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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凡生 第一百零二章 两年

大道我为王 慎得 9296 2024-06-12 18:45
  时间安安稳稳地流逝,就如同平稳的溪水流淌而入回龙江,未曾因为谁的动静而停歇半分。  这两年发生了不少的事儿。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扬州与苏州两地交接之处与成安之间开通了一条大运河,两年的时间这条运河才堪堪修筑完成,花费了大隋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还请了不少的炼气士来帮忙开道。  百姓怨哉,可效果确实显著的,自打这条大运河开通之时,从大隋南境到北境两地的通商贸易整整提高了一半!  大隋国一副雄赳赳气扬扬的繁荣景象。  可是掩藏在这副繁荣景象背后,却仍然有不少的弊端,而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西楚。  这条运河没有惠及到西楚,或者说着两年的时间整个大隋国好似已经将西楚忘在了脑后,根本没有记起还有西楚这么一块地方。  西楚与平沙交恶,这是所有人都晓得的事儿。这两年平沙做的事儿尤为过分,或许就连成安的权贵们都想不通平沙为何要这样做。平沙将西楚的贸易整个儿垄断在了西楚外边,任何将要流入西楚的商队整个儿都被平沙截在了平沙之地,就连一分钱都没有流进西楚。  西楚盛产牛马,可又因为这两年大隋已经将所有的精神力气都放在了这条大运河之上,需要大量的牛马作为脚力,因此又颁布了最新的律法,说五年之内禁止私自贩卖牛马,因此西楚之地的牛马尽皆运送给了大隋。  原先还想着到这条大运河开通之后大隋能够将所牛马钱拨下,心里还存着一丝期盼,却没曾想大隋的国库却因为这条运河的修筑已然是空空如也,这些钱只能在一年之后收完税才能还给西楚。  可哪里有这样的事儿?当初将牛马送去大隋之时明明白白地说好不日就会将钱款拨下,却等了两年的时间,如今这条运河已然修筑成功,你们竟然说还要再等一年?天底下哪里有这种事儿?  更不用说平沙做的那等混账之事,如今西楚家家户户已然是家徒四壁,与外头根本就没有半点贸易往来。  能怎么往来?西楚最大的商品就是牛马,却被明文规定不许贩卖!而贩卖给大隋的牛马却一分半文都未曾回拨,就算平沙不再阻挡商队,也根本就没有半文钱能买半点商品!  落魄。  原先西楚八十万铁蹄名震八方,如今就连养着这八十万匹马都是天大的难题!  裴长风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吃着茶,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吃完了三壶,是极为浓的浓茶。  沉寂得十分压抑。  忽而来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公子,又有一支骑兵营解散了,说是回家种田养活老婆孩子。还托我跟您与老爷子说若是以后有什么战事,只管使唤他们,没有半点怨言。”  裴长风面色阴沉,嗯了一声,又道你先下去。  那中年男子唯唯诺诺,连忙退去。  蹲在裴长风腿上的白猫咬着一块鱼干,昏昏欲睡,没心没肺。  不多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咳嗽,转头看见的是裴山这个步履微微有些踉跄的老爷子。  裴长风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老爷子,你来做什么?”  “怎么?我还不能来么?”裴山呵呵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细细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啧啧,这茶太浓了,不好。不适合我这样的老人家吃。”  裴长风哼了一声,“我可没说这是给你吃的。”  “你看看你,不就是吃你一杯茶么?这么小气。”  “小气?那你是没有见过更小气的!”  裴山笑了笑,又道:”想什么呢?我看你蛮不开心的样子?“  裴长风回道:“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升天,好叫我来做这个西楚的主子!”  裴山愣了愣,埋怨道:“一看你就不晓得说话,这种事儿放在心里边想想就好,哪里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呢不是?”  ”反正你只怕也活不了多长了!“裴长风没半点好气,”当着你的面说出来又怎么了?难道你还能倔着一口气多活个七八十年不成?“  “确实没这本事。”  两人沉默了良久,裴山细细嘬了一口茶,嘴唇微微蠕动,“你在西楚这座裴府呆了大致有三年的时间了吧。我从小就听过一个故事,说是在南朝的一个小国边境有一片海域,海上有一块巨石,巨石上落着一只大鸟。“  “知道知道,你都说过多少遍了?难道说这么早就得了痴呆风?”裴长风满脸不耐烦。  裴山呵呵笑,“那你说我说的这个故事讲得是什么意思?又什么寓意?”