿到安溪手里这七千江淮健儿,是他心中所愿;而元明修和安溪的矛盾,积累到这时候,也该爆发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进城之前,因为有共同的目标,还能相忍合作,进城之后……如今洛阳城算谁的?  既如此,何必仓皇出城,给人笑话?  眼看着元明修黑口黑面就要回宫,忽然有人来报:“郑夫人带到。”  “郑夫人?”元明修一怔,边上有人提醒道:“郑侍中的夫人。”元明修一听大喜:“快快带上来!”  嘉欣觉得自己死定了:她是被人从宅子里拖出来的。  这之前她已经被软禁了差不多两个月,她装过乖巧,装过顺从,几次设法逃走――有次差点成功了。最终功亏一篑。被捉回来之后,鬓雪华有的是千百种口不能言的法子折磨她。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人前动手。  人前,她仍然是尊贵的侍中夫人。  当这些军汉一拥而入,意图不轨,她使劲挣扎、说明身份的时候,看见那些人眼里“奇货可居”的光。  她知道郑林完了――不然他们怎么敢!  郑林当然可能失势,但是南平王呢,她哥哥呢……虽然她并不曾指望过哥哥救她,但是如果伯父与哥哥没有出意外,人家多少还会看他们的面子与她客气几分。而这些人、这些是……什么人?  她偷偷打量,用眼底余光打量脚下,金砖平整如镜;再环视四周,这屋子气派。在洛阳近一年的时光,从南平王府到郑宅,到李家,她见识了太多好地方,好东西,但是并无一处有此处气派。  这是哪里?这并不像是贼窝。这个念头让她稍稍松了口气。要落进贼人手里,那才真真万劫不复。  “抬头来!”她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不由自主抬起头来……唬了一跳,好大一张黑脸!又赶紧低了头。  元明修盔甲未换,衣上染血,手还按在腰间刀柄上,待看清楚面前的女子,梳了妇人的发髻,然而仔细看眉眼……倒是眼熟。  脱口问:“这位夫人……我们从前见过么?”  安溪面色一沉,郑侍中人尚未找到,死活不知,这位汝阳县公,倒先调戏起人家夫人来。眸光扫处,就看见萧南笑意盈盈的眼角,仿佛在说:“瞧,这就是皇叔看中的人。”心里不由大为羞愧。  “妾……不知道。”嘉欣应道。  “见过就见过,没见过就没见过,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元明修哼了一声。他原本就在气头上。  “便从前见过……”嘉欣呖呖道,“如今将军威严,妾不敢直视!”不过一句话,说得柔肠百转,倒像是唱了个曲儿。  元明修一怔,心里不由羡慕道,郑三那厮既得太后宠幸,竟还敢有如此艳福――其实嘉欣颜色远不如嘉言,元明修第一眼看见也觉得不亮眼,但是这两句对答下来,竟无端生出千百种媚意来。  想那郑三也是个美人,那眼睛自然是长在头顶上的,虽然他得太后宠幸,娶妻不过是个幌子,那也不是庸脂俗粉入得了眼的,元明修摸着下巴想道:想必是有过人之处。当时便起了留人之意。  只是安溪还在眼前,却不好直言。只问:“郑夫人可知郑侍中去向?”  说到郑三,嘉欣的眼泪就下来了,连装都不用装――当然哭得比从前又更媚上了十分:“将军难道不知道么,郑郎的去向如何会与我交代?别说交代了,妾就是死了,恐怕也得十天半月才传得到郑郎耳中。”  话里极是幽怨,美人又哭得如梨花带雨,元明修哈地一下笑出了声。  真的,他是缘木求鱼了,郑三可是太后的禁脔,这个夫人……还真真委屈得我见犹怜。他虽未开口,意思已经到了十分,身边岂无察言观色之辈,便有人凑趣说道:“想郑夫人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元明修眼前一亮,从善如流:“夫人是谁家女儿?”  嘉欣目中含泪,娇滴滴应道:“妾身姓元,行十九。”  元明修“啊”了一声,自殿上走下来,执她手道:“原来是堂妹,巧得很,我也行十九,十九娘就叫我十九兄好了。”  嘉欣:……  安溪:……  萧南:……  “既是我元家的女儿,如何能与郑三这等贼人糟蹋了,”元明修道,“十九兄给你做主,今儿就和离了罢。”  “都听十九兄的。”嘉欣再低眉时,眉目中已经染了春色。她从前是慕过郑三颜色,然而这半年来吃尽了苦头,她也算是看穿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性情温柔有什么用――何况还都是装的。  他根本就……没把她当成妻子,她又何必还要他这个丈夫。  眼前这人既然自称是她的堂兄,那便是宗室王了――那此处、此处莫非是他的王府?但是身边还站着的这个少年……她瞧着,怎么像是宋王殿下?  她被囚在郑林私宅,如何能知道外头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时候满心疑惑。但是她至少知道一件事:这个对她有着生死大权的男子,口口声声叫她堂妹――最低限度,性命她是保住了,地位也保住了。  至于其他,她有的是时间来打听。  “离了郑宅,十九娘可有归处?”  “妾只有一个哥哥,并不在京中……”嘉欣道。  “那就先留在宫里罢了!”元明修一锤定了音。  宫、宫里?嘉欣傻了眼,竟忘了要低头,只顾着环视四周:这、这是宫里?那太后呢,皇帝呢?李贵妃呢?那些从前高高在上,尊贵得只能让人仰视的……人呢?  忽听得有人哼了一声――安溪忍无可忍,拂袖而去:竖子不足与谋!  “安将军!”元明修喊道。他当然也知道自个儿不像话,不过郑三的妻子……乱臣贼子的妻子,岂不人人得以欺之?  安溪止住脚步,也不回头,只道:“建安王殿下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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