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营’的到来让皇帝心中大定,这一次他还是赌对了,原本处于绝对劣势的他们逐渐占据了优势,想到妻儿藏在‘明德殿’暗室中迟早也是被武经国的人搜到,而区区几个侍卫也根本不是这一千‘内督府’精英的对手,心中一阵后怕,贾成方心知有变,当即更不废话,拿出传讯烟花,连拉了三支。烟花在天空中灿然爆开,漂亮至极。 “陛下请到‘明德殿’稍作休息,这里便交给老奴吧,在武经国援兵赶到之前定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王休道。 皇帝点了点头,带着风瑶等人朝‘明德殿’走去,几人刚走到殿基底下突然一阵惨叫响起,皇帝扭头看去,只见无数银色鳞片在‘火器营’众人头顶飘飞,凡触碰到的人都发出一声惨叫,皇帝尚未来得及惊惧,两道人影如风驰电掣般闪来,两人身法极快,步履飘忽难定数十声火器鸣响竟然尽数落空,眨眼间两人已冲入队形之中,手起掌落如砍瓜切菜一般瞬间放倒三十余人。 ‘内督府’劲弩趁机射来,‘火器营’队形一乱各自还击,顷刻间双方死伤已超过百人,四道金影趁乱冲入队中,接着又是九道金影,这些人武功极高,每个人都锁定四五个‘火器营’的士兵,这些人自然是‘金衣卫’中大名鼎鼎的‘正奇双卫’,‘四大神刀’,‘金衣九禁’了,这一轮偷袭毫无征兆,由百里无痕的暗器首发一举成功,现在双方相距太近‘火器营’投鼠忌器已难以对付这些人,双方停火,‘火器营’只剩下不足三百人,主导权霎时易手。主导权虽然又回到贾成方一方,不过‘内督府’的代价却是极大,劲弩还是远不及火器,短暂交手‘内督府’的死伤已是‘火器营’的三倍以上。 “王公公,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些吧。”一个声音响起,骆镶亲自带着五百名‘金衣卫’自皇城广场走来,李念随身在侧,殿顶一人飘落几个闪身到了王休身侧却是百里无痕,原来她一直埋伏在殿顶。 王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知道这五百名‘金衣卫’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多高手,其余‘金衣卫’皆以天罡地煞的规制训练以随时替补,这些人实力纵然比不上天罡也差不了地煞多少。 “金大人,酆大人,二位当真沉得住气,此时还不现身么?”骆镶朗声道。 “有骆大人主持大局,万无一失,金某现不现身倒也无关紧要了。”一个声音传来,浑身铁链缠绕的金铣自‘明德殿’后走来,他走得看起来很慢,一眨眼却到了皇帝身前五丈的地方,向铁衣闪身挡在皇帝身前,金铣一掌当胸袭去,向铁衣怡然不惧一拳相迎,金铣身形一晃已绕过了向铁衣到了皇帝身前两丈的地方,向铁衣吃了一惊,急忙回身,金铣铁链‘呼’地一声抖开,直挺挺指在皇帝胸前,风瑶忙将皇帝拉开一步,金铣淡淡看了风瑶一眼,却不再动手。 “人生总是无常生也无常死也无常,世间处处意外悲也意外喜也意外。”酆无常的话音响起,然后众人就看到吊儿郎当,嗑着瓜子的酆无常优哉游哉从‘永和殿’西侧走来,几个眨眼来到皇帝身后,许念恩挺匕首刺去,酆无常身子一矮钻了过去,手掌已拍向了皇帝肩颈。 王休看着眼前这一切额头的汗忍不住冒了出来,手脚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一次他彻底赌输了,等待他的不仅仅是死,而将是求死不得。 城外,树林。 “快退!”