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成亲前被情敌各种威胁警告
那年春阿莼闺房。 寒生、悲伤、寒音、寒晚、清筝齐聚一屋子,瞠目结舌的看着刺瞎眼的嫁衣与珠宝。 “阿莼,自申首山回来后,你都傻笑一天了。”寒生虽然对花师伯送的东西很满意,但面子上还是故作镇定的。 清筝拿了个奇怪的透明珠子把玩:“那不叫傻笑,叫心旷神怡,满面荡漾。” 悲伤凉飕飕来了句:“阿莼,你的笑容现在很有杀伤力,莫非是想练笑功,大杀四方?” 寒音与寒晚抚摸着嫁衣,还有冰冰凉凉的温润手感,艳羡的说:“别说那么俗,不叫杀,叫弄死。” 寒晚雀跃的早就迫不及待想看阿莼与长忘成亲那一日:“有没有觉得,咱们一群人现在都跟神经病一样。” 寒生一颚首:“病入膏肓的在哪儿。” 大家齐刷刷看向一直合不拢嘴的智障阿莼。 轻轻的扣门声传来。 所有人往门处看去。 “姐夫?”寒晚兴奋的去开门。 来人的确是长忘,只是跟在母亲后面。 屋内几个人,眉飞色舞,暗送秋波一阵儿后。 朱叶青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出了寒生,忙整理好雀跃的情绪,严正以待。 “阿莼,今日就随长忘回云阳山吧。” 阿莼蒙了会儿,隔着众人看一眼他,看向他沉静的,相隔千山万水也忘不了的绝世容颜。 缓缓的,点点头。 云阳宫城,静山空。 两人一路疾风飞行,吹得阿莼头晕,正打算先回屋歇会儿,被长忘拉住,示意直接在他寝室休息,晚上还有两人的接风宴。 阿莼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的哀怨:“可以不去吗?我好累。” 从申首山赶回来时,天已经放亮了,被一群人围观嫁衣许久,连饭都没吃好,紧接下午又赶来云阳山。 据说今晚,长风万里摆的阵仗非常大,让阿莼精神恍惚今日就成亲。 原以为长忘会体贴安抚几句,或者直接霸气取消接风宴。 谁知,来了句更打击阿莼的话:“这仅仅是开始。” 阿莼眼前一黑,不想再睁开了。 这一睡,其实真的是小眯了会儿,中间做了不少梦,跟走马观花看戏似的,越睡越累。 唇上迎来颇有质感的柔软,浅尝即止,然后耳边传来麻酥酥的声音:“阿莼,我们马上就要迟了。” 阿莼的嘴边露出准备做坏事的笑意,一股猛劲儿上来将长忘掀翻在床,压在身下,睁开眼。 热情奔放的调戏:“比起接风宴,还是与太子殿下在床上共度春宵更吸引我。” 半晌后,他沉沉的一呼吸,眸光深邃,仿佛随时都能将她吸进去。 阿莼以为长忘能说点儿什么时,身下一轻,竟然被长忘单手抱了起来,小心放到地上,说出的声音有点沙哑:“别闹。” 然后快步出了寝室。 身后传来得逞的哈哈声。 作为主角,两人明晃晃的迟到,又加上是喜事,无人去责怪。百十多号人乌压压的坐在宴席大厅,还是把她下了一跳。 侧头悄悄问长忘:“不是说是家宴接风,我怎么看比皇上大寿时的人还多。” 长忘回了个他也不太清楚的眼神,两人懵着进去了。 儿子竟比老子受欢迎。 因为两人并未成亲,被分了男席与女席。 长忘倒还好,自家人,他都认识,近前说话的,都能从善如流的一一应对。 阿莼就悲催了,身边的女子,仿佛默契的自抱成团,带着势必销毁她一切的目光,前后左右被夹击厮杀。 她倒是没有慌错不安,就是一顿饭总被盯着,胃口不怎么好。 终于,第一个送死的人来了。 是个穿紫衣容貌大气的女子,拿了个金色酒杯缓缓走到阿莼面前。 阿莼出于礼节,从容站起。 两人皆是一口闷之后。 “早就听闻寒姑娘的男人缘特别好,能得到太子殿下青睐,定是有驭夫秘籍,等得闲了,可否请寒姑娘指点妹妹一二。” 阿莼幽惶的一笑:“我只有一个妹妹,她就是上一任魔妖王,寒晚。” 女子的前半句,阿莼全当没听见,也没作答,因为所有人都在等她对这件事的回应呢。 解释没有,谁也不信还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解释,骂她一句,先前不堪的传言就铁板上钉钉。 所以,她直接将话题直接引入另一个新高峰。 一说魔妖王,谁不惊骇。 而寒晚由朱叶青护着,谁又敢再提异议? 女子好意思跟魔妖王并肩自称为阿莼的妹妹。 这是拐弯抹角骂女子不要脸啊! 女子第一轮没占到便宜,吃了个闷亏,也不好再多嘴,否则会被别人意会为惹是生非,抖了抖唇,连笑都懒得给,拿着酒杯走了。 不等阿莼坐下,又来了个身穿粉衣的相貌小家碧玉,看似病弱的女子。 “寒姑娘。”然后从怀中哆哆嗦嗦拿出一块天蓝的玉佩,递给阿莼。 阿莼见病弱女子不似是能经得起打击的,出于礼节接过。 “寒姑娘,千年前,我与太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这是他当初赠予我的,往后怕是……。”咳咳!气若游丝,面色苍白道:“怕是再无缘分。殿下是个好人,轻姑娘好好珍惜。”然后噼里啪啦一堆好似嫁儿子般一番语重心长的嘱托。 众目睽睽,阿莼又不好直接打断,相当不容易听她啰嗦完,竟然遇到个比寒生还要啰嗦的人。 看眼前女子像是个经不起打击的,怕她即兴当场呜呼,阿莼难得有良心淡淡一笑,给目送走了。 阿莼随意将蓝色的玉佩放到桌边,抬眼去寻长忘身影。 他比自己更惨,男男女女围了个结实。 幸而长忘是自小被围观惯了,谈笑间,掌天下,弹指间,灭万物,举杯中,入眼风云尽收。 果然,人张的太潋滟也是个麻烦。 须臾,阿莼桌前来了个身条英武的女子,似是见长忘身边的人迟迟散不去,还有越来越多的架势,几乎就要围城铜墙铁壁,小女儿家的心思实在抹不开面子。 鼓了半天气,似是先一步自己给自己泄了气。 磨磨蹭蹭,左顾右盼的走到阿莼跟前,什么话也没说,先将酒一饮而尽。 “我乃云阳山边界的守卫将军,也是太子殿下的叔叔的女儿的表妹的堂弟的表姐。” 阿莼:“……,敢问姑娘有何贵干?”她已经不会认为这些女子是给自己与长忘送祝福的,一个赶一个是给自己添堵的。 英武女子从怀中迟疑拿出个绣的歪歪扭扭的粉色荷包,递给阿莼:“恭喜姑娘,这是提前送给你与太子殿下即将新婚的贺礼。” 阿莼有意无意打量着女子,浑身明明散发着不能贸然被侵犯的猛兽气魄,怎么如此自卑,相貌也不差啊。 再看荷包,阿莼摸摸不怎么精致的线角:“绣的是,负屃龙?” 呵呵,什么送给两人,明明就是送长忘没敢送出去,想让自己代为转交了。 英武女子似是感觉谎言被戳破,耳根染上一层红晕,一拱手,差点趔趄,匆匆退下。 于是,接下来,许多女子似是在长忘那边找不到发泄口,统统都来寻阿莼胡说八道了。 有想肆无忌惮做妾室的,外室的。 有想所行无忌在长忘婚前亲自传授床笫之术的。 有给说教的,说什么太子殿下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有打击的,你认为对一个主宰天下的男人,爱有多重要呢? 有对两人的感情嗤之以鼻不看好的,真心是帝王最奢侈最无力承诺的东西。 甚至还有自愿下降身份给阿莼做陪嫁侍从的。 一批又一批的女子为他前仆后继,越来越无视阿莼的身份。 听得阿莼头晕脑胀,差点绝望。 若不是真心诚意与长忘成亲,她早就一剑劈了这些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人。。 一顿饭下来,饭倒是没怎么吃,被恶心饱了。 接风宴,阿莼跟去历劫似的终于熬到最后结束,小小的桌上,光荷包就有五十几个,其他的就不细说了,越看越碍眼,越看越不知是该继续气还是想笑。 “受累了。”低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阿莼呼了口气,精神涣散的给长忘指指桌上的东西:“你的情债,赶紧收走。” 长忘没动,眼神示意起风将眼前无用的东西给处理。 回静山空的路上,两人悠闲的散着步。 经过今天女子的一番发骚,她有点同情长忘:“整日在宫中混也不容易吧。”要面临如此多的奇葩跟惊世骇俗。 相比起来,自己倒还真不是多喜欢纠缠一人。 “还好,以前都是起风给挡了。” “挡也挡不了全部吧。” 长忘并不想继续有伤两人感情的话题,双目之中带满温柔之色,自然转移话题,说起第二日的安排:“明天清晨开始,你我学习成亲的规矩礼仪,晚上安平也设了宴,邀请你我二人。” 阿莼:“……。”终于明白长忘那句这才是个开始。 “成亲需要量体做嫁衣,我们是不是省出来一天?” 长忘迎着星光,低头凝视阿莼眼神透漏着碧波,嘴角洋溢的弧度似月牙那般完美,心一软:“那一天被用来请朱伯母来云阳山与父皇母后用膳,我们自然也要作陪……。” 话还没说完,被打断。 阿莼:“……。你头婚也这么累?” 长忘搂过阿莼的肩惩罚性的加重力道,然后惩罚性的低头重重咬上她的嘴唇:“要不要多累些,规矩繁琐些,让你心里平衡?” 阿莼讪笑:“不,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