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想成亲的人不是她(3)
之所以没打算注意这个人。 其一:她口味偏淡,此人过重。 其二:脸面陌生,可一双狡黠的眸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其三:妖族魔族两大族,还有鬼怪这类小族,从来都是以乱而闻名,打打杀杀简直家常便饭,睡觉都是枕着刀。今天你杀我,当王,明天我又杀你,当王。所以,并非歧视其他方世界之主,而是太乱了,谁知道下一任王与这一任是不是仇家? 如果没记错,这个魔君非常意外的在这位置上呆了时间不短,估计有四万年了,据夜阑说,寒晚之所以在魔族待不下去,很大一部分是魔王嫌她晦气,下了死令,不允寒晚再踏入魔族一步,寒晚就是再无敌,再强,单打独斗倒是可以一搏,但这拼人数,她就是赢不了,也会累死。 许是自己有意无意盯着魔君看了太多次,修行者的敏锐还是注意到阿莼。 两两相对,心怀各异,仅是看一眼,便风起云涌。 最终,魔君停下自己甩】刀举动,远远的拿起酒杯,似是敬阿莼一杯,玩味的仰头,尽了。 自己身边人一时的僵硬很容易让长忘捕捉到,余光散漫的随意撇去,便了然阿莼突如其来的不对劲。 “怎么?”长忘虽半侧身看向前方礼节性看献宝,但心思明显是放在自己身后这位身上。 对于魔君的敬酒,阿莼权当没看见,低下头用草莓做掩饰,边吃压声说道:“魔君四万年一直是不曾变化过模样?” 没来由奇怪的一句让长忘好好的想了想:“未曾变过,有问题?” “你看魔君有没有熟悉感?总觉的在哪里见过!” 长忘没动,表面上是继续一脸平静看着众人一个个献殷勤,实则眼神早淡然的投向魔君身上,默默抿了口酒:“是有些熟悉。” 阿莼霎时绷了起来,要知道,寒晚随着魔妖世界消失的那一夜,听寒生说,十方世界凡是有声望的人全都赶来了,而独独魔君是最后一个到的,但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很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师父,借我几个人!” “不必,交给我。”长忘意思很明显,阿莼现在根本不是在场任何人的对手。 “你想怎么做?” “你有想法?” 长忘的方法无非就是调查,取证,或别费一番心思的套话。 而阿莼的办法就粗暴了些:“想直接揍他。” 长忘:“……?”不解。 阿莼:“如果他是个聪明人,应该心里有数我为什么揍他。” 长忘:“……。”随她开心吧! 两人说完后,阿莼谨小慎微挑青菜,扎心略过一盘肉。 长忘装作没看见,任她自己虐自己,理智清正如他,竟真应了这么干脆直接又隐晦让受害人自己领会不可言传的暴力行为。 远远的,吊吊玩儿刀的魔君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怎样的无理取闹的血光之灾。 “八哥,九弟带疏星来敬个酒。”是长谣。 长忘拿着酒杯站起,阿莼也下意识站起,想起自己带了敷面谁也认不出她,自己还要装失忆,所以自然整整裙摆,重新若无其事坐了回去。 长谣:“……。” “哥,这是疏星,雨族的四女儿。”长谣眉目比之前张开很多,稚气褪去,脸紧致不少,眉眼更加灵动,笑起来还是很亲切。 阿莼无意瞥向疏星,接着被牢牢吸引住,实在是好美的人儿琼姿花貌,桃腮杏面,看起来想叫她年龄还要小些。 与此同时,疏星也牢牢的盯着阿莼看了半天。 两人无声待在彼此目光之中。 雨族掌管天下气候的瞬息万变,是最能掩盖一切,又能揭露一切的存在,在十方世界中,他们归顺与云阳山,是个说大不大,但实力不容小觑。这长谣与雨族联姻,说是雨族高攀,但论云阳山,除了雨族,还没有其他族类能与之抗,所以算的上是很合适。 长谣跟长忘交谈几句后,最后没忍住,悄声问了句:“我听说阿莼姐醒了,怎么不见她来,是还没恢复好?” 长忘没回答,一勾唇,拿起酒杯与长谣一碰,一口饮下。 长谣见长忘不答,也不多问,唯恐触及逆鳞,赶忙赞叹:“……长忘哥的酒量越来越厉害了。” 客套完之后,长谣先轻声叫了下:“星儿,走吧?” 疏星没听见。 阿莼第一次被个女子看的心虚,赶紧收回目光,拿起一个比自己拳头稍小的草莓就硬塞进嘴里掩饰。 长谣用陌生目光打量了长忘身旁这见自己不行礼,还无所畏惧胡吃海塞,毫无尊卑贵贱的姑娘,一时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星儿,怎么?”