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裴山还是笑,“然后呢?”  “然后?”裴长风有些疑惑。  “鸣叫算什么?自顾自地叫一声旁人就晓得你有本事了?这只鸟没本事,我说的。你晓得那种鸟才有本事么?”  裴长风沉思了片刻,”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裴山哈哈大笑,一仰头将一整杯茶吃完,好似几十年前他身陷险境,破釜沉舟,一仰头吃完一杯断头酒,三千匹驽马怒向三万敌军冲锋而去。  壮士一身好胆气,火海刀山不回头!  裴长风笑道:“可我的风呢?”  裴山愣了愣,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裴长风,“你的风来了。”  裴长风看着这张纸沉寂了半晌,忽而哈哈大笑三声,“确实是来了。”  裴山早就离开了。  此时刚过新年,裴长风十九岁,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边赏春景,忽而道:“听说成安的元宵节别负异彩?”  又自顾自地回答道:“好像没错,那我就先去成安城。”  站起来,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裴长风往院子外走去。  自打他开始走的第一步,就有万里的长风铺卷而来。  有朝一日长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  想比西楚而言,琼湖如今要繁华许多。  琼湖城中大多都是寒窗苦读的书生,就算是大运河的工程再艰巨朝廷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地将这些读书人叫去服劳役。  而运河尽管没有进过琼湖,可仍然是带动了贸易的发展,琼湖也能趁着这一风头为自个捞不少的油水。  温饱思淫*欲,琼湖城中的老百姓借着这股风头为自个攒下一些家私之后,城中的店铺自然就要比以往生意好许多,成如是如今就忙得馒头大汗。  “诶,姐姐,您看看这一种色儿,是不是极配您的气质?要我看若是这胭脂能有幸敷在姐姐您的脸蛋儿上,端得是貌比天仙,就算是那皇帝老儿的公主殿下在您面前也得自愧不如!”  “哎呦,小妹妹,您也要买胭脂啊!我瞧瞧看,看你适合哪一类儿。哎哟,您这脸蛋儿哪里还需要什么胭脂?就这样已经是端得美貌了,快快出门右转,有一家衣裳店,您买两件得体的衣裳也比这胭脂强啊!”  “什么,您是为你娘买的?那这就好办了,您瞅瞅,这盒胭脂若是能与你娘亲配上,保管你爹夜夜都不会离开你娘亲的房间半步!”  成如是在琼湖一直呆了有两年多的时间,原先天天混在学院里边,有事没事找纪文君吃饭吃茶,尽管纪文君从来都不会赏一个脸儿,可成如是乐此不疲。只是在琼湖呆了一年之后就发现自己的囊中羞涩了起来,又不想做什么吃亏的苦力活儿,做一个小二呢又觉得掉份儿。思来想去最后就敲定了这家胭脂铺,心想反正你们两人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先借你们这店铺讨一些吃饭钱总不为过吧!  于是就一个人做起了这胭脂铺的掌柜。  才只是刚到新年,成如是经营的这家胭脂铺就已经是人潮拥挤,无非就是因为这掌柜的生得还算俊俏,嘴巴甜,兜里又有闲钱,因此许多姑娘相伴来这胭脂铺买胭脂,一个个乘兴而来,乘兴而去,倒是将成如是累的满头大汗。  天傍晚,成如是终于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忽而看见门口走进来两个姑娘,一个身材高挑,一个模样娇憨,成如是当即就愣住了。  来的两人正是纪文君与紫菱两人。  紫菱恨铁不成钢地冲着成如是使眼色,成如是愣了半晌之后才回过身来,连忙迎了上去,“两位奶,,你们怎么来我这胭脂铺了?”  “怎么?还不能来么?”紫菱笑道:“都说这琼湖红玉街有一个胭脂铺,胭脂铺里边有一个年少有为的成掌柜,这不就是来见识见识么?”  说着紫菱在胭脂铺里边逛了一圈,“哟哟哟,还真是没想到,成掌柜还真是有本事的啊!我就说这些天怎么没瞧见你,原来是来做掌柜的来了。生意怎样?娶媳妇的彩礼钱攒够了没有?”  听着紫菱这番毫无遮拦的话纪文君狠狠地瞪了紫菱一眼,紫菱吐了吐舌头。  如今两年的时间过去,纪文君愈加出落得窈窕,而紫菱的模样也长开了,模样也水灵得很。  最叫成如是失望的是自己这两年仿佛没长过个头了,这会儿他才堪堪只能到纪文君的鼻子下方,每每望着纪文君高挑的身影就有些灰心丧气,心想那狗日的秃驴,将我的头发剃掉也就罢了,怎么连带我都没长过个儿了?真气人!  紫菱嘻嘻一笑,又冲着成如是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跑开了,纪文君一个人挑选着胭脂,成如是强打起胆子走了过去,“那个。。纪姑娘,,你喜欢什么样的胭脂,只管随便拿,不要钱的。”  “其实就只是随意看看罢了,”纪文君的语气仍旧清冷,有如山间清脆的小泉,“不过还是谢谢成公子的好意。“  成如是呵呵傻笑,挠了挠头,“其实我看这胭脂挺配纪姑娘你的,要不然你就直接拿回去吧。”  “不用,我看看就好。“  成如是一时之间不晓得纪文君这番话究竟是拒绝还是委婉,他做胭脂铺的掌柜能懂多少姑娘的心思?