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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含而不发

江山易手 木昆仑 6609 2024-06-12 21:38
  “人都请齐了没有?”武经国待众人走后向李师爷问道。  李师爷道:“禀府督,邪尊毒性已解,功力也已恢复,现已入了城,暂住在府督城西的宅子里,‘百忍精堂’要价很高,不过只要银子到位人随时可以到位,那位红衣服的高手暂时未找到,其他各宗各派的高手约请了三百来人,皆由‘栖凤楼’程副帮主安排在城外秘密隐藏,只待府督令下随时可以参战。”  “那个听什么楼的答应了么?”  李师爷道:“禀府督,‘听雨读剑楼’还是那个的意思,‘百忍精堂’要价多少,他们加倍,除非府督不用‘百忍精堂’的人,否则他们决不让价。”  武经国道:“目前我们还有多少银两?”  李师爷道:“昨日学生问过钱师爷,府督家资足够,只是这几年花销太大,眼下现银不太宽裕且半数以上在‘大隅天城’的钱庄里,据说‘大隅天城’现银短缺兑不出那么多来,况且‘听雨读剑楼’的确要价有些过分,花钱多少尚在其次学生只怕这事瞒不过‘百忍精堂’的人,万一‘百忍精堂’也坐地起价咱们的花销就......”  武经国点了点头,向身后的四人问道:“‘百忍精堂’和‘听雨读剑楼’这两个势力哪个更大?”  ‘四耳老人’道:“‘听雨读剑楼’的闇是近些年进步最快,最为神秘的高手,‘百忍精堂’的影功法奇诡神秘莫测其东岛绝学已臻化境更胜乃师,闇毕竟新秀年短比起影来尚要逊色几分,以天下高手‘雷龙影盗闇惊虹’的排名来说,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个‘不死邪尊’况且‘百忍精堂’十二杀手个个身负绝学东岛武学又能攻人措手不及,‘听雨读剑楼’两位副楼主虽说厉害却也是中原武功,以之来对付中原人恐怕比不上外来的偏门,不管怎么算都是‘百忍精堂’更胜一筹。”  “听到了么?”  李师爷道:“是,学生尽量两个一起争取,若有冲突便选择‘百忍精堂’合作。”  武经国又问道:“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对付‘龙神’有几成把握?”  ‘四耳老人’道:“算上‘听雨读剑楼’可以一战,若光是影盗二位则是输多赢少,‘龙神’固然武功盖世,麾下高手更  是不计其数,像欧阳中露,夏中原这些都是宗师级别的高手,咱们这边的江湖高手能牵制住他们就很不错了。”  武经国点了点头,李师爷道:“府督,学生以为一动不如一静眼下变数依然颇高,待我们找到能够牵制‘龙神’的势力的时候再动手不迟,而且事情并未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高大人虽被下狱,‘中州’却仍在府督的手中,只要‘兵部’,‘金衣卫’还在府督手上我们就能主导局势,学生不怕皇上要对付府督,反倒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李师爷道:“学生担心任大人和骆大人嘴上说得好听,关键时候摆府督一道。”  武经国道:“这个你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李师爷道:“可我们始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入阁为首成为皇帝之下第一人对于任大人来说极其重要,若是皇上许给骆大人兼掌‘内督府’的好处,骆大人也不无背叛的可能,若要两位大人死心塌地跟着府督显然还需要更好的契机,所以眼下我们还是要招揽足够的势力,含而不发以待变数。”  武经国道:“该怎么解决你去想办法,‘中州’的败局本督不愿再看到,这次要是再出了差错你们李家别想脱了干系。”  李师爷道:“禀府督,学生在‘中州’的事上受了元老影响,有些激进,朝中大事绝不敢有失,只因学生知道‘中州’败十次无妨,朝局的事却必须一击即中,所以学生只能慎之又慎,力求万无一失。”  武经国道:“李师爷,你最好不要拿这些说辞来搪塞本督,事情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难处该怎么谋划也是你的事,本督要的是效果。”  李师爷慌忙跪倒叩头道:“是,学生明白。”  武经国又道:“对有用的人要权本督给权,要银子本督给银子,荣华富贵保他一辈子享用不尽,谁要是胆敢有二心本督管保叫他死不了活不成。”  李师爷连叩三个响头道:“不知是谁在府督面前冤枉学生?学生对府督忠心耿耿,绝不敢怀有二心,还请府督明察。”  “是么?”武经国面色冷峻,直勾勾盯着李师爷道:“几天前你托人开了几张路引是要去哪?”  李师爷心头大震脸色顿时惨白,他确有带家人逃跑的打算可从未托人办过什么路引,难道是臭小子瞒着我去办的?这本是极小极小的一件小事,可在此时此刻放到他的身上却是严重无比,他刚要张口辩解,却听武经国又说道:“不要说是替别人办的,据本督所知你从来都看不起这点小钱,而且路引上的名字本督已叫人抄下,也不要说回老家探亲祭祖之类的鬼话,你跟着本督以来从来没有回家祭过祖。”  李师爷心念电转,知道武经国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这么说必有这么回事,不管自己承不承认武经国都会认定是自己托人办的了,坚持辩解万一被搜出来不但会让他自己陷入死局,更会连累到儿子,毕竟他若没有这番心思家里人也绝不会去办什么路引,他不敢考虑太久以免武经国认为他在编织谎言。  略一思索李师爷将心一横再度叩头,道:“禀府督,此是学生私心作祟,学生怕府督与皇上一旦争执会殃及家人,万一有心人向皇上献计擒了学生的家人来要挟学生背叛府督学生势必难以保全家人性命,所以才叫劣子开了路引,带家人暂时躲回老家去,还请府督容情。”他这么说是为了保全儿子,也能最大可能保全自己,若是武经国问他的路引怎么也开了,他还能说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担心自己云云开脱一番,  武经国脸色稍和,道:“嗯,这也是人之常情。