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怎知我肩膀有伤
梧桐解释:“是,三小姐肩膀有伤,云阳山八殿下昨夜交给小奴一瓶药,说是,涂抹两次即可痊愈。” 他怎知我肩膀有伤? 阿莼分明没提过:“昨夜,是你给我涂得药?” 梧桐:“正是小奴。” 阿莼坐回榻间。 梧桐过去给阿莼掀开衣领,查看伤势欣喜道:“八殿下给的药果然管用,一夜竟然真的全消,想必让涂第二次,是为了巩固。” 阿莼思忖:“昨天他就是给了你药,没说别的?” 梧桐想了想,倒是还有一句认为不怎么重要,但也说出来:“殿下交代让小奴帮您翻个身睡。” “翻个身?” 若是这样,按常理,应是长忘帮自己翻身,恰好碰到自己肩膀,可这伤重程度,不解开衣服怎么知道?但他也不是那种随意之人啊!忍不住内涵半天。 梧桐继续说:“当时小奴回殿下,鸟习性趴着睡,对小姐而言,趴着睡可能比直接躺着更舒服。” 阿莼转神:“他怎么说?” 梧桐涂好药,将阿莼衣领整理好:“殿下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 阿莼着么,看来可以借由去千春调戏调戏客房主人了。 梧桐多嘴一句:“三小姐,您说殿下为龙族,龙爱盘柱而息,那他会不会睡觉要抱点东西才能睡着?” 阿莼笑的吊儿郎当:“我一会儿定替你问问。” 梧桐脸瞬时通红:“三小姐,你讨厌。”然后羞涩的跑了。 阿莼看着侍从遗忘在桌上的黄色药瓶,顿了顿,顺手拿起,向客房千春走去。 途中,无意看见寒生一脸慈爱正与长谣聊什么。 阿莼凑去,见长谣在逗弄溪间一条半死不活的小鱼。 “这鱼…….?”阿莼瞥了一眼,说不上熟悉,但看不出什么物种。 “阿莼姐,鲲鱼都认不出来啦,寒生哥专门送给我解闷儿!”长谣兴奋的拿着一根树枝戳啊戳。 鲲鱼? 鲲鱼之大,不知几千里也? 阿莼惊呆,拉近寒生距离:“哥,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吧!” 寒生不以为然:“我今早在山脚下的清障河边无意发现这鲲鱼,跟座山似的躺岸边挡路,寻思半天这海里的鱼怎么跑河里去了。见它没什么反应,便用缩形术将它缩小,原本打算放归海里,谁知,我扔回去,它还有劲跳回来,我再扔,它又跳回来,没办法,我就给带回来了。” “难道海里待久,太咸,齁着了?”阿莼也蹲下仔细探究,这缩成比成年男子指头大大点的小鱼,瞪着空洞大眼,虚弱的来回倒气。 “瞧出什么来?”寒生见阿莼就差连鱼鳞给挨个掀起来看看。 阿莼拍拍手站起来:“你俩玩儿吧,哈!” 长谣可爱脸上满是对寒生崇拜:“寒生哥真厉害,能把鲲鱼化这么点。” 阿莼阴阳怪气说:“那是,你寒生哥哥善训兽,还有更厉害的,裂天兽知道吗?” 长谣明显被震住:“裂天兽?上古凶兽?它不是消失于世很久了?” “对,这个时候,正温顺的跟兔子在吃草呢。”阿莼指了方向,非常愉快,长谣扔下鲲鱼,高兴的去了。 “你把他支开有话说?问悲伤?”寒生不用想也知道。 阿莼一把揽住寒生的肩膀低语:“哥,悲伤昨晚跟你说什么没有?” “怎么,还好奇他意中人是谁呢?”寒声的淡眉一挑。 阿莼放下句更狠的:“弄不好咱俩就是情敌。” 寒生清俊的脸色一暗:“你还真对他有意思?那个云阳山皇子满足不了?” “听意思,你有点介意!”阿莼不怀好意戳了寒生手。 