可偏偏放在纪文君的身上却根本没有半点通识灵窍,他猜不透这个女子心里所想,就如同微微他抬起头来就只能看见纪文君小巧的鼻尖,就又感觉纪文君微微低下头看自己的时候正巧就只能看见自己的头顶,就算是带了帽子他也感觉他自己就像他光秃秃的脑袋一样,无处顿形。  可那又怎么样呢?成如是喜欢她,喜欢纪姑娘,就算是再怎么卑微他也敢享受在纪姑娘面前的这种卑微。  就好像他每次都晓得纪姑娘会将他的花儿丢进阴暗又肮脏的下水沟,他也会每天清晨去纪姑娘宿宅窗前放一束花,春天送牡丹,夏天送木槿,秋季送雏菊,冬季送梅花,寒冬酷暑,从无间断。  但,唯一的心痛就是,成如是无论怎么安慰自己,无论怎么看不懂纪姑娘的心思,他也能清楚明了地感觉到,纪姑娘不喜欢他。  “紫菱,你挑好了么?挑好了咱们就回去吧!”  “哦哦。好的,文君姐你挑了么?诶,你怎么没挑?不喜欢?”  等到紫菱转过头来看见成如是这副木讷的模样之后就无奈了,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将纪文君劝到这里来,你就一副这种木鸡作态?  狠狠地瞪了成如是一眼,紫菱将自己挑好的那盒胭脂又放到了柜台上,拉着纪文君的手正欲匆匆离开。  成如是终于又回过神来,拿起一盒胭脂冲了上去,“请等一下,纪姑娘。”  纪文君转过身来,看着满脸通红的成如是。  成如是尴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那盒胭脂递了过去,“你们大老远跑来还是拿一盒回去吧。”  纪文君沉默了良久,没伸手。  紫菱连忙调笑道:“好啊,成如是,我可是跟文君姐两人一起来的,你就只送一盒?你看不起我?还是说。。。“  “没没没!”成如是连忙摆手,正欲回身再拿一盒的时候紫菱一把将那盒胭脂从成如是的手里抢了过来,“成了成了,拿一盒就成,我和文君姐两个人用就够了。走了啊!“  说完紫菱拉着纪文君离开了。  成如是望着两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文君姐,你真不喜欢成如是?“紫菱抬头问道。  纪文君抿嘴一笑,没回话。  紫菱苦着眉头,“可成如是那人其实还真是不错的,你看啊,邓夫子喜欢他,说他若是读书的话起码都是一个大儒,你看看,这可是多高的评价?现在经营胭脂铺也做的风生水起,说明这个人还是蛮有本事的。你再看看咱们学院的那些书生?一个个就只会摇头晃脑地念诗,其实念得狗屁不通,又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  纪文君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点与长处。”  紫菱又饶有兴趣地低声问道:”文君姐,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成如是是个光头?可外边光头多了去了,也不是每个光头都是和尚啊!“  纪文君哑然失笑,“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而恼怒于一个人呢?”  “那是为什么?”紫菱撅着嘴,绞尽脑汁。  纪文君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我该喜欢他么?”  “不知道,可成如是确实是喜欢你的啊!”  。。。  买了两只烧鸡与一壶烧酒走进屋子里边,成如是冲着旁面一个老头喊了一声,“狗日的,吃饭了!”  老头抬起头来,俨然是那洛阳出现过的算命人。  算命老头嘿嘿一笑,“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莫不是又被那姑娘给拒绝了?”  成如是有些恼,“你晓得什么?就你晓得?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喂狗了?”  算命老头嘀嘀咕咕,“你看你这人,又不是我惹得你心情不好,你冲我发什么脾气,真是的。况且我还能算你半个师父呢,有你这么对你师父说话的么?”  “你还好意思说?”成如是一把跳了起来,“不就是找你学了一些易容的皮毛么?你至于成天到晚说个不停么?更不用说你在我这儿住了多久?每天一顿烧鸡烧酒,怎么着也能够我还完人情了吧!”  算命老头嘻嘻笑,“你看你这说的,咱们俩儿什么关系?以后可别再谈这些东西了,伤感情你晓得不?“  恨恨地咬着一只鸡腿,成如是回道:“不谈这些东西伤的可是我的腰包!”  算命老头老脸一红,“我怎么会不还钱给你呢?我都说了要给你一桩天大的富贵,你自个不要,我能怎么办?”  “是不是又去做那什么玩意儿的国师?”成如是阴阳怪气地回道:“我做个屁!你看你这副叫花子模样,我能信你?你可少来,我压根就不信你能开国!”  “不信就算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照顾你!”算命老头吃完了一口酒,浑身舒坦得直哆嗦,“要不要来两口?”说罢又嘀咕道:“哦,忘了,和尚不能吃酒。”  成如是满脸铁青,”你再给我提这件事儿我跟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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