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 胡秩双眼凝聚了血红色,原本妖异英俊的脸上,此时此刻也扭曲得极为变形,他根本就不曾料想得到,姜繁居然敢出手扇他一巴掌。 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无数弟子长老跟前,更在她的眼里…… 这件事,近乎叫胡秩失去理智,只看他浑身猛然爆发可怖罡气,阵阵红色强悍之能量疯狂朝着四方涌动。这肆虐在此间天地的红芒,一时间形成一道强大风力,吹得那下方所有弟子具都脸色一变。 胡秩实力爆发,不会有所顾忌,这样一来,他会把那下方所有修为低的弟子,都给完全重伤。而这个结果,也将会成为往后道门中的最大笑话。 此时,四面的会武台上的战斗,也都被迫终止,所有人具是拿眼惊骇的望着这边,而在面对这样失控的局面,那长老却是有心无力。 胡秩说的没错,他根本就不是其的对手,现下又如何去管。正当他望着面前这近乎快要疯魔了的胡秩,心中大急之际,眼角余光却见到了那远处正飞来的几道强横气息,顿时惊喜若狂。 而现在,姜繁在面对那失去任何理智的胡秩后,亦是无所畏惧,只看他手中长剑倏然划过,惊起一场雷霆风啸后,虽拿目光冷冷的望着那红芒遍体的青年。 “姜繁,我要你死!” 胡秩几乎用尽了所有仇恨怨毒的声音,朝着那少年嘶吼道。 旋即,他身化赤红巨影,以一把妖邪细长之红剑,朝着姜繁狠狠刺来。 那剑名唤“魅妖”,剑长二尺七寸,通体为血红之色,其笔直的剑刃,远远看去,便如一只长长的红色虫子。 魅妖乃是一把气息趋近邪意之剑,为胡秩当年闯荡云阳山时,曾在一位强大散修手中所得。 此剑自从归他后,便不曾被他多次所用,到如今,也就出现过两次。一次,就是与陶骞溢相斗时,斩落他手臂而用,而这一次,便是用来对付姜繁了。 显然,尽管他心中十分不屑这个少年,但道门中这些天传扬的他的事迹,还是让胡秩起了重视之心,因而一出手,他就想用最强手段把姜繁更完全斩杀。 他的不曾留手,也让姜繁脸色极为凝重,手中雷落剑顿时紧了紧之后,正待有所动作时,突然间,天地里猛地掀起一场压制气息,这股气息中,姜繁感悟到了那熟悉的人物。 胡赳。 大长老胡赳,出手了。他身为天宝器阁大长老,焉能坐视自己孙儿在这会武台上大闹?因此,胡赳终于出手了。 在四周弟子无法捕捉到的目光中,一道青光化成三千巨力,只在瞬间,便压迫到了胡秩身上。被这可怖青光压制,胡秩一瞬间也明白是自己爷爷出手,可他此刻已被仇恨蒙蔽双眼,岂会甘愿就此罢手? 因而在面对那三千青光压制时,胡秩果断起剑三下连劈,以强大实力便破除了胡赳的气息压制。 胡赳脸色大变,口中顿时喝骂道:“无知孽儿,还不住手?” 喝骂的同时,胡赳御剑横空,以一掌狠狠往下压迫而来,阵阵青色罡气,被他燃烧释放,而这一次,胡秩整个人,被完全压倒在了众人面前,再也不能反抗。 其实,是他对爷爷的发怒,心有畏惧,因而再不敢反抗。 眼看胡秩被降服,姜繁也就收回了雷落剑,遂正想朝着胡赳走去之时,一道柔和的气息却忽然降落在了他的身边。 “让大长老自己处理吧!” 这美妙动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令人沉醉。姜繁缓缓回头,望着眼前这依旧一袭雪白衣裳的仙子,点了点头。 而后,姜繁又望向那一脸阴沉得可怕的胡赳,一时间也是叹息不已。出了这事,想必大长老心中也极为愤怒与悲伤吧! 只是在这众目之下,他实在不知如何处理胡秩,才能得到其余人的满意。胡赳一生所历之事千番百样,无论多么困难他都能一一化解,可是如此,他却也毫无办法了。 望着那沉默不语,跪在自己面前的孙儿,胡赳的心中,是充满遗憾和悲凉的。 “唉,你随我来吧,自行向尊主以及各位长老请罪。” 胡赳看着胡秩,缓缓叹了口气后说道。遂转身,他向着雪香影等人走去。而那胡秩,突然间却变得极为沉默起来,只是在他的身上,却总有一股可怖的危险气息,仿佛随时随刻将要爆发一般。 无人知道,他现在在想甚么,只是那四面弟子的目光,早已完全改变,从最初对他的崇拜敬仰,到如今的愤怒与憎恶。 这般转变,胡秩自然看在眼里,只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于他而言乃是蝼蚁之人的目光,他所在乎的,是那面前的倾世白影。 当胡秩抬头时,那白影却根本就不曾朝他看去一眼。她,还是那么的冷淡,一如既往,但是如今,其美眸中却又似乎多了一层别外之意。 那是一种冰冷,透入骨髓的冰冷。 看到这里时,胡秩的心,也完全凉了下来,以至于他极为憎恨的姜繁,都被他悄然无视了过去。 “罪人胡赳,领逆孙胡秩,前来请罪。” 当胡赳来到雪香影跟前不远后,那位经历了数百年沧桑岁月的老人,突然间朝着雪香影下跪而去,脸色极为沉默的低头,向着雪香影缓缓说道。。 这一下,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眼,雪香影也完全没料到,胡赳竟会突然这样,一时间有些慌了神,连忙朝他说道:“大长老何必如此,胡秩所犯之错,岂能加罪在大长老身上?快快请起,香影可承受不起这一礼。” 哪知胡赳却不为所动,只看他紧紧的盯着雪香影,声音有些轻微颤抖的道:“我深知胡秩有今日之错,必与我管教无方有关,他从小便失母丧父,老夫一手领他到了如今,眼看着他犯下此等同门相残的祸事,又怎说与我无关?我知天阁严律厉法,只盼尊主降罚于他时,能让老夫分担一二,就……饶他性命吧。” 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