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张贵见朱器埈朝自己逼近而来,就即刻掀起大氅。 没多久,一把凋刻精美的燧发后装手铳出现。 手铳铳身上还镌刻有“毕懋康造”四字。 砰! 只一铳。 朱器埈只觉一股强大的推力在把他往外推。 紧接着,朱器埈就发现自己胸口已出现了一个大洞,血已经在开始疯狂往外冒。 啪! 朱器埈惊愕地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不由得一愣。 张贵则握着还在冒余烟的手铳道:“你们不会觉得本侯真是什么都没带,就敢来赴这鸿门宴吧?” “你这手铳为什么没有火绳?” 一唐王系的宗室子弟此时问了一句。 砰! 又一铳。 “你去问阎王爷吧。” 张贵笑着说了一句。 朱器塽此时脸色难看起来,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吩咐道:“他的手铳虽然击发很快,但铳弹肯定没有多少,冲上去,砍死他,不然你我都得死!” 这时,一个接一个的宗室子弟继续朝张贵和夏允彝冲来。 张贵则一铳接着一铳的对着这些宗室子弟开火。 而夏允彝则也从自己所披大氅后面拔出了一支手铳,与张贵背靠背,对着从他正面冲来的宗室子弟开火。 一时间,硝烟弥漫,整个大厅如仙境一般。 不过,因为彼此相距很近,所以,烟尘再多也不影响手铳的发挥。 砰! 而因此,张贵又是一铳,将一宗室子弟击毙在地。 接着,张贵还趁着一批宗室子弟冲上来前的间隙,再次掀开大氅,又拿出了一把燧发手铳,直接双手各持一把手铳,而开起双铳来,且笑道:“你们这些蠢货,该不会以为本侯只带了一把手铳吧!” 说着,张贵就抬起双铳对着近前的两宗室子弟的脑门来了一发。 砰!砰! 这宗室子弟顿时脑袋迸裂。 朱器塽见此大惊。 他本以为自己这些宗室子弟可以很轻松地杀了张贵和夏允彝的。 但他没想到这张贵居然身怀利器! 而且不止一把利器。 但现在,这些宗室子弟既然已经开始亲自刺杀张贵和夏允彝,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毕竟皇帝天启作为皇族之人,或许会因为参与这事的近支宗室子弟太多,而不可能怪罪所有宗室子弟,只会除一两个首恶,但国舅张贵可不会有什么宗亲之念,而只会血腥报复。 所以,朱器塽也就继续喊道:“不要停!今日若他张贵不死,则我们这些人将无一人可活!他的手铳总会打完的!” 于是,这些宗室子弟继续持刀朝张贵和夏允彝冲来。 “还真是不要命了,既如此,那本侯今日就血洗你唐王府!” 张贵说着就亲自走前去,对着一宗室子弟下体来了一铳。 夏允彝则紧跟着他背着走,也开始用双铳杀这些宗室子弟。 “啊!” 这宗室子弟顿时就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与此同时,张贵还对一宗室子弟的太阳穴来了一铳,当场打得这宗室子弟脑袋迸裂。 整个大厅的宗室子弟不少已经倒下,加上朱器塽,只还有十来个宗室子弟。 而这十来个宗室子弟如今也开始有些气竭,往后面退着。 张贵则趁此机会,直接一把扯下大氅,露出了插在玉带上的六把手铳,笑道:“没想到吧,本侯还有这么多手铳!” 朱器塽和剩下的宗室子弟见此一幕,如被抽走了魂魄,肚里已先吃了一惧,因而脸色皆开始露出了惊慌之色。 与此同时,夏允彝扯下了大氅,也露出了六把手铳,逼得还站在他面前的几个宗室子弟也都退了几步。 张贵则在这时言道:“你们想着,本侯会因为延席上就只有你们这些宗室子弟和开封城的达官显宦,而周围又都是本侯自己的人,就会放松警惕。所以,就敢趁此机会,由你们这些宗室子弟亲自动手杀了我!然后再依仗你们的身份,逼得西厂的官校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不敢对你们这些宗室子弟动手?” 说着,张贵就笑道:“但可惜,本侯不是你们能猜到的!而本侯能猜到你们最极端的手段是什么。没办法,你们的见识决定了你们再会算计也跳脱不出你们的认知范围。就比如这自生火铳,你们就不知道是什么阿物!” 砰! 张贵说着就朝一宗室子弟开了铳。 这宗室子弟不甘地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而张贵的手铳并没有停。 再次一铳。 又一名宗室子弟倒下。 “别以为你们是宗室,本侯会对你们心存忌惮,本侯不认血统,只认秩序!你们现在坏了本侯所恪守的秩序,本侯就得诛杀你们,不会留情!” 张贵说道。 “姓张的!你诛戮宗室,你会不得好下场的!” 一宗室子弟激动地骂道。 张贵道:“那是将来的事,至少现在你会先不得好下场!” 砰! 张贵换了一把新手铳,对着这宗室子弟的胸部就是一铳。 这宗室子弟顷刻间倒地。 “想刺杀本侯,也不知道先潜伏几年,摸清楚本侯的底细,真是利令智昏!” 张贵说着就又是一铳。 又一名宗室子弟倒下。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朱器塽和唐王父子。 而唐王早已躲在了桌子下面,瑟瑟发抖。 只朱器塽还站在张贵面前。 彭! 顿时,朱器塽跪在了张贵面前:“饶命!这一切皆是我大哥,也就是世子殿下安排的,我只是听他的指令行事!” “侯爷,看来这唐王府世子还真是阴狠,如今还躲在暗处,只怕是想静观其变。” 《仙木奇缘》 夏允彝道。 而张贵只是澹澹一笑,将滚烫的手铳铳口渐渐靠近朱器塽的嘴:“他为什么这么做?” “自然是因为你们要清丈我们的田地,还要逼我们纳粮当差!更关键的是,还要做事,不做事还得降爵!” “他不希望他将来当唐王后,收入大减,甚至还不能逍遥自在的活着,而且还要同那些贱民们一样纳粮当差,而再没有体面尊贵!” “所以,他才策动我们这些唐王系近支宗室子弟一起趁此机会除掉你!” “他说,你诛戮宗室,恶贯满盈,本就该死!留着只会让宗室们的日子更加难过,尤其是将来如果太子登基后,你作为皇帝舅父,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朱器塽说着就道:“所以,你不能杀我,我可以帮你找到他!因为他其实没有在王府,早就偷偷跑出了开封城,躲在了暗处!” “不用你帮我们找,本侯知道他在哪儿。” 张贵说了一句,就突然开了一铳。 “啊!” 朱器塽惨叫起来。 而张贵实际上只是朝地上开了一起来。 但也因此,朱器塽吓得尿了出来。 “快!” “快!” 这时,黄得功已经带着西厂官校们循声疾步跑了过来。 一时,黄得功就见满屋躺着的皆是宗室子弟,不少还头戴翼善冠、身着四爪龙袍。 而张贵这里则道:“你们来得正好,把逆臣朱器塽和朱硕熿给我扣押起来,然后随本侯一起去王府后院找世子朱器墭!” 夏允彝听后过来问道:“这唐王次子不是说世子作为主谋没在开封城了吗?” “不,世子还在,而且他其实不是主谋!” 张贵冷笑着说道。 刚回过神的朱器塽听后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