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之上,身着朱金大袍的玄兵宗现任宗主炼千钧,此时正拿一双阴沉且冷漠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凌空而浮的白袍少女。 只是无论他如此去看,这少女所披露而出之气息,却是半点皆无,便好像方才在那神峰上,烧毁丹楼之人,不是她一样。 可炼千钧知道,凭她能够乘风破空,一眨眼便远去千里,来到此地之本领,也让人不得小觑。 若非他们先一步拦阻下她的去路的话,这神秘女子早就不见踪影了。 想到此,炼千钧与诸人对视一眼,均从各自眼中看出了一丝困惑。 现今道门,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为何我等却不知? 炼千钧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清漪,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把她留下。胆敢闯我宗门,纵火焚阁,还能逃走之人,自古以来,从未有之。 “足下突然从天而降,纵火焚烧吾宗门丹楼,不知所为何故?” 炼千钧阴沉的目光中,威严极盛,这脱口而出的话里,虽显平和,但总能给人一种心惊胆战之觉。 面对炼千钧的问话,清漪自然不作搭理,眼下她便是要拖住这些人,让姜繁有时间能够寻到雷落剑。 按照约定,半个时辰后,她才能脱身离去,在这期间,清漪不会与他们废话甚么。 四面之下,把清漪团团围在其中之人里,年轻面孔极少,唯有一位手持黑气滚动之剑的青年人。 这人便是梁景春,那日他们自神嚎渊归来后,田燚子因寻回雷落剑,而被授予了长老之称,实在光荣。 这叫梁景春满心不服,那日明明是他击败的那小子,何以最后,反是田燚子获得功劳,接受奖赏,而他只能一旁干瞪眼。 不过,梁景春虽然心中不满,后因种种原因,还是没有多说甚么。这些时日来,他心中怨愤得不到发泄机会,正自憋得难受之时,没想到今日会有人来闯。 作为玄兵宗内门弟子的他,此番自然也随诸人出动,特来阻击这胆大包天的少女。 此时此刻,眼见那姑娘绝色容貌之上,只有淡淡表情时,梁景春也是一怔,心中暗道:莫非她是有所依仗,方才这般有持无恐? 显然,少女波澜不惊的样子,也看在其余人眼中,只听一位红衣老者说道:“几位,此女如此反常,必然有甚么后手,我等须小心才是。” 他这话一出,一旁那位灰衣老道,却是淡淡笑道:“田师兄多虑了,此间有我等联手,这女人哪怕是插翅,也绝难飞出去。” 此人,便是玄兵宗五大圣尊长老中的第五位——甄鹤常,同时,他也是梁景春的师尊,那日叶媚赠送神秘铁片之人,便是他了。 此时此刻,他拿眼冷笑着看了一眼那天空中静静不语的少女,旋即朝梁景春道:“春儿,便由你拿下这妖女,万不能让诸位师伯师叔失望啊!” 梁景春连忙拱手,回道:“遵旨。” 他如今带着两把剑,一剑足踏,用以御空飞行,而另一剑,便是神剑太妖。此时此刻,他领着师尊旨意,手持太妖神剑立时走出,望着清漪冷傲道:“得罪了。” 话音未落,梁景春便化作一股黑气,喷涌着滔天杀机,朝着清漪便持剑狠狠刺去。 清漪不偏不移,眼见那来时极凶之剑,却不看她丝毫慌乱,反之,则望其浑身突然冒出一阵惊骇之意来。 这股气意之力,瞬间摄入梁景春心神之中,使之莫名产生惊恐不安,手底下也情不自禁失了分寸。 那黑气神剑,便如此到了清漪跟前三尺远,就再也难进一步。 察觉心中那莫名惊惧,梁景春立时骇然无比,虽遂手中长剑一转锋芒,强自摒弃那心中惊恐后,又朝清漪下斜一剑劈去。 剑势汹涌,锐不可挡,裹挟阵阵黑色大风,顷刻间便把清漪整个人都给笼罩其中,进行吞噬。 二人之后不远,那甄鹤常望见自己得意弟子手段如此凌厉,只两招后,便把那神秘女子给完全困在太妖黑气之中,进行囚禁吞噬后,不由更觉脸上增光,四下里看了看其他人,他表面上虽依然平静,心中却已欣喜若狂。 “春儿,休得人前卖弄,可别叫诸位师伯师叔等久了,还是快快擒下那妖女,我等即刻便回去审问。” 甄鹤常抚了抚白须,神情间显得极为满意,笑着说道。 梁景春一副胜券在握之表情,得闻师尊这话后,立时朝他点了点头,随即便要持剑刺入黑气中,重伤那被困其中的神秘少女时,突然间,一阵惊骇之风猛然袭来,梁景春立时神情大变,正待想要持剑防御之际,他已觉惊风破散,狠狠自那黑气当中喷吐而出,刹那间便打中了他的身体。 受此恐怖一击,梁景春立时口吐鲜血,神色惨白之际,朝着那大地之上迅速坠去。远处,所有人眼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具都大吃一惊,其中,那甄鹤常亦是惊异大叫道:“春儿!” 话音未落,他人便已化为流光,向着那梁景春坠落之地飞去,少顷之时后,甄鹤常果真带着早已昏死过去的梁景春,再度回到了众人眼前。 感受到梁景春呼吸微弱,生机几近云散,甄鹤常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雷霆震怒,朝那少女喝道:“好一个妖女,竟敢伤我徒儿,今日若不取你性命,本座便无颜再活于世。” 一言甫毕,甄鹤常把梁景春交付给一位长老后,他即刻便持剑上前,浑身爆发恐怖气浪,朝着清漪狠狠冲撞而去。 这甄鹤常手中之剑,乃是一把紫柄长剑,名唤:龙炎,却是一把锋锐无匹,历经炼制之宝剑了。 此时此刻,那甄鹤常手持龙炎,驾驭万千怒火,对着清漪便开始以命相搏。以他化气境圆满之修为,此时此刻却是比梁景春更强几分,只是任凭他手段频出,依然难以动摇那神秘少女分毫。 清漪与之争斗间,自携一股惊骇之意,处于其近乎完美的剑招之下,竟也显游刃有余,丝毫不受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