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这座岛屿,……”李继迁就要向他解释自己下令调整航线的缘故。可就在这时,船上的传令兵忽然高声喊道:“舰队后方发现许多海盗船!” “发现许多海盗船?到底有多少?”听到传令兵的话,李继迁马上问道。 “根据旗语,至少有,至少有,至少有三百艘以上!”传令兵声音颤抖的翻译着旗语,差一点就不能将后半段话说出来。 “三百艘!”文坻顿时被船数震惊了。 “殿下不必担心,海盗船都是一些小船,纵使数量这样多,也不是舰队的对手。”李继迁马上说出这番话,安抚文坻。 文坻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他随即又变得更加震惊。因为就在他们前方,从索科特拉岛一侧又转出数艘船只,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后面还有船只跟随。 “舰队马上转向北面。”李继迁又下令道。很显然,这些不知是不是真海盗的人利用索科特拉岛的地理位置设了一个伏,而且集结了超过印度洋分舰队的实力的船只来埋伏。李继迁利用现在手上的船只未必不能正面迎击,但一者,船上还有绝不容有失的皇七子殿下;二者,舰队还要保护运输陆师将士的运输船,不能在这里与敌人正面血战。李继迁理智的选择了战略撤退。 他下达命令的时候整支船队所有船只都已经得知前后都出现了敌船,都有些惊慌,见到从旗舰来的旗语马上下令水手转舵向北。因十分匆忙,船队略有些混乱。 就在这时,刚才一直骚扰他们的三艘海盗船却停了下来,正挡在明国船队的北面,似乎要阻拦他们战略撤退。这三艘船上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狂信徒,执行的任务就是在关键时刻阻拦明军船队向北。它们此时不仅停了下来,而且架起了抛石器,要打明国的船。至于威力更大的火炮,装备主力舰还不够,当然不会放在炮灰上面。 “李副将,赶快下令开炮轰击这三艘船!”文坻叫道。可李继迁却说道:“不成,殿下,现下没法轰击他们。咱们的船上的炮都在两侧,舰首没有炮,现在大多数船又正在转向,根本没法轰击他们。” “那怎么办?”文坻颇有些六神无主。 “撞过去就是了。”李继迁倒还沉稳。“几艘大舰都有撞角,这三艘船又都是薄皮的桨帆并用船,一撞击沉,不必担心。” 李继迁说的不错,这三艘船确实都是薄皮的桨帆并用船,很容易就被几艘大船撞沉。虽然有些人在被撞沉前爬上了明军的船,不过甲板上明军将士早已严阵以待,一轮火铳一轮箭矢就将他们全部消灭了。 但因为要撞这三艘船,几艘大船当先一步开过来,对阵型略有些影响,李继迁不得不又马上下令调整阵型,速度又慢了些。 这时埋伏于此的天方教舰队已经完全来到了索科特拉岛北面,显现出其庞大的队伍,跟在明军船队后面追击。天方教船队都是桨帆并用船,纵使明军船只已经拉到满帆,仍然甩不开他们,被紧紧咬在身后。 “李副将,快想办法,甩开这些船!”文坻大声说道。他粗略看去,追在后面的船只足有五百艘以上,而明军舰队的战舰只有六十艘。即使天方教船队的海盗船不如明军的战舰,火炮更是远远少于,但蚁多咬死象,若是被追上了多半打不过。就算打得过,可还有这么多运输船呢,激烈的海战中战舰哪儿还能保护运输船?若是这些运输船都被击沉了,他难道要靠战舰的水手打埃及的马穆鲁克人? 而且他也害怕。不管文坻多么聪慧,他毕竟只是一个虚岁十五岁的孩子,没经历过太多事情,面对现在这种自己可能会死的情形非常害怕,想要马上远远的甩开他们,让自己安全起来。 李继迁阴沉着脸不说话。这个时候最正确的战术当然是由大多数战舰断后,少数几艘护着运输船继续逃跑。天方教绝不可能再组织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运输船只要能够逃走一定是安全的。之后也能平安经过曼德海峡海峡赶到埃及。 但不仅装着陆师将士的运输船要走,皇七子殿下也一定不能留在险地,必须离开。可他现在与皇七子一同在成功号上,皇七子要离开他也只能一并走,这就代表着他有一段时间无法指挥舰队。不是他自夸,整支舰队找不到一个指挥比他更厉害的人,若是他无法指挥,想要打败天方教舰队会更加困难。而且成功号也是这支舰队的主力舰,两侧足足有七十二门大炮,也是舰队仅有的三艘主力舰之一,这艘船脱离战斗也会使得更加难打。 李继迁面对两难选择:若是一直这样撤退,早晚会被追上,到时候就是打乱战,运输船多半保不住;若是先让成功号与运输船撤走,剩下的船未必能够打赢这一战。他一时间难以决断。 “李副将,赶快想办法啊!”文坻又道。而且声音十分急迫。 “殿下,此时有这两种法子。”李继迁见此情形,干脆将两难的选择都对文坻说了出来。 听到李继迁的话,文坻重新变得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用包含着惊慌与害怕之情的双眼看着身后几里外正在追击的天方教舰队,又问道:“没有别的法子了?成功号若是脱离,海战就会败?” “未必一定会败,但失败的可能较大。”李继迁回答。 文坻用牙齿咬住嘴唇,又过了一会儿,同李继迁说道:“你马上下令,命几艘小战舰护送运输船撤走,留下成功号,由你来指挥印度洋舰队同天方教的舰队交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