长谣皱皱眉。 没想到,被长谣忽的叫回神,疏星明显慌了下,忙摆手:“没事,没事。”然后推着长谣走了。 不等消停。 来了个略胖醉熏熏的中年男子,衣着浮夸,阿莼怀疑他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了,极具分量,给人种沉甸甸的星光璀璨。 男子晃晃悠悠但礼数还周全的走到长忘跟前敬酒,毕竟长忘是未来储君,所以巴结讨好不的委实太多,顺便都来瞧一眼阿莼真容然后脑补揣测一下。 阿莼是个大场面司空见惯的人,可能初来有点抵触,毕竟间隔两万年再参与这种场合有些不适应。但坐了一会儿,熟悉感瞬间油然而生,越坐越稳,越坐越扎实,还越有越谁也不放在眼里居高临下鄙倪嚣张架势。 熟不知,阿莼这股天然震慑气场,看入胖男子眼中,直接忽视,因为胖男子早已陷入未如脑补了一本书的阿莼是如何凭借下三滥手段爬上高贵无华的未来储君床上。 胖男子在自以为很自然从阿莼平淡无奇,吃相不好的脸上滑过后,又非常肯定了自己脑补是正确的。所以也不避讳:“太子殿下,陛下共有九子,除了您,其他殿下要么成亲,要么已有婚配之人,您还孑然一身,老臣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你还想给堂堂未来储君说媒?”花栖木本刻意降低存在感的没怎么说话,听闻牵扯长忘淡淡来了句。 阿莼抓起把花生,一脸玩味看花栖木灌醋。 胖男子不爽了,曾经早就有传闻这花栖木与长忘师徒关系有那点不同意味深长,而长忘好男风,整个云阳山无人不知,所以高声扬起:“怎么,花大人,整个云阳山都知道,但凡涉及自己太子殿下,你事事都要插手,如今这亲事你也要插一手?难不成那些……传言是真的?” 花栖木笑了笑:“长大人是在质疑殿下还是不放心我呢?” 气氛唰的紧张起来。 整个大厅几乎要静下来。 长大人?怪不得敢当众讽刺不给花栖木面子,原来是长风万里亲戚。 胖墩墩长大人一番脑补,一个男人将另一个男孩养大授业解惑,然后放倒在床的两厢缠绵悱恻的情景,实在恶心作呕。一下子,觉得跟花栖木多说一个字都脏。转身直接与长风万里说:“陛下在上,老臣身为未来储君叔父,连提议的权力也没有吗?” 今日毕竟是为长风万里祝寿,眼前长大人未免有点咄咄逼人了些,人家老爹还没着急,自家亲戚先着急起来,不过也难怪,朝堂之事,无非是巩固自己地位,拉拢扩展人脉,牵一发动全身的关系罢了。 长风万里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没法拉下脸来,笑哈哈顺着意思问道:“不知长爱卿看中哪家姑娘与我儿相配?雷厉风行的非要在此一荐?” 长大人得意洋洋冲花栖木鄙倪笑了下,然后一副胸有成竹模样,故意卖关子看在场所有人一圈,大厅方才掀翻屋顶的吵闹,顿时都静下来,想看看祖坟冒青烟,好几辈子积德的幸运到底落在谁身上。 而阿莼丝毫没感到敌意或者醋意,反而异常心大加入看热闹的目光中。 “玉沙郡主!”长大人突然一指白玉沙,然后说:“我看着玉沙郡主就很好,与空华殿下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互了解,即是西方世界白帝的女儿又是皇后义女,身份地位感情无一不匹配,简直天作之合啊!!哈哈哈哈……。” 在场除了白玉沙、皇后,所有年轻抱有幻想的男子女子全都变了脸色。 阿莼早就注意到,在长大人提议时,皇后明显就是一脸期盼,最后结果又分外满意表情。 那些奢望的年轻人失望归失望,因为就长忘的地位身份,修为造诣,除了四位天地共主的直系血脉,无人能匹配。 于是,阿莼低低无心附和了句:“确实般配。” 长忘显然不像阿莼那样轻松,反而心事重重,语气带着挣扎:“是吗?” 不等阿莼接话,皇后语气温和:“忘儿,你早就到该娶正妃的年纪,整日空悬也不是个事,不如跟玉沙早些选个日子订下吧。九个儿子中,自小你就是最让我与你父王放心的一个,这终身大事一拖再拖,如今老九谣儿都快娶亲了,你这……你父王年纪也大了,最近晚上总也睡不安稳,生怕你最后落的个孤家寡人……。”说到最后,竟然哽咽抹起泪来。 前有戳心大胆的提议,中有众目烘托的气氛跟完美言辞、后有老母亲单纯表达儿子好归宿的期盼,简直让人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