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翻羽首先举起酒杯,笑道:“敬上使。”白家一众高层跟随举杯。那上使老者之前却一直看着堂下翩翩起舞的舞女,似是刚反应过来,举杯道:“无需多礼。” 饮下一杯,白翻羽道:“上使,明日便是超凡大典,我白家邀请了汝阳周边三郡,临安郡郭家,邺城郡赵家,高阳郡高家三郡执郡来此,可谓我汝阳几百载没有的盛事,还望明日上使能赏脸,一同参加我白家的超凡大典观礼!” 上使老者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道:“这是自然,既有天才突破超凡境,当贺!不过……此次世子邸下的封赏,却与之前旧例不同。” 白家众人闻言都面露喜色,以为白修宇如此年纪便突破先天,得世子邸下看重。 白翻羽却没有高兴太早,与下首的白修宇对视一眼,沉下心思。 白修宇沉声道:“敢问上使,此次与旧例有何不同?” 上使老者慎重起来,毕竟是先天超凡,与之对话一定要给予足够的尊重,微微抚掌,道:“白大人,世子邸下只是传下敕令,此次除了白家封地不变,其他一律按照先天超凡待遇旧例,奴隶,侍女,黄金,绸缎,灵药足额。” 白修宇乃是白翻羽之子,上使老者对待白翻羽还有些矜慢,对白修宇却口称大人,因为他知道,这位先天超凡的青年,才是白家的核心,也是整个白家唯一能让他收起轻慢的人。 鸦雀无声,白家众人神色大变,有忿怒,有惊讶,有不可思议。 “这是为何?”白翻羽急声道。 上使老者微微摇头,道:“邸下的意思,为臣者又如何知,毕竟本使也只是收到一道敕令罢了,见了世子邸下一面,却哪敢多问。” 白翻羽看老者神色深沉,心中嗤笑,回首向下人吩咐几句,下人领命而去。上使看着看到这一幕,并未多言,只是微微抚摸胡须。 少顷,有下人端着托盘进来,白翻羽掀开盘布,顿时金灿灿的光芒撒满了殿室。 “上使自酉阳远行而来,不胜辛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上使笑纳。”白翻羽道。 坐在白翻羽下首的白修宇清气环绕,自成一周天,竟是修成了《上清气》!怪不得十几年便入得先天超凡。只是他此刻身周清气翻滚,显然心情不像表面这么平静,然而自家父亲讲话,却不便插嘴,此刻也紧盯着那上使老者。 上使老者看了一眼托盘上的金子,笑道:“白家主太客气了。” 微微俯下身,轻声道:“此次白大人未能加封封地,有两个原因。” “愿闻其详。” “其一,乃如今附近几郡执郡都位列先天,太远的郡城你白家怕也不愿太远迁徙。” “此事我白家知晓,只是汝阳郡乃我白家起家之地,却也不愿向别处迁徙,况且此地执郡许家……也并无先天。”白修宇终于沉不住气,接口道。 白翻羽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上使老者又呵呵笑着,摸了摸胡须,道:“这其二嘛,就是和那许家有关,本使也是听酉阳宫中禁卫同僚所言,隐约与那许家十年前入了道府的小童有关。其他却是讳莫如深,不肯再说。” “莫非那许家小儿也突破先天?怎么可能!他当初只是五岁……这么算起来也才十五之龄!” “近年并没有听说酉阳宫道府有突破先天的人。”上使老者道。 “道府?难道只是入了道府,便可打破封赏旧例么?这于我白家何其不公!”白修宇声音有些怒气,到底还是年轻,纵使天资优异,入了先天超凡,却还是有些隐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闭嘴!”白翻羽回头怒声道,又转头去看那老者,果然,老者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白大人,还请慎言,以免无妄之灾。”老者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恢复如常,只是轻声道。 白修宇也知自己失言,当下赔礼道歉,老者只是言无事。 酒过三巡,上使老者言道:“本使有些乏了,明日几时大典?” 白翻羽察言观色,看那老者一直盯着堂下舞女,便心中有数,道:“上使,明日辰时大典,既然乏了,那这便安排下人带上使去休息。”转头吩咐道:“将堂下的几个舞女送到上使房间。” “遵家主令。” 是夜,江都府城,白家家主书房。 “父上,道府,道府!道府到底是什么存在?”白修宇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曾经,有一个封地郡城的先天超凡,妄言道府,第二日,便全族莫名死绝,世子邸下敕令下达,封地更替家族。你说道府是什么存在?”白翻羽怒道,“就连世子邸下,都只是道府的弟子!你今天失言了!” “可是我现在位列先天,世子邸下应该极为看重才对,没有封地,哪配得上先天武者的身份!”白修宇有些恼怒,道,“况且我修成秘传《上清气》,此刻自觉战力无双,就是郭家郭南宿,虽入先天十年,可毕竟只是武法先天,也不一定是我之对手,更何况他许家何德何能可执郡?我此刻翻手可灭许家,却还要屈居人下!” “你修成秘传《上清气》一事,此时还不为人知,现在也不得不暴露了,我这便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应该能引起世子邸下的重视。即刻遣人星夜赶往酉阳城,上呈世子邸下,望世子能重下敕令。” “也只能如此了,只是父上,还有一事,那许家许倾城……” 白翻羽轻笑一声,道:“可,明日大典,为父便替你向许家求亲。” “谢父上。”白修宇虽位列先天,却对父亲执礼甚恭。 之前他未突破超凡时,便倾慕许家的许倾城,许倾城与他同是五品道脉,天资卓绝,又长的极美,被许家倾斜资源培养,同样进境极快,秘传也同是修的《上清气》。只是许倾城始终对他不冷不热,去了许家几次,也只是见面即止。此刻他终于先一步位列先天,想到那犀利明透的白裙少女,心中有了一些急迫,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少女搂在怀里,看着她骄傲明亮的目光变的屈服顺从,想必很有征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