你说的有心人是谁?”  李师爷道:“学生无凭无据,不敢乱说。”  武经国道:“这里不是‘刑部’,等有了真凭实据本督的脑袋早教人摘走了。”  李师爷道:“府督说的是,本督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人和皇上的关系走的有些近?”  武经国道:“你说的是酆无常?”  李师爷道:“酆大人武功高强,智谋过人,上次又为府督立了一功,学生本不敢怀疑他,但酆大人与皇上关系确不寻常,而且他安插在‘龙禁卫’的那位少年一心只是当好自己的差事始终都不愿拜见府督,也不愿与‘龙禁卫’、‘金衣卫’中其他大人打交道,学生怕这其中必有隐情。”  武经国道:“皇宫里的事你知道的不少啊。”  李师爷道:“府督日理万机,些许小事学生自当代为留意。”  武经国道:“李师爷,如果你要对付本督,好不容易混进皇宫中难道不想借此身份多在‘龙禁卫’、‘金衣卫’中打听些内幕或者组建自己的势力?”  李师爷道:“呃......就怕......就怕对方心机深沉,反其道而行之,况且有酆大人在,‘金衣卫’和‘龙禁卫’中已无秘密可言。”  武经国道:“你可知是谁发现你办路引的事么?”  “是酆无常?”李师爷一惊问道。  武经国没说话,算是默认。  李师爷头上的汗立刻下来了,他想借机陷害酆无常,却没想到对方出手比他更快,而且是这种‘不太狠’的手法,事到如今他基本已猜出个大概,酆无常托人替他们全家开路引,然后将消息透露给武经国,武经国查问开具路引的人可以很轻松查到路引上的名字,然后这件事便坐到他的头上来了,不用问酆无常所托的那个人现在肯定逃之夭夭了,而路引肯定被酆无常暗中藏在了自己家,平时绝对不会被发现,但只要大肆搜查肯定能搜查得出来。  这是一种陷害,但这个陷害很奇特,并不是直接陷害,也难以置他于死地,说起来并不算狠然而却很阴毒,阴毒就阴毒在对方对他的心思揣摩的极准准到连他自己都认为是儿子干的,阴毒就阴毒在以武经国的性格不论他怎么解释都会对他产生疑心,现在他无论怎么说酆无常坏话,在武经国听来都像是公报私仇。  李师爷方才已经承认路引的事,此刻哪敢再强行辩解,只得再次叩头道:“看来是学生多虑了。”  武经国似笑非笑看着他,道:“你们互相怎么争怎么斗本督不想过问,也不愿过问,但要是误了本督的大事本督不管你们谁对谁错,一律灭他满门。”  李师爷心头一颤,叩头道:“学生明白。”  武经国又道:“元老已经被你们两联手除掉了,现在是非常时刻,你们有什么过节且忍一忍,将心思放到正事上来待局势稳定之后随便你们斗个死活。”  李师爷再次叩头道:“学生遵命。”心中却更为惊骇,酆无常这都是什么路子,内斗这种事竟然毫不隐瞒告诉府督。  “起来吧,看在你们一家七口人中唯独你没有开路引的份上暂且信你这一回,本督不希望看到下一次。”  “是。”李师爷再次叩头,缓缓站起,心头惊骇已极,难怪武经国坚信酆无常的话,原来这吊儿郎当的家伙竟给自己留了这么一条后路,这条后路让他暗呼侥幸的同时更将他自己的回话和此事牢牢钉在了板上,想翻也翻不起来,看来酆无常不仅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更连半点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留,他只有承认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师爷心中一阵后怕,若说先前他坚持辩解还有两三成的机会说清的话,在这种先将他之前的作为和盘托出后给他留了后路的情况下武经国绝不会相信他他连半分机会都没有,‘内督府’的人定会认认真真将他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个底朝天,一旦搜出路引恐怕连明天也用不了他们一家就会全部被捉拿入狱,而这个‘一旦’代表的是必然。  李师爷勉力镇定,使他的脸色和动作看起来一切如常,他不能让武经国再起疑心。  “你和钱师爷商量商量,尽快想办法将银子兑换出来。”  李师爷道:“是。”  武经国道:“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如费些事从‘中州’运现银回来了。”  李师爷道:“府督不可,那么多银子断然不可运回府中,以免令皇上心生惧意和嫉恨,打定主意对付府督,更怕有心人煽动民心与府督作对,坐实府督参与了‘中州’之争,这些银子现在也只能少量兑换,大批银子只有在用的时候兑现才最为稳妥,若是能说服他们收银票那就再好不过了。”  “嗯,你看着办吧。”  “是”  “老妖,天患、千罹可有什么消息传回?”  “府督放心,昨天三位大人都来过信,一切安好。”  “嗯,军中有他们三人谅必不会有什么差错。”  “京城事紧,要不要将三位大人召回来?”  “不用,‘内督府’暂时有‘老虎’一个就够,京城的事重要,三支大军我们更不能出现意外,你先拟好书信,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再把他们三个召回来,换七豹过去监军。”  “是。”  这顿饭很丰盛,酆无常吃的很是享受,桌前摊了一堆,李师爷却毫无兴致,全然吃不出味道来,好不容易吃过饭,等到武经国坐着轿子去了皇宫,李师爷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洗了一把脸出府回家。  回家的时候李师爷的手脚一直在抖,越是忍耐越是抖得厉害,他知道从今日起他全家的一举一动都会处于武经国完全的监视当中,他怕人看出心虚,本就深感寒冷的他更刻意裹着长袍前行,一阵寒风吹过,李师爷将袍子死死裹住,慢慢走远......。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弄死酆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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