南离公子出口瞬间扇子展开,挥舞间如一道屏风挡在众人身前,那黑压压的东西打在扇子上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南离公子扇子运转有如风车将众人裹在当中。 “雕虫小技,着。”一名大耳垂肩的肥胖老者将袍袖撤回挥手又是一拂重重击打在南离公子的扇子上,这人正是‘四耳老人’,南离公子扇子一沉破绽陡现,‘贪翅’趁隙飞入直叮南离公子脖颈,谭兴德不及细想左手一抓。‘嗯’,谭兴德一声闷哼,倒退数步,左手手心处被叮咬了一下。 “‘震刀决’”梁榭拔刀在手运转如镜,他身后唐贤微微一笑左手五指张开,数道钢针激射而出袭向梁榭后脑,一条长棍贴着梁榭后脑适时甩下...... ‘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贪翅’与刀相交,飞针与长棍相击。 唐贤右手一扬,袖子里数十点寒芒乍现,袭向南离公子,宗老长袍一抖笼罩而至护住南离公子后背,这一出手便是三更名招,唐贤出招如电,肚子一挺又是数十道寒芒射向梁榭,梁榭全力施展‘震刀决’无暇他顾,宜丰抢上几步‘半步封神掌’封、挡、锁、拿阻截飞针...... “鼠辈,你终于现了身。”郁栖柏长棍回扫,唐贤纵身后跃,左腿一甩一串铜钱飞出,郁栖柏长棍连击。 “现身又如何?此时知道你们已然败了。”唐贤冷笑道。 “‘四更惊梦,鸣九皋,半步锁深郊’”宗老声到人到攻向唐贤,唐贤右腿一甩,又是一串铜钱打着转飞出,宗老冷哼一声,四更名招招出如电,在数百铜钱当中破开一条通道,突然,一道剑光飞向宗老咽喉,宗老足下一滞脖子一扭侧身闪避...... “老鬼,接赵某一记沥剑试试。”赵硎的声音未止,那剑势一转已在宗老肩头划了一道口子,唐贤趁隙左右手齐晃连出三把飞针,分别打向宗老双眼,郁栖柏心口,和远处的地下,宗老错步闪避,赵硎手中剑电闪追至已贴近宗老后腰,眼见宗老前后难以兼顾,突然‘呛啷’一声金铁交鸣,一人竟以手掌掌缘硬接赵硎剑锋。 ‘砺山刃’!来人正是天城无岁。 “呵呵,不错原来还有援兵。”‘四耳老人’说话中左右袍袖连挥,袖中夹掌,一掌掌轰击在南离公子扇子之上,南离公子节节后退,两枚‘贪翅’趁隙在南离公子肩头叮了两下......。 “不好!”无岁陡然回手一记掌刀斩在南离公子肩头,生生削下一大块肉来,南离公子痛的一抖,却也顾不得其他,扇子死命挥舞,不让半分。无岁却因此被赵硎占了先机。 “顽固!”‘四耳老人’不疾不徐,又是一击袭来,宜丰一声闷哼,唐贤摔在地下的铜钱反弹起来,有一枚嵌入宜丰小腿,阻断了救援梁榭。 “一式化万千’”陡然,一个声音响起,一道刀影从数丈开外飞袭‘四耳老人’右侧,刀至半途一刀化两刀,两刀化四刀,瞬间便是三十二道刀影笼罩了过来,来人正是无壑。 “好!”‘四耳老人’以气破刀,甩手两袖击出,袖中夹掌,一击击溃刀影。 梁榭‘震刀决’全力运使三遍,内力已空,他手上不敢稍缓,全力一招再起,同时足纳大地之气周天运转,正待以‘天根诀’吸纳力量突然脑后劲风袭来,一个邋遢癫狂的和尚飞速赶至战圈,双腿飞剪而至。 “给疯子偿命吧。”梁榭躲过剪脚,尚未喘气癫和尚双拳又至砸向梁榭脖颈,宗老待欲相助那唐贤身子已在三丈开外,一贯铜钱上手,双手间劲力迸发,千枚铜钱四下激射而出,几乎笼罩了所有人,宗老哪里还有救援的机会。 梁榭正待躲闪,‘贪翅’又临,他不敢任由‘贪翅’破开刀势,只好用足气力准备硬接癫和尚的拳劲。 ‘砰!’一声闷响,梁榭只觉得耳内轰鸣,眼前发黑,颈侧的力道缓缓散去,‘砰!’又是一声闷响响起,癫和尚的身子无缘无故栽倒在地浑身抽搐无力站起,显是遭了己方高手袭击。 ‘嗯’、‘嗯’、‘嗯’、‘嗯’连续数声闷哼响起,郁栖柏、宜丰、宗老、梁榭被人牵制之下只勉强躲开要害,前胸后背被唐贤的铜钱屡屡击中,仗着玄衣硬抗下来。 “别让唐贤腾出手来!”谭兴德脸色惨败白,抱着鲜血淋漓的断手声嘶力竭喊道。 “各位拖住他们,老朽去对付唐贤。”宗老不待他们答话破开铜钱冲向唐贤。 “谭掌门,别让‘贪翅’进入血脉。”与赵硎交手之人头也不会大喊道。 “没事......我......我已用金丝勒......勒......”谭兴德伤痛厉害终究还是说不出话,他自顾止血疗伤旁人却无法帮他。 癫和尚倒毙,又新增两位高手,一时稳住战局,然而和‘四耳老人’功力的差距下让众人节节败退,谭兴德强忍痛苦勉力站起,加入战团,然而此刻的他武功较平日差了太多。 ‘黑蚁’的‘贪翅’更是让南离公子拼命运转扇子防护腾不出手来,将后背尽数暴露,梁榭亦被迫的连使十余次‘震刀决’,无暇再行出手。 这边战况吃紧,那边厢张英杰和八雄九人组成阵法正与李忠仁带的五十名经国府侍卫和两名蒙面黑衣人打得火热,周泓和李忠勇带的一百多名经国府侍卫以及三名蒙面黑衣人正与八名‘玄衣卫’相持不下,九名‘玄衣卫’则与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战的不可开交,‘听雨读剑楼’数十名杀手也正与数十名黑衣人放对,这些黑衣人个个黑衣蒙面,手持唐刀,彼此配合默契,寻隙出手之际更是一闪而过,快捷无伦,刁钻至极,每几刀出‘玄衣卫’他们往往非死即伤,百多名黑衣人竟然个个都是精擅暗杀偷袭的高手,与东壑交手的那名蒙面刀者更是恐怖异常,那人刀法奇快无比,诡谲难测,忽前就后忽左就右,东壑纵有一身深厚内力苦于被招式压制,身上已添数处刀伤。 梁榭瞥了一眼,发现‘玄衣卫’中已少了数人,原来是哨卫被偷袭而死难怪敌人能悄无声息攻进来。‘玄衣卫’被敌人切分为十余拨正自苦战,关押俘虏处的几人也已遭到围攻,敌方两队人马正摆脱‘听雨读剑楼’杀手的纠缠向破屋冲去,目的显而易见。墨幽帆等人前脚走,敌人后脚来,显然早有预谋。 “不要各自为战,结阵!结阵!”东壑声嘶力竭喊了一嗓子,‘玄衣卫’长于配合,结起阵来更是强大无比,奈何‘玄衣卫’或三或五,或六或八都被蒙面黑衣人分化围攻,纵然心中明白却如何做得到? “‘焚江煮海’”东壑内力提升至极限,全身真气空击而出,他身前空气一声爆裂,那名刀者不敢正撄其锋口中怪念一句 身子一旋后退半丈,没入土中。这招太耗内力,东壑顾不得眼前发黑,气空力尽,探手飞速取出‘玄光针’一按,两名黑衣人登时中针,五名‘玄衣卫’腾出手来纷纷取出‘玄光针’射向黑衣人。 ‘啊,啊~~~’声声惨叫响起,黑衣人登时死伤十余人,一队五人一队六人的‘玄衣卫’两下迅速靠拢,结阵,六人防守五人拿出‘玄光针’射向黑衣人,一瞬间又有三名黑衣人身死,两名重创。 形势逆转,东壑未及高兴,惊觉脚下有异,他急忙跃身而起,一道刀芒自地下飞斩了出来。 “‘银河倒泄’!”东壑大喝一声,功聚双掌轰击而下,那人却不与他硬碰,刀芒一隐,东壑一掌轰击在地面,霎时尘土飞扬,黄沙漫天,黄沙中,一道黑影闪现东壑身后,刀芒怒斩而下......,与此同时,又一道黑影从地下冲天而起,一道寒光分开‘玄衣卫’的阵法,两名正拿着‘玄光针’的‘玄衣卫’发出一声重叠的惨叫,‘玄光针’连同断手落地。 众人战的不可开交,李忠孝则是趁着‘玄衣卫’被拖住手脚领着二十多名经国府侍卫前去释放俘虏,瑞婆婆也领着欧阳世家十多名精英也冲着关着俘虏的破屋而去......。 几十只红色的飞蛾在人群中振翅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