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丹炉,阴森炉火,邪异丹师。 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 墨画皱眉,不由想起了,当初在大黑山黑山寨大殿中见到的,那尊血腥丹炉,那些诡异草药,和那些枉死的修士…… “这些人贩子拐卖修士,是用来炼人丹的……” 墨画目光微冷。 屋内的邪丹师,正在聚精会神,操控着阴绿的炉火,炼制着邪道的丹药。 丹炉四周十分血腥。 有人的骨骼,还有活生生的心脏等。 这些似乎都是炼丹的“药材”或是“药引”。 从迹象上看,明显已不知有多少修士,遭了这些人贩子,还有这邪丹师的毒手。 墨画心中一沉。 “那两个孩子……” 他目光迅速,在丹房内扫视一周,终于在丹房的正中央,发现了一个古旧的供桌。 供桌上首,供奉着一尊人身鱼面的河神像。 下面跪着两个孩子,被绳子绑着,额头触地,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向河神的神像跪拜着。 正是老于头失踪的那两个小孙子。 墨画轻轻松了口气,随后又皱起眉头。 这两个孩子还活着,但是状态很差,气息微弱,神识也若有若无,不知是不是被河神吃了…… “要尽快将两个孩子救下来……” 他又打量了一眼丹房,而后将四周的物事,全部记在脑海,便悄悄退去。 退去之后,墨画又在四边逛了一圈。 将黑衣修士的人数,位置,大致修为,渔屋布局,全部记在心里,之后才返回村口,找到了顾安三人。 “我找到小顺子和小水子了。”墨画低声道。 顾安和顾全眼睛一亮,于大河更是神色激动。 “但是,人贩子有点多……” 墨画取出纸张,画了一幅简图,将渔屋构局,还有黑衣人的位置,都标在了上面。 “一共九人,带头的首座黑衣人,还有一个邪丹师,是筑基后期。” “过江龙,我认识,筑基中期。” “其他人,我不认识,但也基本全都是筑基中期的修为。” 九人,两个筑基后期,七个筑基中期。 顾安和顾全皱起了眉头。 人数有点多了,情况有些棘手。 顾安沉思片刻,道:“救人可以,但救出人后,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墨画道:“我们喊人,把外面的人手也喊进来,将这伙人贩子一网打尽。” 顾全低声道:“即便如此,恐怕也没办法将这伙人贩子全部吃下,总会有走脱的……” “没事。”墨画道,“我有办法。” 顾安和顾全面面相觑,但还是听从了墨画的吩咐。 顾安开始用传书令传令。 小渔村内,还驻守着十几个顾家修士。 顾安依墨画的吩咐,调了十个修为深厚,身法好而且下过水的,将进井的注意事项,一一告诉了他们。 包括下井后的方向,喂水妖的方法等等。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于大河心急如焚。 墨画心中也有点焦急,但没办法,贸然动手,即便救下了那两个孩子,也会打草惊蛇,使自己几人陷入包围。 这样心急行事,反而会坏事。 既然如此,不如调集人手,筹备周密,一劳永逸。 而且那黑衣头目,虽说是在将这两个孩子,献祭给河神“吃”,但墨画刚才看了,这种献祭,并不是简单的“吃”。 里面肯定还有其他隐秘,而且这种献祭,必然会持续一段时间。 目前来说,时间还是够用的。 不知过了多久,顾安神色一动,看了眼传书令,而后对墨画道:“来了。” 墨画点头,低声道:“让他们在村口等着,我去接他们。” 村外有一片血雾,血雾之中有血蛭。 自己不去带路,这十个顾家修士,估计全要栽在那里。 顾安点头,“好。” 墨画便起身,一个人穿过血雾,避开血蛭,来到了村外。 十个顾家修士,就驻扎在村外,见了墨画,纷纷行礼道: “小墨公子好!” 墨画见他们身上是湿的,手里拎着死斑鱼,显然也刚从水妖那里游过来。 只是一人的右腿,血迹斑斑,上面的肉似乎被啃掉了,露出了森森白骨。 “过河时慢了一步,被那孽畜啃了一口。已经服了丹药,没什么大碍。” 那顾家修士脸色苍白,忍着痛苦,但神情坚毅。 墨画心中钦佩,而后叮嘱道: “待会跟着我走,切记,一步都不能错!” 顾家修士神色有些疑惑。 邪祟之事,说了他们也不大懂。 墨画便道:“村外布有很凶险的阵法。” 他们这才恍然,纷纷拱手道:“谨遵小墨公子吩咐!” 墨画点头,而后便一马当先,带着这十人穿过了血雾,避开了邪祟血蛭,沿着神道阵法铺就的道路,一直进了村,与顾安等人会合了。 这一下,自己这边足足有十四人。 以多敌少,优势在我! 墨画在图上,圈了几个位置。 “正面作战,风险还是比较大,所以我们打伏击……” “你们就按照我画的位置,暗中先埋伏好。” “然后我先布个阵法,炸他们一下,应该能把他们炸成重伤,至少也是轻伤……” “分出两个人,去救那两个孩子。” “其他人则趁机一齐围攻,将这伙人贩子拿下。” “废了他们四肢,碎了他们的气海,再用缚灵锁给他们锁上。” “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不必留手!” 墨画果断道。 顾家修士神情恍然。 这位小墨公子,行事周密,杀伐果断,很有道廷典司的风范。 那一刻他们竟觉得,是长怀公子变小了,在给他们发号施令。 当然,有一点不一样。 长怀公子不怎么会用阵法。 只是说起阵法…… 顾全疑惑道:“小公子,阵法要事先布下吧,现在似乎没有布阵法的时机吧……” 墨画胸有成竹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顾全一怔,随后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阵法这方面,他不可能比小墨公子还懂。 小墨公子说行,那一定就行。 “你们等等,我先去布下阵法……” 墨画刚起身,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了。 “小墨公子,怎么了?”顾安疑惑道。 “等会,我想想用什么阵法……”墨画沉吟道。 他之前的设想,还是用地火类的阵法,但是这渔村太暗,火系灵墨阵纹,太过显眼了。 而且这次行动是要救人,尽量不能有闪失。 至少风险要降到最低。 “要找一门威力足够的,低调的,隐晦的,画在地上不显眼的杀阵……” 墨画心中默默道。 而后他取出太虚令,在里面翻了一会,终于翻到了一门合心意的阵法。 四百七十点功勋,二品十六纹阵法,地杀阵! 虽然有点肉疼,但墨画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 阵法就是用来用的,功勋就是用来花的。 墨画买了地杀阵之后,太虚令延迟了一会。 这里虽不处于乾学州界,但相距不算太远,元磁微弱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完全隔绝。 几息之后,太虚令中便浮现出了,完整的二品十六纹的地杀阵阵图。 墨画精神一振,立马钻研了起来。 顾安忍不住了,小声问道:“小墨公子,您这是……” 墨画神识沉在太虚令中,一边用手,在地上比划着什么,随意道:“等会,我学个阵法。” 顾安张大了嘴,“您……现学么?” 墨画理所当然,“不会当然要现学!” 顾安神色复杂。 不是这个问题吧…… 不过他也没敢再打扰墨画,一群人就静静地看着墨画,专心致志地在地上,画着一些他们根本看不懂的纹路。 这副地杀阵,墨画学得很快。 阵法的名字中,虽然含有“地”字,但并非纯正的八卦“坤”阵,反倒更侧重于正宗的五行土系阵法。 兼顾了一部分八卦阵理,而且与大地有关。 墨画精通五行阵法,沟通过大地道蕴,所以领悟起来,事半功倍。 而且不仅如此。 自从吞了神髓,墨画感觉,自己对阵法的领悟,好像比之前更快,也更深刻了一些。 一些阵法,仿佛就刻在自己的本能里一样。 神髓蕴含神明本源。 神明本源,秉承大道而生。 阵法亦是大道的显化。 所以,吞噬神髓,炼化神明本源,可以亲和大道,从而更深刻地领悟阵法? 墨画心中默默猜测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他现在阵法学得越来越快了。 这门地杀阵,同样如此。 墨画很快将阵纹几下,稍微摹画了几遍,便大致将阵法了然于胸了。 “学好了!”不一会儿,墨画便点头道。 顾安等人一愣。 这就学好了? 阵法是这么容易学的么? 若不是知道墨画的为人,顾安甚至怀疑,小墨公子是不是在逗他们玩了…… 不是说阵法难学难精,领悟得又慢么? 这句话是错的? 顾安几人不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墨画却不知他们想什么,而是道: “我去布阵法,你们按计划埋伏,阵法一炸,立马就下手!”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目光肃然道: “是!” 墨画微微颔首,之后又隐着身,悄悄爬到大渔屋的屋顶,先是顺着屋顶,走到丹房上,查看了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两个孩子仍旧跪在供台前,宛如奉于神明的三牲,但气息尚存。 