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她的舞跳得越发的好,可他的神色看起来却是越来越忧郁。 “你究竟是怎么了?” 就算迟钝如她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我……有些疑团还没解开。” 他微微皱眉道,却不想搭理她。 “我还以为你会急着去昆仑虚呢,我觉得我跳的还行,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啊?” 她无心无思地问道,他立刻转头看她的眼睛,却见她眼中一片澄澈,似乎什么言外之意都没有。 不过微笑了一下,他又恢复了那愁眉紧锁的样子,犹豫道:“我还有些事没解决,就这几日了。” “该不会是,你不知道要怎么去昆仑虚吧?” 她大大咧咧地问道。 他抿了抿嘴,顾左右而言他道:“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还有一点点小问题。” “什么小问题?说不定我能帮你。” “……不可能。” “你不说怎么知道不可能?” 她笑道。 他不过微微一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然而几日后,他却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她给摇醒了。 “唔?” 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还以为天亮了。 “我想来想去,你来历神秘,身上还有那种神秘的布帛,想来这件东西,也许你能知道是什么。” “什么东西?” 她打了个哈欠,做了起来。 虽然还是挺想睡觉的,不过他这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她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他郑重其事地拿出了一个石匣,恭恭敬敬地念动了咒语,这才打开了盖子,匣子里看起来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里面有什么?” 她伸手就往那匣子去。 “别!” 他惊呼了一声,她吓得缩回了手,只是那一瞬间,一股黑气从匣子里冲了出来,一下子打在了她的手上。 “你没事吧?” 他丢下了那匣子,扑过来看她的手。 “我没事……” 她一个愣神,忙伸手给他看,示意自己好好的。 “奇怪……” 他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她的小手,上上下下的翻了几下,确认她没受伤之后,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眼睛看不见或者头晕?” “没有啊,好了好了,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她笑道。 他默然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皱着眉头道:“这怎么可能。” “这匣子上有机关,下次你可小心点,别这么鲁莽了。” “刚才你又没说。” “……” 他回到了石匣前,继续念动着咒语,她坐在了一边,耐耐心心地等着,只见那黑漆漆的匣子底部逐渐明朗起来,就着灯光,她看见了匣子里面似乎有一张黄黄的纸。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问道。 他没有答话,黑色的迷雾慢慢散去,当那张黄色的纸显现在了她的面前时,她简直是啼笑皆非。 “这就是我们巫族的不传之秘,能找到西华圣母所居之地的神物,只不过代代相传下来,由于时日已久已然失传了其用法,我尝试了多次,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它。” 不传之秘个鬼哦。 她差点吐血。 这不就是传送符吗? 不过能传送到昆仑虚门口的传送符,只怕也是大有来头,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出来的。 “咳!” 她故作神秘道:“此件宝物,我自然是见过的。” “真的?” 他眼中一片狂喜,执住了她的双手,热切道。 “那是自然。” 她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道:“我能解开这宝物上的封印,但是你必须先解开我身上的咒术,不然我的神通无法使用。” “可是我并没有给你施咒。” 他认真地说道,璎珞愣了一下。 之前他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她从来都以为这不过是他的托词而已,只是现在,他既然有求于自己,应该不会骗她。 那她为什么自从遇到他之后就不能用法术了呢? 想起了桃都山,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这附近也有聚灵阵? 这不科学啊。 “你不过是个弱女子,更何况我早已对你开诚布公,为何你总是不信我,我若是要禁锢你,自有千万种方法,这屋子也不曾上锁,你若是要走,早就可以走了。” 他煞有其事地说道,眼中一片真诚。 道理是这个道理。 她狐疑地看着他。 “但是自从那日你抓我回去,我就这样了,那之前我都好好的。” “你不是说之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呃…… “反正就算是记不清楚了,我只要能解除这个咒术,就能帮你用这个宝物带你去昆仑虚,要不然你帮我想想办法吧,也许是你自己不知不觉中对我下了什么咒术,自己又忘记了呢?” 她如今只能抓住这一点,试图让他俯首帖耳。 果然他面色凝重地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点头道:“你跟我来。” “去哪儿?” 她瑟缩了一下。 “不远。” 他轻笑,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小手,慢慢地往外走。 “我还没穿鞋。” “很近。” 他柔声道,声音中含着蛊惑。 外面燃着一丛一丛的篝火,在从前,这也许是用来吓退野兽的最好的方式,不然半夜大家都睡着了,门又不过是个帘子而已,野兽悄悄地摸进来,只怕不到天亮都不会被发现。 她觉得脚下软软的,是平坦的泥土,虽然感觉沾着了泥,倒也比穿着那双刺刺的草鞋要舒坦。 想来他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让她别穿鞋的。 月光和千万年后的月光一样明亮,他带着她穿过了篝火,往一片黑暗的地方走去。 她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 似乎是因为她的小手微微发抖,他疑惑道:“冷吗?” “大概是因为有点冷吧……” 她仓皇道。 “啊!” 不知所措地惊呼了一声,她小小的身子被他一下子举了起来,打横抱在了怀中,那双有力的大手托着她纤细的腰肢,她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温暖,惊讶地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却立刻低下了头。 许是因为半夜出来的关系吧,他没有如往常那样戴着从不离身的面具,长发散落在了肩膀上,月光下看起来面容比往日更柔和一些,眼中的掠夺之色也似乎没有那么凌厉了,从这个角度看起来,他和谢道之更像了。 “你可真轻,还没一只羊重。” 他笑道。 她想着,那怎么可能? 不过考虑到蜻蜓都那么大,老鼠都大如牛,羊只怕真的有可能比她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