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过来。。不要碰我身体..不要。。滚开。。滚开呀!!!” 解玲浑身一抖猛然睁开了眼睛,身体由于惊吓直接从床上应激地坐了起来,伴随着突然从床上起身,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在脑海中也扩散向了四周,震颤了解玲的大脑,思考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哈啊...哈啊...哈啊...” 身体各处所传来的麻痛感使解玲稍微精神了些许,沉重的心跳声随着呼吸声再次趋于平缓,而体内攀升的灵力指数在她醒来那一刻也退减了下去,看着被冷汗所浸湿的手掌,解玲轻舒了一口气,心中对此充满了庆幸。 “只是...噩梦吗?” “看来,这件事对你的影响确实是蛮深刻的呢。” ‘?!’ 听到一旁突然传出的熟悉的声音,解玲慌忙地朝着身畔扭头望去,坐在医务室椅子上的元季言正挑拣着几支血红色的药瓶,察觉到解玲醒来后嘴角也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解玲望着元季言认真的样子也不好作打扰,怔怔地将头扭转了回来,不过当她注意到自己身上被褪去的消失不见的衣物之时,脸上却再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惊慌地环顾四周寻找着衣服的踪影,可依旧不见衣服的踪影。 “你衣物是我拜托珺瑶她们帮你褪下的,为了避免麻烦就直接放进你的储物戒里了,话说...” 元季言也缓缓转头朝着解玲望了过来,看到一脸淡定再次躺在床上的解玲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储物戒从来不设限制的吗?” “嗯,为了方便队员存储物品,我在这个储物戒上没有设禁制,剩下的隐私物品全在...” 解玲险些脱口而出,注意到元季言投来的目光后连忙再次把话噎了回去,脑中忽然回想起了自己之前对元季言所做出的事情顿时流露出了愧疚之色,轻轻抿住嘴唇翻身背对向了元季言,将目光也转而看向了窗外。 “谢谢你能帮助我,但...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有交涉比较好,我不想再拖累你。” “会不会与我交涉是你的事,我也只是在奉行我的想法而已。” 元季言装作冷淡地轻声言语着,而挑拣血瓶的手已然收回到了身侧,看到解玲这副故意疏远自己的模样也没有责怪之意,或许也只有和自己尽力撇清关系,才能让她下一次的战斗变得不那么违心吧。 “既然你执意要如此,那么我自然尊重你的意见。” 说话间元季言悄然从储物戒中重新拿出了通讯晶石,未等解玲反应过来,二人的晶石已经同时闪烁起了灿烂的光芒,属于解玲的粉色晶石颜色变得黯淡了许多,解玲察觉到之时,自己与元季言构建起的通讯联系已然完全断开。 “唔?怎...” “从此之后,你我彻底决裂,星尘队单方面取消与星羽队合作关系。” “元季言你!” 解玲自身与元季言的通讯瞬间被元季言所强行切断,突然断开精神连接顿时在她的脑海中掀起了一阵胀痛。 在未经与晶石主人允诺的情况下强行断绝连接将会大量损伤双方的精神力,甚至可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精神创伤,而且元季言这么独断专行的行为,显然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解玲自身的利益。 元季言浑然不顾解玲这副病怏怏的样子,直接甩开了解玲的手掌从床边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 “暂时,还不走。。” 说着元季言已慢步来到了医务室的内隔间的窗前,望着处于隔间之中仍昏迷不醒的四尾黑狐展露出了惆怅担忧之色,解玲见元季言这番表情也沉默了,即便元季言不讲,解玲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 强大的血灵力气场浮动在元季言周围,可元季言却始终没有将之肆意释放出来,现在的他,肯定恨不得想杀了解玲自己吧,如今元季言丝毫没有怪罪于她,对她来说已是莫大的幸事。 “对...对不起,我本没想伤害她,只是她突然攻击过来,我不知为何就。。” “按你这么说,是她自己的错咯?” 