墨画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那个邪丹师还在炼丹,黑衣人和过江龙还在喝酒,有的在打瞌睡。 这些人,毫无防备。 墨画也正好开始下手。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数瓶土系灵墨,而后又取出大把灵石,将灵石化为齑粉,融于灵墨,为阵法提供灵力。 之后神识御墨,操控着灵墨,在地上游动。 漆黑的夜色间,灵墨贴着地面,如同杀机伺伏的毒蛇一般,静悄悄地蜿蜒流动,结成阵法,将这个渔屋,全部包裹在内。 时间一点点流淌,灵墨一丝丝延伸,阵法也在一点点完善。 墨画趴在屋顶,聚精会神,勾画着阵法,忽而耳边一动,听到一丝声响。 “奢大师……” 奢大师? 墨画一怔,分心二用,一边画阵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渔屋瞥去。 渔屋内,走进来了一个人。 披头散发,身穿丹袍,脸上涂得红红绿绿,目光癫狂,正是那个邪丹师。 “这邪丹师,姓奢?”墨画心里嘀咕道。 渔屋之内,一众黑衣人全部站了起来,向这邪丹师拱手行礼,“见过奢大师。” 奢大师面带傲气,颔首示意。 首座黑衣人恭敬问道:“大师,丹可炼成了?” “差一点……”奢大师径直走到上座,有个黑衣人立马起身,给奢大师让位置。 奢大师从容坐下,“炼得闷了,来寻点酒喝。” 旁边一人,立马为奢大师斟酒。 奢大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砸了咂嘴,摇头道:“淡了……不兑点人血,少了点味道。” 首座黑衣人道:“今日风声紧,货少了,只有些素酒,委屈奢大师了。” 奢大师也并不在意,只警告道: “你们在这渔村,千万打起一万分精神,行事小心,万不可惊扰了河神大人,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闻言凛然,纷纷低头称是。 奢大师颔首,语气放缓了些,“再有半日,这炉丹便可炼好,你们拿去交给公子,我也算交差了。” “至于下一炉……待会我将那两个孩子剖了心脉,用作药引,剔了骨肉,以为丹皮,再炼个七日,方能成丹,七日后你们再来拿。” 墨画闻言,目露不忍。 首座黑衣人却神色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奢大师!” “嗯。”奢大师点头。 旁边黑衣人很有眼色地,又替奢大师斟了一杯酒。 奢大师一口喝完,面庞红了几分,心中躁意稍退,便粗声粗气道: “我去炼丹了,你们记着我的话。” 一众黑衣人又行礼道:“是。” 奢大师说完便起身,往里面的丹房走去。 墨画则耐着性子,继续画阵法。 灵墨一点点勾勒…… 奢大师走到门口,脚掌刚一踩到地面,忽而一怔,神色有片刻疑惑。 他低头向地面看去,瞳孔瞬间剧变,立马惊呼道:“敌袭!” 说完他立刻向阵法外扑去。 墨画“啧”了一声,有一点点懊恼。 这个奢大师,明明是个丹师,竟能察觉到自己的阵法? 有问题…… 不过无所谓了,只差一点点了。 渔屋内的修士,听闻奢大师这声预警,不由神色惊愕,待他们反应过来,也都脸色大变,纷纷向屋外冲去。 墨画目光一冷,不再掩饰,将神识催发到极致,地面的灵墨也如蛇化蛟龙,骤然加速,围拢闭合,彻底凝成了一道大规模的,二品十六纹的地杀阵法。 在屋内的黑衣人,即将冲出屋外的瞬间,墨画脆声道: “爆!” 五行土气震动,大地涌现杀机。 瞬间大地低陷,流沙化刃,交错搅动。 整间渔屋,顷刻间被炸得粉碎。 与此同时,不远处两个顾家修士立马从屋顶,破入丹房,将额头触地,跪在供桌前的两个孩子,救了下来。 埋伏在渔屋周围的顾家修士,则因强大的地杀阵法的杀伐之力,而有略微的失神。 不过片刻,烟尘消散,他们便记着墨画的吩咐,立马拔出刀剑,冲杀了上来。 死寂的渔村,杀机瞬间涌动。 顾家修士训练有素,联起手来,对黑衣人贩子进行掩杀。 黑衣人贩子被二品十六纹地杀阵重创,大多身受重伤,唯有筑基后期的首座黑衣修士,伤势轻一些。 但尽管如此,他也觉得气血一阵翻涌,两条腿被地杀阵的土系灵力绞杀,满是血痕,行动不便。 本就人数劣势,还被墨画先发制人,以阵法炸得遍体鳞伤,交战瞬间,这些人贩子就落入下风。 墨画见缝插针,补补水牢术控制,或以火球术干扰。 不到半个时辰,便尘埃落定。 顾家修士中有三人受了轻伤。 人贩子中死了两个,血肉腐蚀,化为了一滩黑水。 剩下七人,全被捉住了,同时被打断了腿脚,以缚灵锁锁住了,包括过江龙,首座黑衣人,还有那个“奢大师”。 这个奢大师,修为虽高,但似乎常年炼丹,战力一般。 实力大概位于筑基后期修士的中下游,尽管因为警觉,避开了地杀阵,但还是没能逃得掉。 那两个孩子,也被救出来了,只是昏迷不醒。 于大河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通红,十分感激地看着墨画。 “多谢小公子,多谢……” 墨画神色有些复杂,心中并不乐观。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状态有些奇怪。 表面上看,两个孩子是受到惊吓,暂时晕了过去,但墨画心里清楚,他们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 墨画又仔细看了两个孩子,有些困惑。 也不像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更像是整个神识,被人以特殊的手法,“抽离”出了识海…… “抽离?” 墨画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但这些话,他并不确定,还不太好跟于大河说。 便在这时,屋里响起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墨画循声望去,就见那奢大师被缚灵锁捆着,躺在地上,神色阴沉地笑着。 “伱笑什么?”墨画问道。 “我笑你们,”奢大师嘴角含着鲜血,笑容诡异,“……救回来两具尸体。” 众人微微变色。 墨画却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不过他也没敢再打扰墨画,一群人就静静地看着墨画,专心致志地在地上,画着一些他们根本看不懂的纹路。 这副地杀阵,墨画学得很快。 阵法的名字中,虽然含有“地”字,但并非纯正的八卦“坤”阵,反倒更侧重于正宗的五行土系阵法。 兼顾了一部分八卦阵理,而且与大地有关。 墨画精通五行阵法,沟通过大地道蕴,所以领悟起来,事半功倍。 而且不仅如此。 自从吞了神髓,墨画感觉,自己对阵法的领悟,好像比之前更快,也更深刻了一些。 一些阵法,仿佛就刻在自己的本能里一样。 神髓蕴含神明本源。 神明本源,秉承大道而生。 阵法亦是大道的显化。 所以,吞噬神髓,炼化神明本源,可以亲和大道,从而更深刻地领悟阵法? 墨画心中默默猜测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他现在阵法学得越来越快了。 这门地杀阵,同样如此。 墨画很快将阵纹几下,稍微摹画了几遍,便大致将阵法了然于胸了。 “学好了!”不一会儿,墨画便点头道。 顾安等人一愣。 这就学好了? 阵法是这么容易学的么? 若不是知道墨画的为人,顾安甚至怀疑,小墨公子是不是在逗他们玩了…… 不是说阵法难学难精,领悟得又慢么? 这句话是错的? 顾安几人不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墨画却不知他们想什么,而是道: “我去布阵法,你们按计划埋伏,阵法一炸,立马就下手!”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目光肃然道: “是!” 墨画微微颔首,之后又隐着身,悄悄爬到大渔屋的屋顶,先是顺着屋顶,走到丹房上,查看了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两个孩子仍旧跪在供台前,宛如奉于神明的三牲,但气息尚存。 墨画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那个邪丹师还在炼丹,黑衣人和过江龙还在喝酒,有的在打瞌睡。 这些人,毫无防备。 墨画也正好开始下手。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数瓶土系灵墨,而后又取出大把灵石,将灵石化为齑粉,融于灵墨,为阵法提供灵力。 之后神识御墨,操控着灵墨,在地上游动。 漆黑的夜色间,灵墨贴着地面,如同杀机伺伏的毒蛇一般,静悄悄地蜿蜒流动,结成阵法,将这个渔屋,全部包裹在内。 时间一点点流淌,灵墨一丝丝延伸,阵法也在一点点完善。 墨画趴在屋顶,聚精会神,勾画着阵法,忽而耳边一动,听到一丝声响。 “奢大师……” 奢大师? 