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迟来的剖白
阿莼转过身笑的灿若明霞:“是,凉城体贴,知道我不愿离家,特意入赘呢。就冲这一点,杀了殿下,怕也是做不到。” 两人目光厮杀须臾,气氛由沸腾再次掉入冰点。 明明一个是波澜不惊,一个豁达开朗。 偏偏凑块儿。 一个有胆勇! 一个善战斗! 斗的天雷地火。 激烈到不死不休! 长忘冷下声:“好啊,你去!” 阿莼心一沉,应下:“告辞!” 待转身,门不开,反关的严丝合缝! 阿莼来不及反应落在熟悉的怀中,狠狠摁在门上,暴雨般的亲吻落在阿莼的脖颈上,脸上,最后是唇上。 惩罚仿佛要吸走她所有空气。 在她呼吸马上窒息之时。 乍然,他离开,与之鼻尖相抵。 两人均是急喘。 “寒酥,我并非没有脾气,耐性也不总是那么好,经不起你一次次试探。” 阿莼抓住长忘游走在自己腰间的手:“有话好好说,别耍流氓!” “告诉我,你到底喜欢谁?”长忘这次显然是彻底耗没了耐性,绕够了圈子,猜够了哑谜,非要一个确切答案。 面对死磕到底,坚硬深沉的黑眸。 她又何尝不是! 阿莼沉了沉,问长忘:“先回答我应了陛下侍妾之事怎么办?” “寒酥,事到如今,我们一起经历那么多,你连个答案都吝啬给我吗?” “行了!”阿莼深吸一口气。 上一世,她剖白的如此简单轻松。 为何这一世,说出这句话,身上仿佛压了千斤重的责任。 绕来绕去,自己怕是永远不可能割舍这命定的缘分了。 “你嫌我丑吗?” 长忘一蒙。 “我长得不好看,品行一般,好酒,好男色,清筝说我看见漂亮公子就一副老鸨神情,还……。” 长忘气笑打断,指尖抚上她白嫩脸颊柔声说:“寒酥是我见过最灵秀的女子。” 阿莼稍稍挽回点自信:“长忘。” “嗯!” 阿莼猝不及防亲了长忘唇一下,调戏道:“好不容易找了个容貌最潋滟的,不收回家做相公,难道还要便宜外人?” 长忘眸色一深,瞳孔一紧。 阿莼抬指勾了勾长忘下巴:“没变!长忘即使死而重生,对你的喜欢,一直都没变!” 长忘喉结在发抖,平日犀利深邃的凤眸柔化成水。 他等了太久,久到这种等成了一种不可割舍的习惯。 轻轻如至宝般将终于软下的人揉进怀中,慢慢抱紧。 两个人相拥许久,仿佛两根柴放在一起燃烧,越燃越旺。 未避免继续牟足劲烧焦。 长忘小心翼翼推开阿莼,体贴问:“饿了没,传膳?” 阿莼自是知道长忘为何又突然转移话题,故意贴近撩拨,胳膊搭在长忘脖子上,迫使弯下来,简单粗暴:“不饿,再亲一会儿?” 长忘憋笑:“再亲下去,可不是你喜欢的细水长流了。”然后松开阿莼的手,打开门,传了膳。 起风正鼻青脸肿,十分委屈、恭恭敬敬等候多时,见了阿莼,仿若见了鬼,炸起。 桌子上,久违的半素半荤。 仿若回到很久两人初次见面之时。 用膳后。 起风有话要说,见阿莼又迟迟不离开,欲言又止。 长忘:“起风,但说无妨。” 起风只得惯例询问长忘对昙花节的选出女子如何安排。 长忘抬起眼皮看了眼阿莼。 阿莼正托着腮用凌迟目光在起风身上划着刀子。 “你问寒酥意思吧。”长忘给起风指了条黑暗之路。 起风不明长忘意思:“殿下这是?” 长忘意味深长:“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起风心凌乱,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突然,灵光一闪,起风看着两人无比和谐神情。这是……将要马上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起风胆寒,为难走到阿莼身侧:“寒姑娘,昙花节挑选的女子怎样安排呢?” 阿莼想不都想后果,粗豪一摆手:“让她们从哪来回哪去!” 起风好言相劝:“可是陛下那边不好解释。” 阿莼指了指长忘:“不是有你家殿下吗,让他解释去。” 起风崩溃,求助长忘:“殿下,您看,这,真如此办?” 长忘颚首:“明日自会去向父皇解释,寒酥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吧!” 起风不敢反驳:“是。”脚步虚浮退出去了。 见起风离开,阿莼拖着腮戳戳长忘:“若我没来,你真打算将这些女子纳了?” 长忘笔未停,继续批阅:“你肯定来。” “哈!你对自己还真是自信。” 长忘:“并非自信,而是人情。” 阿莼听出长忘似有隐瞒:“什么人情。” 长忘批阅完,收笔:“清筝啊,若我没猜错,你还有事相求吧。” 阿莼脑子活,忽得明白。 想起无肠国国主还是长忘找到请来的,他能有本事知道无肠国隐世在哪里,能不知道如何救醒清筝方法? 