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贵人。”苏卿眼睛也不眨的说,蔟熙颖顿时明了,“好,那我知道了,我蔟熙颖说到做到,既然你给了我想要的消息,那我把客栈给你便是。” 说罢,她就离开了,留下苏卿一人在原地一头雾水,不知她所说的‘给’是以何方式,后来,苏卿将结果告诉了寒烟尘,他也是很惊讶,但随即又想,既然蔟熙颖这么说了,那定是有她的打算,他们静等消息便是。 后来,有一天晚上,寒烟尘站在窗前静赏月光,忽然之间就听见下面有人叫喊,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俏丽的女子身影,他骤然蹙眉,那女子欢喜的向他招手,“公子,我误入大山,不小心迷了路,恰好看见了你,不知能否让我进你屋里一坐啊?!” 寒烟尘视线一紧,随即扬起了嘴角,对那女子说:“你若是有本事上来,那便进来坐坐吧。”说罢,他转身离开,而那女子顿时愣在了原地。 寒烟尘刚走到正厅,就听见窗前一股脚步轻踏的声音,回头一看,一股风不经意袭来,顿时,那女子便走进了正厅,出现在了寒烟尘的视线里。 “好一个俊美潇洒的少年!”蔟熙颖出声感叹,“你就是苏卿所说的那位贵客啊!?”她看着寒烟尘上下打量着。 寒烟尘顿时微笑,“想必你一定就是蔟熙颖,蔟姑娘了?” “叫我熙颖就好了,我听苏卿说,你是九代魔皇的贵人,可不用对我这么客气!”蔟熙颖对他微笑,而寒烟尘并未言语,只是伸手做请示意让她坐下来。 蔟熙颖也不客气,随意一坐,便对寒烟尘道:“其实我今天来也没有什么,主要是对你很好奇而已,所以就来看看,你在这里住的还舒服吗?” “多些熙颖姑娘关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还未请教你尊姓大名?” “鄙人姓寒,名为烟尘。” “寒烟尘……?”蔟熙颖细细念了一遍,“倒是个挺儒雅的名字,跟这藏海居很般配嘛!” 寒烟尘微微一笑,不作言语,转身也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便想给蔟熙颖倒杯茶水,只是他刚拿起茶壶,蔟熙颖便伸手示意,“不必这么麻烦了,我来,第一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第二,我有件事情,还想跟你打听。” 寒烟尘不语,歪着脑袋看着她,仿佛在问‘何事?’ 蔟熙颖清了清嗓子,便悄悄的凑近了寒烟尘,在他耳边轻声问道:“魔皇陛下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寒烟尘闻言一笑,随即对她说:“熙颖姑娘何必如此执着,想必苏卿已经跟你解释的很明白了吧,没有陛下之命,任何人不得透露其踪迹。” “苏卿是守护魔灵,他自然听陛下之命,可你不是陛下的贵人吗?难道也跟苏卿一样,为陛下臣子?听其命令行事?”蔟熙颖忽然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眸看着寒烟尘,寒烟尘心中蓦地一颤,随即垂眸,笑而不语。 “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见她不说话,蔟熙颖有些不耐烦了,而寒烟尘动作一滞,随即抬眸,语气平淡:“对不起了熙颖姑娘,请恕我真的无可奉告。” 蔟熙颖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了,也不继续留在这里自讨没趣了,于是她立刻起身,跟寒烟尘说了再见之后便直接从房间里出去了。 寒烟尘看着她如此潇洒离去的身影,觉得这女子也是爽朗大方的性格,一点儿也不拘谨做作,真是有意思,难道魔界女子都是如此吗? 他不由得垂下了眼眸,想到这个,寒烟尘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现了凝夕的身影,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灭合宫暴露之后,她们应该离开北蛮了吧? 寒烟尘想的没错,白凝夕等人确实已经离开了北蛮,在白念宸死后,他们在北蛮停留了一段时间,将白念宸的后事处理好之后,她们便一路往东行去,分散而行,路上毫不停留。 她们之所以会前往东尘,一是因为幽萝夫人在江陵城里,二是听说,汉阳城令被夺,前任城主吕明之子吕飞烨也无故失踪,如今汉阳城已是无主之地,灭合宫若是盘踞此处,会比待在其他地方要安全许多,虽然,有望天门这一门派坐落汉阳城,但对灭合宫来说,他们还不足为惧。 