墨画一怔,分心二用,一边画阵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渔屋瞥去。 渔屋内,走进来了一个人。 披头散发,身穿丹袍,脸上涂得红红绿绿,目光癫狂,正是那个邪丹师。 “这邪丹师,姓奢?”墨画心里嘀咕道。 渔屋之内,一众黑衣人全部站了起来,向这邪丹师拱手行礼,“见过奢大师。” 奢大师面带傲气,颔首示意。 首座黑衣人恭敬问道:“大师,丹可炼成了?” “差一点……”奢大师径直走到上座,有个黑衣人立马起身,给奢大师让位置。 奢大师从容坐下,“炼得闷了,来寻点酒喝。” 旁边一人,立马为奢大师斟酒。 奢大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砸了咂嘴,摇头道:“淡了……不兑点人血,少了点味道。” 首座黑衣人道:“今日风声紧,货少了,只有些素酒,委屈奢大师了。” 奢大师也并不在意,只警告道: “你们在这渔村,千万打起一万分精神,行事小心,万不可惊扰了河神大人,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闻言凛然,纷纷低头称是。 奢大师颔首,语气放缓了些,“再有半日,这炉丹便可炼好,你们拿去交给公子,我也算交差了。” “至于下一炉……待会我将那两个孩子剖了心脉,用作药引,剔了骨肉,以为丹皮,再炼个七日,方能成丹,七日后你们再来拿。” 墨画闻言,目露不忍。 首座黑衣人却神色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奢大师!” “嗯。”奢大师点头。 旁边黑衣人很有眼色地,又替奢大师斟了一杯酒。 奢大师一口喝完,面庞红了几分,心中躁意稍退,便粗声粗气道: “我去炼丹了,你们记着我的话。” 一众黑衣人又行礼道:“是。” 奢大师说完便起身,往里面的丹房走去。 墨画则耐着性子,继续画阵法。 灵墨一点点勾勒…… 奢大师走到门口,脚掌刚一踩到地面,忽而一怔,神色有片刻疑惑。 他低头向地面看去,瞳孔瞬间剧变,立马惊呼道:“敌袭!” 说完他立刻向阵法外扑去。 墨画“啧”了一声,有一点点懊恼。 这个奢大师,明明是个丹师,竟能察觉到自己的阵法? 有问题…… 不过无所谓了,只差一点点了。 渔屋内的修士,听闻奢大师这声预警,不由神色惊愕,待他们反应过来,也都脸色大变,纷纷向屋外冲去。 墨画目光一冷,不再掩饰,将神识催发到极致,地面的灵墨也如蛇化蛟龙,骤然加速,围拢闭合,彻底凝成了一道大规模的,二品十六纹的地杀阵法。 在屋内的黑衣人,即将冲出屋外的瞬间,墨画脆声道: “爆!” 五行土气震动,大地涌现杀机。 瞬间大地低陷,流沙化刃,交错搅动。 整间渔屋,顷刻间被炸得粉碎。 与此同时,不远处两个顾家修士立马从屋顶,破入丹房,将额头触地,跪在供桌前的两个孩子,救了下来。 埋伏在渔屋周围的顾家修士,则因强大的地杀阵法的杀伐之力,而有略微的失神。 不过片刻,烟尘消散,他们便记着墨画的吩咐,立马拔出刀剑,冲杀了上来。 死寂的渔村,杀机瞬间涌动。 顾家修士训练有素,联起手来,对黑衣人贩子进行掩杀。 黑衣人贩子被二品十六纹地杀阵重创,大多身受重伤,唯有筑基后期的首座黑衣修士,伤势轻一些。 但尽管如此,他也觉得气血一阵翻涌,两条腿被地杀阵的土系灵力绞杀,满是血痕,行动不便。 本就人数劣势,还被墨画先发制人,以阵法炸得遍体鳞伤,交战瞬间,这些人贩子就落入下风。 墨画见缝插针,补补水牢术控制,或以火球术干扰。 不到半个时辰,便尘埃落定。 顾家修士中有三人受了轻伤。 人贩子中死了两个,血肉腐蚀,化为了一滩黑水。 剩下七人,全被捉住了,同时被打断了腿脚,以缚灵锁锁住了,包括过江龙,首座黑衣人,还有那个“奢大师”。 这个奢大师,修为虽高,但似乎常年炼丹,战力一般。 实力大概位于筑基后期修士的中下游,尽管因为警觉,避开了地杀阵,但还是没能逃得掉。 那两个孩子,也被救出来了,只是昏迷不醒。 于大河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通红,十分感激地看着墨画。 “多谢小公子,多谢……” 墨画神色有些复杂,心中并不乐观。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状态有些奇怪。 表面上看,两个孩子是受到惊吓,暂时晕了过去,但墨画心里清楚,他们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 墨画又仔细看了两个孩子,有些困惑。 也不像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更像是整个神识,被人以特殊的手法,“抽离”出了识海…… “抽离?” 墨画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但这些话,他并不确定,还不太好跟于大河说。 便在这时,屋里响起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墨画循声望去,就见那奢大师被缚灵锁捆着,躺在地上,神色阴沉地笑着。 “伱笑什么?”墨画问道。 “我笑你们,”奢大师嘴角含着鲜血,笑容诡异,“……救回来两具尸体。” 众人微微变色。 墨画却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不过他也没敢再打扰墨画,一群人就静静地看着墨画,专心致志地在地上,画着一些他们根本看不懂的纹路。 这副地杀阵,墨画学得很快。 阵法的名字中,虽然含有“地”字,但并非纯正的八卦“坤”阵,反倒更侧重于正宗的五行土系阵法。 兼顾了一部分八卦阵理,而且与大地有关。 墨画精通五行阵法,沟通过大地道蕴,所以领悟起来,事半功倍。 而且不仅如此。 自从吞了神髓,墨画感觉,自己对阵法的领悟,好像比之前更快,也更深刻了一些。 一些阵法,仿佛就刻在自己的本能里一样。 神髓蕴含神明本源。 神明本源,秉承大道而生。 阵法亦是大道的显化。 所以,吞噬神髓,炼化神明本源,可以亲和大道,从而更深刻地领悟阵法? 墨画心中默默猜测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他现在阵法学得越来越快了。 这门地杀阵,同样如此。 墨画很快将阵纹几下,稍微摹画了几遍,便大致将阵法了然于胸了。 “学好了!”不一会儿,墨画便点头道。 顾安等人一愣。 这就学好了? 阵法是这么容易学的么? 若不是知道墨画的为人,顾安甚至怀疑,小墨公子是不是在逗他们玩了…… 不是说阵法难学难精,领悟得又慢么? 这句话是错的? 顾安几人不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墨画却不知他们想什么,而是道: “我去布阵法,你们按计划埋伏,阵法一炸,立马就下手!”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目光肃然道: “是!” 墨画微微颔首,之后又隐着身,悄悄爬到大渔屋的屋顶,先是顺着屋顶,走到丹房上,查看了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两个孩子仍旧跪在供台前,宛如奉于神明的三牲,但气息尚存。 墨画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那个邪丹师还在炼丹,黑衣人和过江龙还在喝酒,有的在打瞌睡。 这些人,毫无防备。 墨画也正好开始下手。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数瓶土系灵墨,而后又取出大把灵石,将灵石化为齑粉,融于灵墨,为阵法提供灵力。 之后神识御墨,操控着灵墨,在地上游动。 漆黑的夜色间,灵墨贴着地面,如同杀机伺伏的毒蛇一般,静悄悄地蜿蜒流动,结成阵法,将这个渔屋,全部包裹在内。 时间一点点流淌,灵墨一丝丝延伸,阵法也在一点点完善。 墨画趴在屋顶,聚精会神,勾画着阵法,忽而耳边一动,听到一丝声响。 “奢大师……” 奢大师? 墨画一怔,分心二用,一边画阵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渔屋瞥去。 渔屋内,走进来了一个人。 披头散发,身穿丹袍,脸上涂得红红绿绿,目光癫狂,正是那个邪丹师。 “这邪丹师,姓奢?”墨画心里嘀咕道。 渔屋之内,一众黑衣人全部站了起来,向这邪丹师拱手行礼,“见过奢大师。” 奢大师面带傲气,颔首示意。 首座黑衣人恭敬问道:“大师,丹可炼成了?” “差一点……”奢大师径直走到上座,有个黑衣人立马起身,给奢大师让位置。 奢大师从容坐下,“炼得闷了,来寻点酒喝。” 旁边一人,立马为奢大师斟酒。 奢大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砸了咂嘴,摇头道:“淡了……不兑点人血,少了点味道。” 首座黑衣人道:“今日风声紧,货少了,只有些素酒,委屈奢大师了。” 