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二天要跟康哥，一起去找那个前任租客，当天晚上我又留宿在了寒月轩。　　原本我是想回去睡的，康哥说我跑来跑去麻烦，干脆就跟他挤一晚上吧。　　一想到康哥那张只有一米二的床上要睡两个男人，我就头疼。不过康哥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来回学校一趟得花两个多钟头。　　与其这样，还真不如晚上凑活一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衣柜，忍不住问康哥：“康哥，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觉不觉得吵啊？”　　康哥已经躺下了，他微微抬头瞟了我一眼：“怎么，你怕我打呼噜？”　　我赶紧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听到的那些动静，始终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康哥，这衣柜，买了多长时间了？”　　康哥拨弄着手机：“有个二十来了，这柜子挺碍事儿的，放衣服空间也不合理，找个时间我锝去一趟家具市场换一个！”　　我哦了一声，走到了衣柜旁边。　　回头看了一眼康哥，他还是玩儿着手机，根本就没往我这儿看。　　就在我想要打开衣柜门的时候，康哥去突然说道：“快十一点了，明天我们先去一趟医院看看老何，所以早点儿睡吧！”　　我哦了一声，最后看了那柜子一眼后，就上床睡觉了。　　那天晚上，除了康哥震天的呼噜声，我真的再没有听到一丁点儿奇怪的声响。　　第二天一早，我和康哥在街边随便吃了个早餐，就去医院看望老何了。　　老何全身插满了管子，躺在重在监护室里一动也不动。　　我们隔着，只能稍微地看上那么一两眼。　　跟昨天晚上相比，何必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他说昨天晚上，老何好几次都差点儿没抢救过来，医生让他随时做好准备。　　康哥听后，一拳头打在墙上。　　我看见他的眼珠子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如果弄伤老何的人出现在这里，他一定会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我这擦哎明白，原来康哥跟老何的感情这么深厚。　　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交情，不过他们一定曾经经历过什么，才能够有这么深厚的友谊吧。　　离开的时候，康哥给何必转了两万块钱，又去收费处那边帮老何预缴了一些费用。　　离开医院，我见康哥不说话，便安慰他：“老何的面相，不像短命的，你不用太担心，别想太多了……”　　我这几句话，显然是苍白无力的。　　康哥冷哼了一声：“你会看相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尴尬一笑，不再说话了。　　康哥盯着前方，继续说道：“老何这件事儿，绝对不简单，那个A小月不是个普通人！”　　“怎么说？”　　“网上找一个人，哪怕是有技术部门的协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看，我怀疑不是老何找到他，而是他让老何找到他的！”　　我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老何这件事儿，是有预谋的，那个A小月，一开始就把老何盯上了？”　　康哥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看着窗外，感觉越来越紧张，也有些害怕。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跟着康哥可以挣到一些钱，但现在，好像这些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这年头钱难挣屎难吃，这道理一点儿都没错。　　而且，我自己好像也陷入道了这里面。　　似乎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的顾佳文具店，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禁区，那地方对我来收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一无所知……　　过了半个多钟头，车子在一个老旧的居民区停了下来。　　“那租客，现在住这里？”　　“你跟我走就行了，待会儿什么话都不要说，看我眼色！”　　跟着康哥下车后，他没有上楼，而是径直走向旁边的一个菜市场。　　这个菜市场挺大的，各种干杂蔬菜，琳琅满目。　　康哥目不斜视，一直往前走，直到来到了一个杀鱼的摊位前，他才停下了脚步。　　杀鱼的是一对夫妻。　　坐在凳子上切鱼片的男子，三十来岁的样子，带着一副眼睛，身材瘦弱，看起来挺斯文的样子。　　如果他走在大街上，估计大多数人都会以为他是个老师。　　那个站在三轮车边杀牛蛙的女人，身材微胖，做事非常泼辣，一只肥大的牛蛙在她的手里，三下五除二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了。　　在他们的面前，是用水泥铸起来的三个鱼池，分别放着三种不同的鱼类。　　见我们来了，男人抬头对我们笑道：“要什么鱼，今天的鲫鱼不错，都是野生的，肥得很，做藿香鲫鱼味道差不了！”　　见康哥不说话，男人又看向我：“花鲢也好吃，今天的个头正合适，三斤一条，还能一鱼两吃，鱼头用来蒸剁椒，鱼肉做水煮鱼。”　　说着，他还不忘记推销自己的附带销售品：“我家的剁椒都是自己做的，味道独此一家，水煮鱼的也在我家买的话，价格给你算便宜点儿！”　　我看了一眼康哥，只见他依旧不说话。　　这时，老板娘已经是杀完了牛蛙，她把货品递给旁边的大妈后朝我们走来：“我们这摊子小，你们要是不买鱼，麻烦不要挡在这里，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女人一笑，就凹进去两个酒窝，看起来非常有亲和力。　　康哥点燃一根烟，吐了一口烟圈后慢悠悠说道：“幸福小区7栋2单元302，为什么只租了三个月？”　　这话一出，夫妻两个立刻变了脸色。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女人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了些：“对不起现在是早上，我们这里买鱼的人很多，你不要打扰我们行吗？”　　康哥微微一笑。　　突然他转身对围在周围想要买鱼的人们大声喊道：“今天的鱼不卖了，你们去别的地方买吧，不好意思了各位！”　　女人很生气，她想要跨过鱼池跟康哥理论。　　但他的丈夫一下子拦住了她：“老婆别激动，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我们还是……”　　听了这话，康哥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　　帮助这对夫妻收好鱼铺，之后他们带我和康哥回了家。　　这夫妻两个所住的地方，就在这个老旧小区的一楼。　　看得出他们的生活条件并不算好，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都相当的陈旧，面积只有四十平米的样子。　　夫妻两个让我们在客厅先坐一会儿，他们把东西收拾好就过来跟我们说话。　　坐在客厅里我朝四处看去，突然见我的目光落在了组合电视柜上方的那几个摆件上。　　我只是在韩月轩呆过几个月，但简单的古玩知识，我还是稍微有了些了解。　　虽然还不能做到一眼就分辨真假，可那上面摆设的几个东西，我还是能够一眼看出，这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平常百姓家里。　　按照行业内部的话来说，这些都是鬼货。　　鬼货，专指盗墓人，挖掘盗窃古墓带来的古文物！　　见我一直主事着电视柜上方，康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看出什么了？”　　看了一眼那对夫妻，他们还在忙活着。　　我小声说道：“我感觉，他们可能不是卖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