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已伏诛。” “好了,吴家的......吴元成是吧?” 云长老一挥手,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均散尽。 周遭的一切,仿佛回归到了初始。 问到了吴元成,他凝神自视,威严肃穆。 吴元成对上他那鹰眼的眸子,一惊,神魂要被吸引住了。 他虽有异瞳,可早已大损,不复当年威势,对上神宗长老级别的人物,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呃,对......对的,大人。” 吴元成应道。 他未告诉云长老真名,那应该是,广宇早就告知的。 莫非...... 关于这次的行动,也在神宗长老的掌控之下? 想到这里,吴元成心中莫名的难受,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为棋子了。 最初,通道初开,抢先一步进入的刘老四,没有捞到好处。 本自持,可以稳坐大局的自己,也是一样的下场。 只能说是报应,如若一开始自己不贪心,便还可以,在府邸之中苟活。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自己触到了大因果,谁也跑不了...... 沉默片刻。 云长老接着说道:“其余几名神宗弟子呢?” “我想她们应该,还活着?” “呃,我想她们,莫不是在那结界之下,就是在附近。” “其中有几人,对我恨意很深,怕是在等我虚弱之际,将我袭杀。” 吴元成不敢欺瞒,将他所知,如实而说。 按照他的估计,琨瑾一行人,也的确是这个想法,只可惜,云长老的出现,令琨瑾预备的闪亮登场,无疾而终。 不得不说,吴元成心中,还是算计不少。 他说出这几句话,无疑是给了云长老,一个大方向,指出几人大概的行踪。 若是,吴元成直接说,他不清楚,不知道。 那恐怕会危矣,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废物,云长老,定是不会,让他再苟延残喘了。 巧妙的语言,有时也是救人利器。 看到云长老表情舒缓起来了,吴元成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这附近吗?” 云长老凝神,在施一种妙法,用神识扩散开来,探寻目标踪迹。 “靠!” 琨瑾一瞥见,云长老结印的手势,轻声暗骂一声。 就要拉着几女溜了,这长老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袭杀计划失败,是能提桶跑路了。 琨瑾戏也看够了,再不溜,就要收门票了。 “溜了溜了!” “小友,莫急。” “靠,还不急,再不急,就拉裤裆了!” “哈哈,小友说笑了。” 琨瑾此时是满脸的愁容,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云长老,跳江的心都有了。 什么鬼啊,速度这么快的嘛...... 真是转角遇到爱,我特喵的谢谢啊! 提桶跑路都不让? 不带这样玩的吧? 可惜,云长老一开始,职业操守就丢了,所以哪里会,顾及琨瑾的内心想法。 “拜见长老!” 琨瑾虽说是不屑,可几女还是不敢造次的,毕竟几女是神宗的弟子,见到长老,基本礼仪要有。 独留琨瑾一人未行礼,显得格格不入。 但云长老也没有计较,只是一脸和煦的,看着琨瑾。 貌似披上了一层前辈,长者的丰姿。 其实,琨瑾一开始,让几女隐藏起来,不去与长老相认,她们非常不解。 明明是自己宗门长老,那就是自家人啊。 不知道琨瑾在顾忌什么,她们猜不透。 若不是,琨瑾在她们心中,具有一定量的威望。恐怕连琨瑾的话,都会置之耳外,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暴露了。 所以后面,她们看到云长老,和煦的笑容。 均转头看向琨瑾,仿佛在说:看,是自己人吧,这么和善的目光,真不知,你在忌惮什么。 琨瑾不语,只有他清楚的知道,云长老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很好,无恙便好。” “可抛弃同门,作壁上观,你们也很好。” “坏了宗门规矩,你们有大罪!” 话锋一转,满脸和煦的云长老,突兀的一变脸,向几女质问道。 面目可憎,令几女为之一惊,说不上话。 琨瑾一把手捂到额头上,心中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们的好长老,真帅啊。 我看你们,怎么摆脱这个大罪! 就说他没安什么好心吧,不信我,嘿嘿,这下凉了吧? 几女慌了,这事情还一时半会,说不上是谁对谁错。 