奢大师也并不在意,只警告道: “你们在这渔村,千万打起一万分精神,行事小心,万不可惊扰了河神大人,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闻言凛然,纷纷低头称是。 奢大师颔首,语气放缓了些,“再有半日,这炉丹便可炼好,你们拿去交给公子,我也算交差了。” “至于下一炉……待会我将那两个孩子剖了心脉,用作药引,剔了骨肉,以为丹皮,再炼个七日,方能成丹,七日后你们再来拿。” 墨画闻言,目露不忍。 首座黑衣人却神色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奢大师!” “嗯。”奢大师点头。 旁边黑衣人很有眼色地,又替奢大师斟了一杯酒。 奢大师一口喝完,面庞红了几分,心中躁意稍退,便粗声粗气道: “我去炼丹了,你们记着我的话。” 一众黑衣人又行礼道:“是。” 奢大师说完便起身,往里面的丹房走去。 墨画则耐着性子,继续画阵法。 灵墨一点点勾勒…… 奢大师走到门口,脚掌刚一踩到地面,忽而一怔,神色有片刻疑惑。 他低头向地面看去,瞳孔瞬间剧变,立马惊呼道:“敌袭!” 说完他立刻向阵法外扑去。 墨画“啧”了一声,有一点点懊恼。 这个奢大师,明明是个丹师,竟能察觉到自己的阵法? 有问题…… 不过无所谓了,只差一点点了。 渔屋内的修士,听闻奢大师这声预警,不由神色惊愕,待他们反应过来,也都脸色大变,纷纷向屋外冲去。 墨画目光一冷,不再掩饰,将神识催发到极致,地面的灵墨也如蛇化蛟龙,骤然加速,围拢闭合,彻底凝成了一道大规模的,二品十六纹的地杀阵法。 在屋内的黑衣人,即将冲出屋外的瞬间,墨画脆声道: “爆!” 五行土气震动,大地涌现杀机。 瞬间大地低陷,流沙化刃,交错搅动。 整间渔屋,顷刻间被炸得粉碎。 与此同时,不远处两个顾家修士立马从屋顶,破入丹房,将额头触地,跪在供桌前的两个孩子,救了下来。 埋伏在渔屋周围的顾家修士,则因强大的地杀阵法的杀伐之力,而有略微的失神。 不过片刻,烟尘消散,他们便记着墨画的吩咐,立马拔出刀剑,冲杀了上来。 死寂的渔村,杀机瞬间涌动。 顾家修士训练有素,联起手来,对黑衣人贩子进行掩杀。 黑衣人贩子被二品十六纹地杀阵重创,大多身受重伤,唯有筑基后期的首座黑衣修士,伤势轻一些。 但尽管如此,他也觉得气血一阵翻涌,两条腿被地杀阵的土系灵力绞杀,满是血痕,行动不便。 本就人数劣势,还被墨画先发制人,以阵法炸得遍体鳞伤,交战瞬间,这些人贩子就落入下风。 墨画见缝插针,补补水牢术控制,或以火球术干扰。 不到半个时辰,便尘埃落定。 顾家修士中有三人受了轻伤。 人贩子中死了两个,血肉腐蚀,化为了一滩黑水。 剩下七人,全被捉住了,同时被打断了腿脚,以缚灵锁锁住了,包括过江龙,首座黑衣人,还有那个“奢大师”。 这个奢大师,修为虽高,但似乎常年炼丹,战力一般。 实力大概位于筑基后期修士的中下游,尽管因为警觉,避开了地杀阵,但还是没能逃得掉。 那两个孩子,也被救出来了,只是昏迷不醒。 于大河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通红,十分感激地看着墨画。 “多谢小公子,多谢……” 墨画神色有些复杂,心中并不乐观。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状态有些奇怪。 表面上看,两个孩子是受到惊吓,暂时晕了过去,但墨画心里清楚,他们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 墨画又仔细看了两个孩子,有些困惑。 也不像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更像是整个神识,被人以特殊的手法,“抽离”出了识海…… “抽离?” 墨画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但这些话,他并不确定,还不太好跟于大河说。 便在这时,屋里响起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墨画循声望去,就见那奢大师被缚灵锁捆着,躺在地上,神色阴沉地笑着。 “伱笑什么?”墨画问道。 “我笑你们,”奢大师嘴角含着鲜血,笑容诡异,“……救回来两具尸体。” 众人微微变色。 墨画却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不过他也没敢再打扰墨画,一群人就静静地看着墨画,专心致志地在地上,画着一些他们根本看不懂的纹路。 这副地杀阵,墨画学得很快。 阵法的名字中,虽然含有“地”字,但并非纯正的八卦“坤”阵,反倒更侧重于正宗的五行土系阵法。 兼顾了一部分八卦阵理,而且与大地有关。 墨画精通五行阵法,沟通过大地道蕴,所以领悟起来,事半功倍。 而且不仅如此。 自从吞了神髓,墨画感觉,自己对阵法的领悟,好像比之前更快,也更深刻了一些。 一些阵法,仿佛就刻在自己的本能里一样。 神髓蕴含神明本源。 神明本源,秉承大道而生。 阵法亦是大道的显化。 所以,吞噬神髓,炼化神明本源,可以亲和大道,从而更深刻地领悟阵法? 墨画心中默默猜测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他现在阵法学得越来越快了。 这门地杀阵,同样如此。 墨画很快将阵纹几下,稍微摹画了几遍,便大致将阵法了然于胸了。 “学好了!”不一会儿,墨画便点头道。 顾安等人一愣。 这就学好了? 阵法是这么容易学的么? 若不是知道墨画的为人,顾安甚至怀疑,小墨公子是不是在逗他们玩了…… 不是说阵法难学难精,领悟得又慢么? 这句话是错的? 顾安几人不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墨画却不知他们想什么,而是道: “我去布阵法,你们按计划埋伏,阵法一炸,立马就下手!”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目光肃然道: “是!” 墨画微微颔首,之后又隐着身,悄悄爬到大渔屋的屋顶,先是顺着屋顶,走到丹房上,查看了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两个孩子仍旧跪在供台前,宛如奉于神明的三牲,但气息尚存。 墨画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那个邪丹师还在炼丹,黑衣人和过江龙还在喝酒,有的在打瞌睡。 这些人,毫无防备。 墨画也正好开始下手。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数瓶土系灵墨,而后又取出大把灵石,将灵石化为齑粉,融于灵墨,为阵法提供灵力。 之后神识御墨,操控着灵墨,在地上游动。 漆黑的夜色间,灵墨贴着地面,如同杀机伺伏的毒蛇一般,静悄悄地蜿蜒流动,结成阵法,将这个渔屋,全部包裹在内。 时间一点点流淌,灵墨一丝丝延伸,阵法也在一点点完善。 墨画趴在屋顶,聚精会神,勾画着阵法,忽而耳边一动,听到一丝声响。 “奢大师……” 奢大师? 墨画一怔,分心二用,一边画阵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渔屋瞥去。 渔屋内,走进来了一个人。 披头散发,身穿丹袍,脸上涂得红红绿绿,目光癫狂,正是那个邪丹师。 “这邪丹师,姓奢?”墨画心里嘀咕道。 渔屋之内,一众黑衣人全部站了起来,向这邪丹师拱手行礼,“见过奢大师。” 奢大师面带傲气,颔首示意。 首座黑衣人恭敬问道:“大师,丹可炼成了?” “差一点……”奢大师径直走到上座,有个黑衣人立马起身,给奢大师让位置。 奢大师从容坐下,“炼得闷了,来寻点酒喝。” 旁边一人,立马为奢大师斟酒。 奢大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砸了咂嘴,摇头道:“淡了……不兑点人血,少了点味道。” 首座黑衣人道:“今日风声紧,货少了,只有些素酒,委屈奢大师了。” 奢大师也并不在意,只警告道: “你们在这渔村,千万打起一万分精神,行事小心,万不可惊扰了河神大人,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闻言凛然,纷纷低头称是。 奢大师颔首,语气放缓了些,“再有半日,这炉丹便可炼好,你们拿去交给公子,我也算交差了。” “至于下一炉……待会我将那两个孩子剖了心脉,用作药引,剔了骨肉,以为丹皮,再炼个七日,方能成丹,七日后你们再来拿。” 墨画闻言,目露不忍。 首座黑衣人却神色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奢大师!” “嗯。”奢大师点头。 旁边黑衣人很有眼色地,又替奢大师斟了一杯酒。 奢大师一口喝完,面庞红了几分,心中躁意稍退,便粗声粗气道: “我去炼丹了,你们记着我的话。” 