元季言再次面无表情地转身朝着解玲望了过来,冰冷的眼神充满了挣扎痛苦之色,一面是自己所珍视之人,一面是自己的知己,无论哪一方受伤都是元季言所不想见到的,可最担心之事终究是发生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 还未等解玲说完,一个巨大的黑色木盒猛然朝着她自己砸了过来,解玲见状心中一惊,伴随着羽灵力应激地运行而起,一对羽灵力所化的手掌十分温柔地裹住了木盒外壳。 “咔嗒——” 在接住木盒的一瞬间,木盒上挂着的铜锁也随之掉落到了地面上,失去铜锁束缚的木盒迫不及待地张弹开来,露出了放置在其中的十支血红色的玻璃瓶。 “这是?” 解玲看着眼前暗暗涌动着强大血灵力的药剂微微蹙起了黛眉,被绷带包裹着的手掌轻缓地摩挲着瓶壁,尽管受到瓶子限制没有任何的温度和味道,但被下蛊成为血傀的她仍可以感受到其中新鲜的血液气息,虎牙不知不觉间已再次从嘴角钻了出来。 “不要让我为做出这种决定而后悔。” “...知道了。” 听到元季言的言语后解玲也不愿再多作感谢,转而伸手摸向了头上的发带。 随着灵巧的手指轻轻一拉,淡黄色的长发如瀑布般迅速倾泻而下,柔顺的发丝铺散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解玲从头上的发带中摸索出了一块戒指般大小的淡黄色晶石,晶石外围被嵌上了一圈漂亮的碎晶,看上去分外漂亮,而解玲现在所手持的便也就是她之前所说的私用储物晶石。 黑色的木盒被解玲利索地收纳进了储物晶石的空间之中,而令元季言感到好奇的是,这种储物晶石的吸纳方式居然是展开一个类似像是黑洞一样的漩涡状入口,显然和他们的储物戒不同,利用这种方式所打开的空间将更加巨大,而价格也自然是极为不菲。 “不愧是星煌十帅的子女啊。” “嗯?” 解玲听到元季言无意间的小声呢喃粲然一笑, “当然,如果入赘的话也将能继承十帅之一所拥有的全部财产喔。” “...这一部分,应该够你使用了吧。” 元季言直接无视掉了解玲充满试探的言语,双眼唯独只望着隔间内的四尾黑狐,即便解玲作再多的暗示也不会让元季言产生丝毫的动摇。 “既然星羽队队长选择了成为陌路,那么就请自重一些,不要再因为无厘头地挑逗而惹祸上身,到时我若再想救,恐怕也再无办法了。” “所以...这是你帮我的最后一次么。” 解玲悄然从木盒中掏出的一支光鲜亮丽的血瓶来,翻转着血瓶的手掌忽然浸出了些许血丝,在解玲的意念作用下手掌已快要凝聚成血爪的模样,不过没有完全理解血灵力构造的她根本做不到狂暴时候的那种状态。 “咯——” 朝元季言甩过来的血瓶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元季言看着眼前险些砸在自己脸上的血瓶皱了皱眉,转而朝着解玲投去了怜悯的目光,解玲喘着粗气拼命抑制着体内暴涌而上的血灵力。 “与其这样给我一丝希望...和让我自生自灭又有什么区别!” 解玲大声斥责道, “作为你的知己...我在你心里就仅仅只值这几瓶血的价值吗?!” “只要你不是傻到将所有的全部一次性供上去,这十瓶可保你暂时无忧。” “你...” 正欲继续发作之时,一股难以忍受的晕眩之感忽而涌上了心头,解玲连忙捂住嘴再次趴在了床头,布满血丝的银色眼眸看着地面顿时已睁得浑圆,因血液而兴奋的情绪久久无法散去,反而开始随之愈演愈烈起来。 元季言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却并未过多言语,将悬停在空中的血瓶再次放到了解玲的身侧,直接越过探出头来的解玲走向了门外。 “别...走。。” 解玲强忍住痛苦嘶声劝阻着,但元季言却并没有再因此停下脚步。 “我已经通知星羽队的其他人了,过一会白宁陳他们便会来照看你。” 元季言冷冷地回过头来中再次瞥了解玲一眼,如今的解玲已变得分外虚弱,再次受到血灵力折磨的她无力再对元季言进行任何挽留。 “等到再见面时,咱们就是敌人了,望好自为之。” 看着从门前渐渐消失踪影的穿着血红色星尘队校服的人影,一股怅然若失之感从心底疯狂涌上了心头,而饱受血灵力折磨的解玲也无心再多想,抽搐着紧紧握住了身畔的血瓶,而血瓶上的一枚冰霜印记正源源不断地溢出冰灵力来,帮助解玲恢复着原本的气色。 而门前也再次闪掠过了一道银色的神秘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楼上的各队伍休息室。 察觉到外面彻底没了灵力反应之后,解玲猛地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喘着粗气转眼再次看向了手中所握的血瓶,当看到瓶子上的霜花标志后再次变得安心下来,将血瓶按在了不断起伏的胸口处,暂且镇压着体内汹涌澎湃的血灵力。 “元季言...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