大部分灭合宫弟子被白凝夕遣散各地,分别定居在各地好打探各方消息,独孤寒秋和千梵梦带着一小部分弟子前往汉阳城,而白凝夕和秦慕澜一起来到了江陵城,打算找个时间去一趟绛纱阁。 他们在城里找了个普通的客栈住了下来,而独孤寒秋等人也在汉阳城范围之内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以做落脚之地,东尘这边倒是十分平静,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在一个月之后,白凝夕和秦慕澜一起来到了绛纱阁,拜访幽萝夫人。 当时,幽萝夫人已经听说了在北蛮发生的事情。 “夫人的消息,也真是够快的。”秦慕澜不由得开口打趣,而幽萝夫人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言语,转而,她将目光投向了白凝夕。 凝夕比起以前倒是沉默了许多,坐在那里低垂着视线,一言不发,一直都是秦慕澜在那里说话,幽萝夫人不由得再一次心疼起凝夕来,可是这一次,无论她再怎么心疼,也无法为她做什么了,毕竟,自己是妖族帝姬,一切,自当以妖族利益为重! 后来他们也没逗留多久,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起身欲离开了,临走之前,白凝夕问了幽萝夫人一句,“夫人如果可以料到我爹之死,还会选择,为寒烟尘卖命么?” 幽萝夫人闻言一怔,随即低下了头,语气沉重:“你爹的死,我很难过,不过说来,他终归是凡人之躯,难逃一死。”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根针似的深深的扎进了白凝夕的心里,她想过人心会冷漠,可想不到会冷漠至此,既然幽萝夫人如此绝情,那她也没有必要再顾念她和爹的旧情了。 白凝夕转身潇洒拂袖而去,秦慕澜尾随其后,白凝夕一边走一边问秦慕澜,“我记得爹跟我提过,说这江陵城里埋下了一颗魔种,是吗?” “是。” “在什么地方?” “在江陵城里的一座破庙里。” “爹有说,这魔种具体做什么用吗?” “这魔种,是当初魔圣尊者拿给宫主的,可以控制人的神智,让其为我们所用,本是用来夺取渡笙镜的,可没想到那渡笙镜居然在南空浅的脑子里,宫主觉得这魔种用不上,便叫我们埋在了江陵城。” “所以这魔种可以控制人的心智?” “嗯,少宫主可是想利用这魔种……对付幽萝夫人?” 白凝夕闻言顿时停下了脚步,而秦慕澜也跟着停了下来,秦慕澜还以为自己说对了,可没想到白凝夕一转头便是一道犀利的目光投向自己。 他蓦地一惊,正欲开口问她怎么了的时候,白凝夕却主动开口告诉他,眼神犀利:“秦慕澜,我希望以后你不要自作聪明揣测我的心思,爹不在了,我便是灭合宫的宫主,我希望你能像对爹那般听命于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慕澜心里‘咯噔’一声,而后缓缓点头,“知道了,宫主。”说罢,白凝夕扫了他一眼,便又转身离开了,秦慕澜也急忙跟了上去。 快出城的时候,他们大老远的就看见,城门那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许多侍卫都围聚在了一起,白凝夕和秦慕澜面面相觑,而后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旁,在远处围观。 后来才知道,是南空浅回来了。 在麒麟门里待了两个多月,南空浅在各大门派的长老和弟子都回去了之后,也找了个借口回江陵城了,听说爹的身体日渐抱恙,他更是迫不及待的御剑飞回,今日终于回到了江陵城。 “原来他就是南空浅。”白凝夕站在路边盯着南空浅仔细的打量着,他现在正骑马回城主府去,白凝夕看他的样子倒是个明朗少年,只是可惜了,生在了南家,成为了渡笙镜的主人。 “少宫主,我之前听说,这南凤竹已经时日无多了。”秦慕澜凑近了白凝夕,在她耳旁小声轻语道,白凝夕骤然蹙眉,“真的?” “应该错不了,刚才幽萝夫人也说了,南凤竹一直在准备南空浅继任城主的事宜,想必南空浅这一次回来,应该就要继任江陵城的城主之位了。” 白凝夕闻言忽然就勾起了嘴角,秦慕澜见势正想开口询问,可是一想到刚才的教训,他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过了一会儿,待南空浅消失在他们视线里之后,白凝夕便抬腿离开了。 南空浅回到城主府之后却只见顾擎,并未见爹,他顿时蹙眉,直问顾擎爹去哪儿了,顾擎如实告知了他,说南凤竹身子不适,在房间休息,南空浅二话不说便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