一众黑衣人又行礼道:“是。” 奢大师说完便起身,往里面的丹房走去。 墨画则耐着性子,继续画阵法。 灵墨一点点勾勒…… 奢大师走到门口,脚掌刚一踩到地面,忽而一怔,神色有片刻疑惑。 他低头向地面看去,瞳孔瞬间剧变,立马惊呼道:“敌袭!” 说完他立刻向阵法外扑去。 墨画“啧”了一声,有一点点懊恼。 这个奢大师,明明是个丹师,竟能察觉到自己的阵法? 有问题…… 不过无所谓了,只差一点点了。 渔屋内的修士,听闻奢大师这声预警,不由神色惊愕,待他们反应过来,也都脸色大变,纷纷向屋外冲去。 墨画目光一冷,不再掩饰,将神识催发到极致,地面的灵墨也如蛇化蛟龙,骤然加速,围拢闭合,彻底凝成了一道大规模的,二品十六纹的地杀阵法。 在屋内的黑衣人,即将冲出屋外的瞬间,墨画脆声道: “爆!” 五行土气震动,大地涌现杀机。 瞬间大地低陷,流沙化刃,交错搅动。 整间渔屋,顷刻间被炸得粉碎。 与此同时,不远处两个顾家修士立马从屋顶,破入丹房,将额头触地,跪在供桌前的两个孩子,救了下来。 埋伏在渔屋周围的顾家修士,则因强大的地杀阵法的杀伐之力,而有略微的失神。 不过片刻,烟尘消散,他们便记着墨画的吩咐,立马拔出刀剑,冲杀了上来。 死寂的渔村,杀机瞬间涌动。 顾家修士训练有素,联起手来,对黑衣人贩子进行掩杀。 黑衣人贩子被二品十六纹地杀阵重创,大多身受重伤,唯有筑基后期的首座黑衣修士,伤势轻一些。 但尽管如此,他也觉得气血一阵翻涌,两条腿被地杀阵的土系灵力绞杀,满是血痕,行动不便。 本就人数劣势,还被墨画先发制人,以阵法炸得遍体鳞伤,交战瞬间,这些人贩子就落入下风。 墨画见缝插针,补补水牢术控制,或以火球术干扰。 不到半个时辰,便尘埃落定。 顾家修士中有三人受了轻伤。 人贩子中死了两个,血肉腐蚀,化为了一滩黑水。 剩下七人,全被捉住了,同时被打断了腿脚,以缚灵锁锁住了,包括过江龙,首座黑衣人,还有那个“奢大师”。 这个奢大师,修为虽高,但似乎常年炼丹,战力一般。 实力大概位于筑基后期修士的中下游,尽管因为警觉,避开了地杀阵,但还是没能逃得掉。 那两个孩子,也被救出来了,只是昏迷不醒。 于大河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通红,十分感激地看着墨画。 “多谢小公子,多谢……” 墨画神色有些复杂,心中并不乐观。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状态有些奇怪。 表面上看,两个孩子是受到惊吓,暂时晕了过去,但墨画心里清楚,他们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 墨画又仔细看了两个孩子,有些困惑。 也不像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更像是整个神识,被人以特殊的手法,“抽离”出了识海…… “抽离?” 墨画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但这些话,他并不确定,还不太好跟于大河说。 便在这时,屋里响起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墨画循声望去,就见那奢大师被缚灵锁捆着,躺在地上,神色阴沉地笑着。 “伱笑什么?”墨画问道。 “我笑你们,”奢大师嘴角含着鲜血,笑容诡异,“……救回来两具尸体。” 众人微微变色。 墨画却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不过他也没敢再打扰墨画,一群人就静静地看着墨画,专心致志地在地上,画着一些他们根本看不懂的纹路。 这副地杀阵,墨画学得很快。 阵法的名字中,虽然含有“地”字,但并非纯正的八卦“坤”阵,反倒更侧重于正宗的五行土系阵法。 兼顾了一部分八卦阵理,而且与大地有关。 墨画精通五行阵法,沟通过大地道蕴,所以领悟起来,事半功倍。 而且不仅如此。 自从吞了神髓,墨画感觉,自己对阵法的领悟,好像比之前更快,也更深刻了一些。 一些阵法,仿佛就刻在自己的本能里一样。 神髓蕴含神明本源。 神明本源,秉承大道而生。 阵法亦是大道的显化。 所以,吞噬神髓,炼化神明本源,可以亲和大道,从而更深刻地领悟阵法? 墨画心中默默猜测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他现在阵法学得越来越快了。 这门地杀阵,同样如此。 墨画很快将阵纹几下,稍微摹画了几遍,便大致将阵法了然于胸了。 “学好了!”不一会儿,墨画便点头道。 顾安等人一愣。 这就学好了? 阵法是这么容易学的么? 若不是知道墨画的为人,顾安甚至怀疑,小墨公子是不是在逗他们玩了…… 不是说阵法难学难精,领悟得又慢么? 这句话是错的? 顾安几人不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墨画却不知他们想什么,而是道: “我去布阵法,你们按计划埋伏,阵法一炸,立马就下手!”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目光肃然道: “是!” 墨画微微颔首,之后又隐着身,悄悄爬到大渔屋的屋顶,先是顺着屋顶,走到丹房上,查看了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两个孩子仍旧跪在供台前,宛如奉于神明的三牲,但气息尚存。 墨画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那个邪丹师还在炼丹,黑衣人和过江龙还在喝酒,有的在打瞌睡。 这些人,毫无防备。 墨画也正好开始下手。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数瓶土系灵墨,而后又取出大把灵石,将灵石化为齑粉,融于灵墨,为阵法提供灵力。 之后神识御墨,操控着灵墨,在地上游动。 漆黑的夜色间,灵墨贴着地面,如同杀机伺伏的毒蛇一般,静悄悄地蜿蜒流动,结成阵法,将这个渔屋,全部包裹在内。 时间一点点流淌,灵墨一丝丝延伸,阵法也在一点点完善。 墨画趴在屋顶,聚精会神,勾画着阵法,忽而耳边一动,听到一丝声响。 “奢大师……” 奢大师? 墨画一怔,分心二用,一边画阵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渔屋瞥去。 渔屋内,走进来了一个人。 披头散发,身穿丹袍,脸上涂得红红绿绿,目光癫狂,正是那个邪丹师。 “这邪丹师,姓奢?”墨画心里嘀咕道。 渔屋之内,一众黑衣人全部站了起来,向这邪丹师拱手行礼,“见过奢大师。” 奢大师面带傲气,颔首示意。 首座黑衣人恭敬问道:“大师,丹可炼成了?” “差一点……”奢大师径直走到上座,有个黑衣人立马起身,给奢大师让位置。 奢大师从容坐下,“炼得闷了,来寻点酒喝。” 旁边一人,立马为奢大师斟酒。 奢大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砸了咂嘴,摇头道:“淡了……不兑点人血,少了点味道。” 首座黑衣人道:“今日风声紧,货少了,只有些素酒,委屈奢大师了。” 奢大师也并不在意,只警告道: “你们在这渔村,千万打起一万分精神,行事小心,万不可惊扰了河神大人,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闻言凛然,纷纷低头称是。 奢大师颔首,语气放缓了些,“再有半日,这炉丹便可炼好,你们拿去交给公子,我也算交差了。” “至于下一炉……待会我将那两个孩子剖了心脉,用作药引,剔了骨肉,以为丹皮,再炼个七日,方能成丹,七日后你们再来拿。” 墨画闻言,目露不忍。 首座黑衣人却神色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奢大师!” “嗯。”奢大师点头。 旁边黑衣人很有眼色地,又替奢大师斟了一杯酒。 奢大师一口喝完,面庞红了几分,心中躁意稍退,便粗声粗气道: “我去炼丹了,你们记着我的话。” 一众黑衣人又行礼道:“是。” 奢大师说完便起身,往里面的丹房走去。 墨画则耐着性子,继续画阵法。 灵墨一点点勾勒…… 奢大师走到门口,脚掌刚一踩到地面,忽而一怔,神色有片刻疑惑。 他低头向地面看去,瞳孔瞬间剧变,立马惊呼道:“敌袭!” 说完他立刻向阵法外扑去。 墨画“啧”了一声,有一点点懊恼。 这个奢大师,明明是个丹师,竟能察觉到自己的阵法? 有问题…… 不过无所谓了,只差一点点了。 渔屋内的修士,听闻奢大师这声预警,不由神色惊愕,待他们反应过来,也都脸色大变,纷纷向屋外冲去。 墨画目光一冷,不再掩饰,将神识催发到极致,地面的灵墨也如蛇化蛟龙,骤然加速,围拢闭合,彻底凝成了一道大规模的,二品十六纹的地杀阵法。 在屋内的黑衣人,即将冲出屋外的瞬间,墨画脆声道: “爆!” 五行土气震动,大地涌现杀机。 