云长老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将罪名强加给她们,确实有失,上位长者身份。 就如琨瑾所想的,云长老是不要老脸了。 “长老,不是这样的,是......” “不必多言,我自有决断!” 白若急切的想解释,可云长老直接将她打断,看来争辩,现在有些多余的意思。 云长老的架势,是想将黑锅,彻底盖在她们头上,不给她们翻身的机会。 同门之前,见死不救,设计暗害,都是大罪。 一但被宗门得知,证据确凿之下,会被废去修为,驱逐出宗门。 要是自己家,有点势力,比如章雨容这种的,还有容身之所。 但是,夏慕蕊,白若,独独仅有,一层神宗弟子的称号罢了。 领取每月的奖励,完成各种宗门任务,来养活家庭和自己。 所以,一但修为被废,可以说人生的一切幻想,就会在此终结。在破碎之界,强者为尊,权者掌天的世界里,翻身比登天还难。 云长老若今天一意孤行,就要定她们的罪,凭借他的地位权势,那便是件举手之劳的小事。 章雨容倒是无所谓,凭借家世,很容易解决此事。 可在这,逐渐冰冷的气氛下,总有人扛不住,心中的压力。 她不想失去她的一切...... 无声的沉默,总是会给人,长时间的平静与想象。 从而衍生出,许许多多的想法,心中没有坚定信仰的人,对不为所动是无比陌生的。 往往会以自己为先,但......这是人之常情,并无对错。 白若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她终究不敌,云长老那些刺耳的话语。 抱歉意味的看了眼章雨容,夏慕蕊。 红唇轻启,艰难的说出了一些话,是关于在封印空间的事,矛头直指琨瑾等人,将自己撇清。 说罢,云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 琨瑾撇了撇嘴,轻哼一声,终究是这女人,出卖自己一群人,人之常情琨瑾万分理解,但还是有些不爽,真心伙伴,在世界上果然没几个。 夏慕蕊紧紧盯着,白若走向云长老的背影,咬着下唇,溢出了一丝鲜血。 无需多言,两人此时,出现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隔阂。 云长老轻轻拍着双手,赞许的说道。 “很好,坦白了,还是神宗的好弟子。” “你们真是糟糕透了,残害同门,这等大恶之事,没想到你们会做出来!” “老夫,很是痛心。” 后面的话,又在抨击章雨容她们,看来罪责,就在她们身上了。 云长老有些自话自说,琨瑾则冷眼相观。 无力吐槽他拙劣的表演,过了这么久,还不带走所谓的,残害同门之人。 说到底,是在惦记着什么,特别是在白若,说出封印之下的事情后,云长老不经意间,释放的一丝情绪波动,被琨瑾感应在心头。 嗯,这老头,虽说嘴上不说,却暗地里试着劲。 要将她们要引出,使其谈论这个话题,最后以达到,他本身。 或者说,作为广宇师座,一开始就想去做的事。 琨瑾拍了拍,两女的肩膀,郑重的说道:“不要慌,猥琐发育!” “哈?” “呃......” “云长老,在下是元阳城城主,座下的食客。” “对于此事,我想,我有不同的解释。” 琨瑾搬出元阳城城主的身份,表明了一些地位,好让云长老,给他发言权。 毕竟,身份要对等,地位才会上升,直到受人注视。 没有身份,无名小卒的说话分量,就如同空气,会被人自动过滤。 琨瑾来破碎之界,时间不算太长,但他注重情报的收集。 无论是通过人言议论,还是通过典籍记载,掌握知识,就是掌握命运啊。 好学的他,了解了许多势力关系,还有最重要的社会地位划分。 虽然,破碎之界的皇朝时代,早在上古就被终结。 但口口相传的人言,世世代代的血脉,脑子延续下来的,等级制度,仍旧如同森森枷锁,封固着,破碎之界人们的认知。 上至顶级势力,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例外。 人分三六九等,物有高低贵贱。 实力与势力,二者息息相关,但又各有千秋。 比如说:元阳城城主,章舟,实力处于地级中游,可是却执掌一城,管辖一方土地。 而云长老,虽贵为长老,实力绝巅。但地位却与城主相同,处于一个等级。 所以说,实力与势力,是相似的,可又不是相等的。 报出身份,也暗示了立场。 章雨容耸了耸肩,吸吸鼻子,表示无奈。 自己一向低调为主,身份也仅仅几人得知,以势压人,她从不屑去做。 神宗对于弟子个人的背景,也都保密,为的就是,不让高层产生分化,顾及之别。 云长老一听,有城主级别的人,也掺和在其中。 轻笑一声,缓释尴尬。 不好再装得苛刻,看人,也是有不同的表情的...... 地位就是通行证,给了不同人,不同的通道可走...... 琨瑾今天,也给章雨容上了一课。 她从不认为,身份有用处,实力强大才是真理。 但今天过后,她会有新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