寒生猛地跟抽风一样蹦开:“你疯了,我俩都是男的。” “男的怎么,喜欢不就行了。”阿莼这玩笑越开越大,眼看要收不住。 “你闭嘴。”寒生终于忍无可忍。 “哥,我看你一爷们儿对那些寻常女子兴趣也不大,实在……要不就……。” “寒三酥,你再乱放一句屁试试!”寒生终于急了眼。 “注意仪态,仪态,仪态。”阿莼赶紧逃跑。 “又去哪里疯?”寒生在后面喊。 “找长忘吃早饭。” 寒生见阿莼蹿的飞快,神色担忧起来,他就知道,自从云阳山来的这三个人开始,谁会最终倒霉栽在阿莼手里。 不过,云阳山有关这个八皇子的传闻,也不知阿莼清不清楚。 算了,让她自己碰壁吧,多少张点教训。 客房千春。 长忘刚刚洗漱整理完毕,桌上摆了齐刷刷两份时,他仿佛有什么不祥预感。 “长忘,起了没?”噔噔清脆的敲门声。 果然。 阿莼熟门熟路进来,见长忘今日束了冠,半留在肩上的发看起来比她的还要顺滑。矢车菊蓝的外袍,垂感很好,绣着不易察觉的银竹。 他给她的印象,服饰从来都是蓝色,且都是不常见的蓝,花纹都极素,或者根本不绣,简却不失沉稳,纯却依旧夺目,生来难掩月华的容貌,极易让人猝不及防在看到时,目光略微凝滞一下。 “怎么?”长忘已经非常淡定走到桌边准备吃饭,见阿莼站在原地跟被施咒定在那里似的,一动不动。 “哦,没事没事,我就是……。”阿莼看了长忘一眼,不知该怎么说。 长忘本已经拿起筷,鉴于阿莼貌似有话要说,将筷子规矩放了回去。 阿莼见这阵势,还非说不可了。 倒也不难,她脸皮厚惯了:“也没什么事,刚才不小心被男色所迷。”然后非常淡定的捧起碗,抽了口米粥。 长忘果然如长谣所说,早已身经百战,听完后,面色没有任何改变,只是轻轻嗯了下,然后继续他的细嚼慢咽。 两人就这么无比和谐吃完后。 “长忘,你的肩怎样,还疼吗?”昨夜还残留了一块粉印,需要自行恢复。 “无事了,谢谢。” 正经不过一句。 “你身材不错。” “……” “皮肤比我还白。” “……” “就是腹上几块肌肉我没细数。” “……” “对了,今天近侍问了一句话,正好,我也十分好奇。” “……” “都说龙盘柱而息,平日你睡觉有抱着东西的习惯吗?” “……” 面对明目张胆的调戏。长忘对之就一个态度:无动于衷,平静无波。 阿莼也知道适可而止,换了话题。 “准备怎么谢我?”不要脸的问,自动忽略长忘是因何而伤。 长忘也不以为意:“你的意思是?” “负屃扇呢?”阿莼示意长忘拿出来。 长忘不明所以,手指凭空一翻,负屃扇现在了掌中。 同时,阿莼唤出寒羽,突然来了句:“打不赢别回来。”唰的一道蓝光闪过,直扑负屃扇。 长忘眼皮一沉,了然于心,但也洒脱放了手,负屃扇像是得到指令,与寒羽腾空一搏。 阿莼正准备兴致勃勃观战。 发现,两灵器相斗之时,负屃扇仅接了过重几招,剩下的只守不攻,几乎可以说任寒羽发泄,不过就实力来看,负屃扇定是在寒羽之上的。 阿莼聪明,当然看明,长忘这个人看起来很沉闷,实则脑子比她要灵活,相较之下,显得自己过于小气计较了。 感觉差不多,阿莼利索将寒羽收回来。 寒羽灵光大圣,显然心情不错,兴高采烈隐身了。 负屃扇到有些落寞,但也没受什么伤,乖乖回到长忘手中,独自心伤去了。 阿莼暗自笑笑,然后,拿出黄色药瓶:“你给的药?” 长忘一撇:“嗯,伤痛痊愈了?” 阿莼:“你怎知我肩膀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