瞬间大地低陷,流沙化刃,交错搅动。 整间渔屋,顷刻间被炸得粉碎。 与此同时,不远处两个顾家修士立马从屋顶,破入丹房,将额头触地,跪在供桌前的两个孩子,救了下来。 埋伏在渔屋周围的顾家修士,则因强大的地杀阵法的杀伐之力,而有略微的失神。 不过片刻,烟尘消散,他们便记着墨画的吩咐,立马拔出刀剑,冲杀了上来。 死寂的渔村,杀机瞬间涌动。 顾家修士训练有素,联起手来,对黑衣人贩子进行掩杀。 黑衣人贩子被二品十六纹地杀阵重创,大多身受重伤,唯有筑基后期的首座黑衣修士,伤势轻一些。 但尽管如此,他也觉得气血一阵翻涌,两条腿被地杀阵的土系灵力绞杀,满是血痕,行动不便。 本就人数劣势,还被墨画先发制人,以阵法炸得遍体鳞伤,交战瞬间,这些人贩子就落入下风。 墨画见缝插针,补补水牢术控制,或以火球术干扰。 不到半个时辰,便尘埃落定。 顾家修士中有三人受了轻伤。 人贩子中死了两个,血肉腐蚀,化为了一滩黑水。 剩下七人,全被捉住了,同时被打断了腿脚,以缚灵锁锁住了,包括过江龙,首座黑衣人,还有那个“奢大师”。 这个奢大师,修为虽高,但似乎常年炼丹,战力一般。 实力大概位于筑基后期修士的中下游,尽管因为警觉,避开了地杀阵,但还是没能逃得掉。 那两个孩子,也被救出来了,只是昏迷不醒。 于大河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通红,十分感激地看着墨画。 “多谢小公子,多谢……” 墨画神色有些复杂,心中并不乐观。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状态有些奇怪。 表面上看,两个孩子是受到惊吓,暂时晕了过去,但墨画心里清楚,他们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 墨画又仔细看了两个孩子,有些困惑。 也不像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更像是整个神识,被人以特殊的手法,“抽离”出了识海…… “抽离?” 墨画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但这些话,他并不确定,还不太好跟于大河说。 便在这时,屋里响起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墨画循声望去,就见那奢大师被缚灵锁捆着,躺在地上,神色阴沉地笑着。 “伱笑什么?”墨画问道。 “我笑你们,”奢大师嘴角含着鲜血,笑容诡异,“……救回来两具尸体。” 众人微微变色。 墨画却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不过他也没敢再打扰墨画,一群人就静静地看着墨画,专心致志地在地上,画着一些他们根本看不懂的纹路。 这副地杀阵,墨画学得很快。 阵法的名字中,虽然含有“地”字,但并非纯正的八卦“坤”阵,反倒更侧重于正宗的五行土系阵法。 兼顾了一部分八卦阵理,而且与大地有关。 墨画精通五行阵法,沟通过大地道蕴,所以领悟起来,事半功倍。 而且不仅如此。 自从吞了神髓,墨画感觉,自己对阵法的领悟,好像比之前更快,也更深刻了一些。 一些阵法,仿佛就刻在自己的本能里一样。 神髓蕴含神明本源。 神明本源,秉承大道而生。 阵法亦是大道的显化。 所以,吞噬神髓,炼化神明本源,可以亲和大道,从而更深刻地领悟阵法? 墨画心中默默猜测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他现在阵法学得越来越快了。 这门地杀阵,同样如此。 墨画很快将阵纹几下,稍微摹画了几遍,便大致将阵法了然于胸了。 “学好了!”不一会儿,墨画便点头道。 顾安等人一愣。 这就学好了? 阵法是这么容易学的么? 若不是知道墨画的为人,顾安甚至怀疑,小墨公子是不是在逗他们玩了…… 不是说阵法难学难精,领悟得又慢么? 这句话是错的? 顾安几人不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墨画却不知他们想什么,而是道: “我去布阵法,你们按计划埋伏,阵法一炸,立马就下手!”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目光肃然道: “是!” 墨画微微颔首,之后又隐着身,悄悄爬到大渔屋的屋顶,先是顺着屋顶,走到丹房上,查看了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两个孩子仍旧跪在供台前,宛如奉于神明的三牲,但气息尚存。 墨画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那个邪丹师还在炼丹,黑衣人和过江龙还在喝酒,有的在打瞌睡。 这些人,毫无防备。 墨画也正好开始下手。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数瓶土系灵墨,而后又取出大把灵石,将灵石化为齑粉,融于灵墨,为阵法提供灵力。 之后神识御墨,操控着灵墨,在地上游动。 漆黑的夜色间,灵墨贴着地面,如同杀机伺伏的毒蛇一般,静悄悄地蜿蜒流动,结成阵法,将这个渔屋,全部包裹在内。 时间一点点流淌,灵墨一丝丝延伸,阵法也在一点点完善。 墨画趴在屋顶,聚精会神,勾画着阵法,忽而耳边一动,听到一丝声响。 “奢大师……” 奢大师? 墨画一怔,分心二用,一边画阵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渔屋瞥去。 渔屋内,走进来了一个人。 披头散发,身穿丹袍,脸上涂得红红绿绿,目光癫狂,正是那个邪丹师。 “这邪丹师,姓奢?”墨画心里嘀咕道。 渔屋之内,一众黑衣人全部站了起来,向这邪丹师拱手行礼,“见过奢大师。” 奢大师面带傲气,颔首示意。 首座黑衣人恭敬问道:“大师,丹可炼成了?” “差一点……”奢大师径直走到上座,有个黑衣人立马起身,给奢大师让位置。 奢大师从容坐下,“炼得闷了,来寻点酒喝。” 旁边一人,立马为奢大师斟酒。 奢大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砸了咂嘴,摇头道:“淡了……不兑点人血,少了点味道。” 首座黑衣人道:“今日风声紧,货少了,只有些素酒,委屈奢大师了。” 奢大师也并不在意,只警告道: “你们在这渔村,千万打起一万分精神,行事小心,万不可惊扰了河神大人,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闻言凛然,纷纷低头称是。 奢大师颔首,语气放缓了些,“再有半日,这炉丹便可炼好,你们拿去交给公子,我也算交差了。” “至于下一炉……待会我将那两个孩子剖了心脉,用作药引,剔了骨肉,以为丹皮,再炼个七日,方能成丹,七日后你们再来拿。” 墨画闻言,目露不忍。 首座黑衣人却神色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奢大师!” “嗯。”奢大师点头。 旁边黑衣人很有眼色地,又替奢大师斟了一杯酒。 奢大师一口喝完,面庞红了几分,心中躁意稍退,便粗声粗气道: “我去炼丹了,你们记着我的话。” 一众黑衣人又行礼道:“是。” 奢大师说完便起身,往里面的丹房走去。 墨画则耐着性子,继续画阵法。 灵墨一点点勾勒…… 奢大师走到门口,脚掌刚一踩到地面,忽而一怔,神色有片刻疑惑。 他低头向地面看去,瞳孔瞬间剧变,立马惊呼道:“敌袭!” 说完他立刻向阵法外扑去。 墨画“啧”了一声,有一点点懊恼。 这个奢大师,明明是个丹师,竟能察觉到自己的阵法? 有问题…… 不过无所谓了,只差一点点了。 渔屋内的修士,听闻奢大师这声预警,不由神色惊愕,待他们反应过来,也都脸色大变,纷纷向屋外冲去。 墨画目光一冷,不再掩饰,将神识催发到极致,地面的灵墨也如蛇化蛟龙,骤然加速,围拢闭合,彻底凝成了一道大规模的,二品十六纹的地杀阵法。 在屋内的黑衣人,即将冲出屋外的瞬间,墨画脆声道: “爆!” 五行土气震动,大地涌现杀机。 瞬间大地低陷,流沙化刃,交错搅动。 整间渔屋,顷刻间被炸得粉碎。 与此同时,不远处两个顾家修士立马从屋顶,破入丹房,将额头触地,跪在供桌前的两个孩子,救了下来。 埋伏在渔屋周围的顾家修士,则因强大的地杀阵法的杀伐之力,而有略微的失神。 不过片刻,烟尘消散,他们便记着墨画的吩咐,立马拔出刀剑,冲杀了上来。 死寂的渔村,杀机瞬间涌动。 顾家修士训练有素,联起手来,对黑衣人贩子进行掩杀。 黑衣人贩子被二品十六纹地杀阵重创,大多身受重伤,唯有筑基后期的首座黑衣修士,伤势轻一些。 但尽管如此,他也觉得气血一阵翻涌,两条腿被地杀阵的土系灵力绞杀,满是血痕,行动不便。 本就人数劣势,还被墨画先发制人,以阵法炸得遍体鳞伤,交战瞬间,这些人贩子就落入下风。 墨画见缝插针,补补水牢术控制,或以火球术干扰。 不到半个时辰,便尘埃落定。 顾家修士中有三人受了轻伤。 