即便两人在妖族没争吵,没不欢而散,长忘也自有无数办法让自己有求于他。 原来,这是用了一计。 当场怒了:“长忘,你又算计我!从咱们认识开始,你算计我多少次了!数的过来吗?” 长忘忙柔声安抚:“能让云阳山未来君王追求个女子连勾心计谋都用上了,寒酥,你不简单。” 这情话说的。 阿莼听着甚是舒爽,打趣他:“殿下撩人撩的很老练啊!”言下之意,在深宫之中,女子之群,经验丰富。 长忘轻轻拍了下阿莼脑袋,站起身将她拉起:“夜深了,快去睡吧。” 阿莼给长忘抛了个暧昧的眼色:“一起睡?” 长忘偏了偏头,唇腻在她脸颊一下。 微凉细润的唇丛同样细腻如遇的颊边掠过,如珠光粼粼的水面蹭起层层水纹涟漪,无声无息荡漾在阿莼心上。 “早晚都是你的,急什么。”勾人的耳语落在阿莼耳边。 下一刻,长忘就把还没回过神阿莼关在门外。 待阿莼糊里糊涂回到房间,才迟钝反应过来,满脸愤懑的怨怼。 点火不灭火俨然就是报复她上一世对他的出格举动。 想到这里,肚子突然阵阵疼痛,不巧,葵水来了。 阿莼赶紧出去周折找了个女侍,终于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待躺倒床上难受的辗转反侧越睡越清醒,无意间计从心生,得意忘了疼,傻嘿嘿乐了半宿。 这一世,她的葵水并没有疼的死去活来,呕吐发烧,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独自忍受,直到第二日正午,依旧昏昏沉沉不想起。 长忘除了上朝,还要回禀昙花节之事,长风万里差点又气晕过去,无奈又忌惮朱叶青不管不顾的冲动性子。 太华山因与白玉沙合离损失不小,与秀山实力稍稍悬殊,揉着太阳穴暂且只能由长忘做主。 但长风万里让长忘保证,这次不能再出偏差,赶紧成亲,勿再要让云阳山的人耻笑。 拖拖拉拉直到黄昏,长忘才回到静山空。 遇到侍从随口问:“寒酥呢?” 侍从担忧说:“寒姑娘整日未出房门,也不吃不喝不让进,听嗓音有些虚弱,碍于寒姑娘设了结界,奴婢们实在进不去。” 长忘一听脚步加快,责问:“怎么没人来跟我说一声?” 侍从忙说:“是寒姑娘不允,说睡会儿就好了。” 长忘想了想,难道是在药池中着凉生病了?匆匆让起风吩咐一番,朝阿莼的房间去了。 阿莼设的结界,挡谁都挡不住长忘。 长忘进屋看到的是依旧昏沉不醒的阿莼,一双清目痛苦蹙着分外疼人。 他抬手先试了试额间,抚脉,没有异像,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阿莼察觉脸上一阵温凉,慢慢睁开眼,待摄人心魄的容颜近在咫尺嵌如黑眸,抬手就揽上长忘脖颈:“亲一个。” 长忘在阿莼调皮的唇上轻轻一啄,忧色问:“身体哪里不适?我让不惑殿的人给你看看?” 阿莼用上十分力气,一个灵巧翻身,将没有防备的长忘给翻进床里,然后小巧的人压上去,引诱道:“不急,我饿了,先尝尝你。”说完就去亲。 长忘撇开头,被阿莼这着急主动的模样逗笑了:“在床上躺了一天,就为计较昨晚的事呢?” 阿莼死死不老实在长忘身上乱摩挲:“殿下,你我要不要深入了解下。” 长忘好不容易奋力掰开阿莼的上下其手,自己可是一忍再忍,憋了好久,她完全不知道这火是轻轻一擦就燃,克制正在慢慢逝去:“你是认真的?” 阿莼坏兮兮的笑,奋力摆脱:“谁拿吃亏这种事开玩笑。” 长忘一个猛翻身反将阿莼压在身下,眸光深下来,带着势在必行的威慑,看的阿莼一阵心虚,赶紧闭上眼。 几个吻由轻到重落在脖颈,呼吸越来越急促,激烈的火焰在一瞬间点燃。 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莫名的契合。 长忘熟悉的第二次心绪荡漾波动,如飓风彪过,狂跳的心脏好像要把整个人给震碎。 猛火迅速被点燃。 待长忘伸向阿莼的衣带之时。 骤然:“呀!我来了葵水。”阿莼相当会挑时候的来了这么一句。 长忘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莼一脸无辜:“我真忘了。” 温凉的手前去试探,瞬时,换成阿莼整个人不好了,哆嗦下想躲开:“你干嘛?” 长忘当真摸到不可言喻的带子环在腰间。 “寒酥!”长忘隐忍不发的怒气一拳发泄在阿莼耳边的床上,然后迅速从床上爬起,匆匆出了门。 砰! 响亮的关门声! 阿莼笑的歇斯底里、鬼哭狼嚎! 这仇,报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