人贩子中死了两个,血肉腐蚀,化为了一滩黑水。 剩下七人,全被捉住了,同时被打断了腿脚,以缚灵锁锁住了,包括过江龙,首座黑衣人,还有那个“奢大师”。 这个奢大师,修为虽高,但似乎常年炼丹,战力一般。 实力大概位于筑基后期修士的中下游,尽管因为警觉,避开了地杀阵,但还是没能逃得掉。 那两个孩子,也被救出来了,只是昏迷不醒。 于大河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通红,十分感激地看着墨画。 “多谢小公子,多谢……” 墨画神色有些复杂,心中并不乐观。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状态有些奇怪。 表面上看,两个孩子是受到惊吓,暂时晕了过去,但墨画心里清楚,他们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 墨画又仔细看了两个孩子,有些困惑。 也不像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更像是整个神识,被人以特殊的手法,“抽离”出了识海…… “抽离?” 墨画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但这些话,他并不确定,还不太好跟于大河说。 便在这时,屋里响起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墨画循声望去,就见那奢大师被缚灵锁捆着,躺在地上,神色阴沉地笑着。 “伱笑什么?”墨画问道。 “我笑你们,”奢大师嘴角含着鲜血,笑容诡异,“……救回来两具尸体。” 众人微微变色。 墨画却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不过他也没敢再打扰墨画,一群人就静静地看着墨画,专心致志地在地上,画着一些他们根本看不懂的纹路。 这副地杀阵,墨画学得很快。 阵法的名字中,虽然含有“地”字,但并非纯正的八卦“坤”阵,反倒更侧重于正宗的五行土系阵法。 兼顾了一部分八卦阵理,而且与大地有关。 墨画精通五行阵法,沟通过大地道蕴,所以领悟起来,事半功倍。 而且不仅如此。 自从吞了神髓,墨画感觉,自己对阵法的领悟,好像比之前更快,也更深刻了一些。 一些阵法,仿佛就刻在自己的本能里一样。 神髓蕴含神明本源。 神明本源,秉承大道而生。 阵法亦是大道的显化。 所以,吞噬神髓,炼化神明本源,可以亲和大道,从而更深刻地领悟阵法? 墨画心中默默猜测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他现在阵法学得越来越快了。 这门地杀阵,同样如此。 墨画很快将阵纹几下,稍微摹画了几遍,便大致将阵法了然于胸了。 “学好了!”不一会儿,墨画便点头道。 顾安等人一愣。 这就学好了? 阵法是这么容易学的么? 若不是知道墨画的为人,顾安甚至怀疑,小墨公子是不是在逗他们玩了…… 不是说阵法难学难精,领悟得又慢么? 这句话是错的? 顾安几人不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墨画却不知他们想什么,而是道: “我去布阵法,你们按计划埋伏,阵法一炸,立马就下手!”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目光肃然道: “是!” 墨画微微颔首,之后又隐着身,悄悄爬到大渔屋的屋顶,先是顺着屋顶,走到丹房上,查看了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两个孩子仍旧跪在供台前,宛如奉于神明的三牲,但气息尚存。 墨画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那个邪丹师还在炼丹,黑衣人和过江龙还在喝酒,有的在打瞌睡。 这些人,毫无防备。 墨画也正好开始下手。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数瓶土系灵墨,而后又取出大把灵石,将灵石化为齑粉,融于灵墨,为阵法提供灵力。 之后神识御墨,操控着灵墨,在地上游动。 漆黑的夜色间,灵墨贴着地面,如同杀机伺伏的毒蛇一般,静悄悄地蜿蜒流动,结成阵法,将这个渔屋,全部包裹在内。 时间一点点流淌,灵墨一丝丝延伸,阵法也在一点点完善。 墨画趴在屋顶,聚精会神,勾画着阵法,忽而耳边一动,听到一丝声响。 “奢大师……” 奢大师? 墨画一怔,分心二用,一边画阵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渔屋瞥去。 渔屋内,走进来了一个人。 披头散发,身穿丹袍,脸上涂得红红绿绿,目光癫狂,正是那个邪丹师。 “这邪丹师,姓奢?”墨画心里嘀咕道。 渔屋之内,一众黑衣人全部站了起来,向这邪丹师拱手行礼,“见过奢大师。” 奢大师面带傲气,颔首示意。 首座黑衣人恭敬问道:“大师,丹可炼成了?” “差一点……”奢大师径直走到上座,有个黑衣人立马起身,给奢大师让位置。 奢大师从容坐下,“炼得闷了,来寻点酒喝。” 旁边一人,立马为奢大师斟酒。 奢大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砸了咂嘴,摇头道:“淡了……不兑点人血,少了点味道。” 首座黑衣人道:“今日风声紧,货少了,只有些素酒,委屈奢大师了。” 奢大师也并不在意,只警告道: “你们在这渔村,千万打起一万分精神,行事小心,万不可惊扰了河神大人,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闻言凛然,纷纷低头称是。 奢大师颔首,语气放缓了些,“再有半日,这炉丹便可炼好,你们拿去交给公子,我也算交差了。” “至于下一炉……待会我将那两个孩子剖了心脉,用作药引,剔了骨肉,以为丹皮,再炼个七日,方能成丹,七日后你们再来拿。” 墨画闻言,目露不忍。 首座黑衣人却神色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奢大师!” “嗯。”奢大师点头。 旁边黑衣人很有眼色地,又替奢大师斟了一杯酒。 奢大师一口喝完,面庞红了几分,心中躁意稍退,便粗声粗气道: “我去炼丹了,你们记着我的话。” 一众黑衣人又行礼道:“是。” 奢大师说完便起身,往里面的丹房走去。 墨画则耐着性子,继续画阵法。 灵墨一点点勾勒…… 奢大师走到门口,脚掌刚一踩到地面,忽而一怔,神色有片刻疑惑。 他低头向地面看去,瞳孔瞬间剧变,立马惊呼道:“敌袭!” 说完他立刻向阵法外扑去。 墨画“啧”了一声,有一点点懊恼。 这个奢大师,明明是个丹师,竟能察觉到自己的阵法? 有问题…… 不过无所谓了,只差一点点了。 渔屋内的修士,听闻奢大师这声预警,不由神色惊愕,待他们反应过来,也都脸色大变,纷纷向屋外冲去。 墨画目光一冷,不再掩饰,将神识催发到极致,地面的灵墨也如蛇化蛟龙,骤然加速,围拢闭合,彻底凝成了一道大规模的,二品十六纹的地杀阵法。 在屋内的黑衣人,即将冲出屋外的瞬间,墨画脆声道: “爆!” 五行土气震动,大地涌现杀机。 瞬间大地低陷,流沙化刃,交错搅动。 整间渔屋,顷刻间被炸得粉碎。 与此同时,不远处两个顾家修士立马从屋顶,破入丹房,将额头触地,跪在供桌前的两个孩子,救了下来。 埋伏在渔屋周围的顾家修士,则因强大的地杀阵法的杀伐之力,而有略微的失神。 不过片刻,烟尘消散,他们便记着墨画的吩咐,立马拔出刀剑,冲杀了上来。 死寂的渔村,杀机瞬间涌动。 顾家修士训练有素,联起手来,对黑衣人贩子进行掩杀。 黑衣人贩子被二品十六纹地杀阵重创,大多身受重伤,唯有筑基后期的首座黑衣修士,伤势轻一些。 但尽管如此,他也觉得气血一阵翻涌,两条腿被地杀阵的土系灵力绞杀,满是血痕,行动不便。 本就人数劣势,还被墨画先发制人,以阵法炸得遍体鳞伤,交战瞬间,这些人贩子就落入下风。 墨画见缝插针,补补水牢术控制,或以火球术干扰。 不到半个时辰,便尘埃落定。 顾家修士中有三人受了轻伤。 人贩子中死了两个,血肉腐蚀,化为了一滩黑水。 剩下七人,全被捉住了,同时被打断了腿脚,以缚灵锁锁住了,包括过江龙,首座黑衣人,还有那个“奢大师”。 这个奢大师,修为虽高,但似乎常年炼丹,战力一般。 实力大概位于筑基后期修士的中下游,尽管因为警觉,避开了地杀阵,但还是没能逃得掉。 那两个孩子,也被救出来了,只是昏迷不醒。 于大河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通红,十分感激地看着墨画。 “多谢小公子,多谢……” 墨画神色有些复杂,心中并不乐观。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状态有些奇怪。 表面上看,两个孩子是受到惊吓,暂时晕了过去,但墨画心里清楚,他们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 墨画又仔细看了两个孩子,有些困惑。 也不像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更像是整个神识,被人以特殊的手法,“抽离”出了识海…… “抽离?” 墨画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但这些话,他并不确定,还不太好跟于大河说。 便在这时,屋里响起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墨画循声望去,就见那奢大师被缚灵锁捆着,躺在地上,神色阴沉地笑着。 “伱笑什么?”墨画问道。 “我笑你们,”奢大师嘴角含着鲜血,笑容诡异,“……救回来两具尸体。” 众人微微变色。 墨画却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不过他也没敢再打扰墨画,一群人就静静地看着墨画,专心致志地在地上,画着一些他们根本看不懂的纹路。 这副地杀阵,墨画学得很快。 阵法的名字中,虽然含有“地”字,但并非纯正的八卦“坤”阵,反倒更侧重于正宗的五行土系阵法。 兼顾了一部分八卦阵理,而且与大地有关。 墨画精通五行阵法,沟通过大地道蕴,所以领悟起来,事半功倍。 而且不仅如此。 自从吞了神髓,墨画感觉,自己对阵法的领悟,好像比之前更快,也更深刻了一些。 一些阵法,仿佛就刻在自己的本能里一样。 神髓蕴含神明本源。 神明本源,秉承大道而生。 阵法亦是大道的显化。 所以,吞噬神髓,炼化神明本源,可以亲和大道,从而更深刻地领悟阵法? 墨画心中默默猜测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他现在阵法学得越来越快了。 这门地杀阵,同样如此。 墨画很快将阵纹几下,稍微摹画了几遍,便大致将阵法了然于胸了。 “学好了!”不一会儿,墨画便点头道。 顾安等人一愣。 这就学好了? 阵法是这么容易学的么? 若不是知道墨画的为人,顾安甚至怀疑,小墨公子是不是在逗他们玩了…… 不是说阵法难学难精,领悟得又慢么? 这句话是错的? 顾安几人不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墨画却不知他们想什么,而是道: “我去布阵法,你们按计划埋伏,阵法一炸,立马就下手!”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目光肃然道: “是!” 墨画微微颔首,之后又隐着身,悄悄爬到大渔屋的屋顶,先是顺着屋顶,走到丹房上,查看了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两个孩子仍旧跪在供台前,宛如奉于神明的三牲,但气息尚存。 墨画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那个邪丹师还在炼丹,黑衣人和过江龙还在喝酒,有的在打瞌睡。 这些人,毫无防备。 墨画也正好开始下手。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数瓶土系灵墨,而后又取出大把灵石,将灵石化为齑粉,融于灵墨,为阵法提供灵力。 之后神识御墨,操控着灵墨,在地上游动。 漆黑的夜色间,灵墨贴着地面,如同杀机伺伏的毒蛇一般,静悄悄地蜿蜒流动,结成阵法,将这个渔屋,全部包裹在内。 时间一点点流淌,灵墨一丝丝延伸,阵法也在一点点完善。 墨画趴在屋顶,聚精会神,勾画着阵法,忽而耳边一动,听到一丝声响。 “奢大师……” 奢大师? 墨画一怔,分心二用,一边画阵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渔屋瞥去。 渔屋内,走进来了一个人。 披头散发,身穿丹袍,脸上涂得红红绿绿,目光癫狂,正是那个邪丹师。 “这邪丹师,姓奢?”墨画心里嘀咕道。 渔屋之内,一众黑衣人全部站了起来,向这邪丹师拱手行礼,“见过奢大师。” 奢大师面带傲气,颔首示意。 首座黑衣人恭敬问道:“大师,丹可炼成了?” “差一点……”奢大师径直走到上座,有个黑衣人立马起身,给奢大师让位置。 奢大师从容坐下,“炼得闷了,来寻点酒喝。” 旁边一人,立马为奢大师斟酒。 奢大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砸了咂嘴,摇头道:“淡了……不兑点人血,少了点味道。” 首座黑衣人道:“今日风声紧,货少了,只有些素酒,委屈奢大师了。” 奢大师也并不在意,只警告道: “你们在这渔村,千万打起一万分精神,行事小心,万不可惊扰了河神大人,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闻言凛然,纷纷低头称是。 奢大师颔首,语气放缓了些,“再有半日,这炉丹便可炼好,你们拿去交给公子,我也算交差了。” “至于下一炉……待会我将那两个孩子剖了心脉,用作药引,剔了骨肉,以为丹皮,再炼个七日,方能成丹,七日后你们再来拿。” 墨画闻言,目露不忍。 首座黑衣人却神色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奢大师!” “嗯。”奢大师点头。 旁边黑衣人很有眼色地,又替奢大师斟了一杯酒。 奢大师一口喝完,面庞红了几分,心中躁意稍退,便粗声粗气道: “我去炼丹了,你们记着我的话。” 一众黑衣人又行礼道:“是。” 奢大师说完便起身,往里面的丹房走去。 墨画则耐着性子,继续画阵法。 灵墨一点点勾勒…… 奢大师走到门口,脚掌刚一踩到地面,忽而一怔,神色有片刻疑惑。 他低头向地面看去,瞳孔瞬间剧变,立马惊呼道:“敌袭!” 说完他立刻向阵法外扑去。 墨画“啧”了一声,有一点点懊恼。 这个奢大师,明明是个丹师,竟能察觉到自己的阵法? 有问题…… 不过无所谓了,只差一点点了。 渔屋内的修士,听闻奢大师这声预警,不由神色惊愕,待他们反应过来,也都脸色大变,纷纷向屋外冲去。 墨画目光一冷,不再掩饰,将神识催发到极致,地面的灵墨也如蛇化蛟龙,骤然加速,围拢闭合,彻底凝成了一道大规模的,二品十六纹的地杀阵法。 在屋内的黑衣人,即将冲出屋外的瞬间,墨画脆声道: “爆!” 五行土气震动,大地涌现杀机。 瞬间大地低陷,流沙化刃,交错搅动。 整间渔屋,顷刻间被炸得粉碎。 与此同时,不远处两个顾家修士立马从屋顶,破入丹房,将额头触地,跪在供桌前的两个孩子,救了下来。 埋伏在渔屋周围的顾家修士,则因强大的地杀阵法的杀伐之力,而有略微的失神。 不过片刻,烟尘消散,他们便记着墨画的吩咐,立马拔出刀剑,冲杀了上来。 死寂的渔村,杀机瞬间涌动。 顾家修士训练有素,联起手来,对黑衣人贩子进行掩杀。 黑衣人贩子被二品十六纹地杀阵重创,大多身受重伤,唯有筑基后期的首座黑衣修士,伤势轻一些。 但尽管如此,他也觉得气血一阵翻涌,两条腿被地杀阵的土系灵力绞杀,满是血痕,行动不便。 本就人数劣势,还被墨画先发制人,以阵法炸得遍体鳞伤,交战瞬间,这些人贩子就落入下风。 墨画见缝插针,补补水牢术控制,或以火球术干扰。 不到半个时辰,便尘埃落定。 顾家修士中有三人受了轻伤。 人贩子中死了两个,血肉腐蚀,化为了一滩黑水。 剩下七人,全被捉住了,同时被打断了腿脚,以缚灵锁锁住了,包括过江龙,首座黑衣人,还有那个“奢大师”。 这个奢大师,修为虽高,但似乎常年炼丹,战力一般。 实力大概位于筑基后期修士的中下游,尽管因为警觉,避开了地杀阵,但还是没能逃得掉。 那两个孩子,也被救出来了,只是昏迷不醒。 于大河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通红,十分感激地看着墨画。 “多谢小公子,多谢……” 墨画神色有些复杂,心中并不乐观。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状态有些奇怪。 表面上看,两个孩子是受到惊吓,暂时晕了过去,但墨画心里清楚,他们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 墨画又仔细看了两个孩子,有些困惑。 也不像是神识被吞噬了很多,更像是整个神识,被人以特殊的手法,“抽离”出了识海…… “抽离?” 墨画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但这些话,他并不确定,还不太好跟于大河说。 便在这时,屋里响起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墨画循声望去,就见那奢大师被缚灵锁捆着,躺在地上,神色阴沉地笑着。 “伱笑什么?”墨画问道。 “我笑你们,”奢大师嘴角含着鲜血,笑容诡异,“……救回来两具尸体。” 众人微微变色。 墨画却目光深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