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起上,打死他,爷负责。”王桐眼看着许浑被自己等人包围,双眼重新亮了起来。看到这一会有七八人受伤,想到仅是医药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一会的王桐是恨极了许浑。 腿部受伤,一时半会好不了,极大的影响了自己的灵活性,竹杆拿在手中,许浑的眼中有些悲哀之意。原本以为自己很厉害,可以行走江湖,打抱不平之事了,可这一出手竟然就受了伤,在看看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幅恨不得吃了自己般的模样,怕是这一次不能善了了。 许浑暗恨自己还是学艺不精,如果可以在厉害一些的话,这些人就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他就可以救下龚氏一家了。 “住手。”一声娇喝就在这些泼皮们们要动手的时候响起,一身粗布衣衫,却依然可以衬托起她那美好的线条,许晴走了出来。 一早上父亲去上工了。要说许衡不愧有巧手之称,初来大梁城便去国昌隆应聘,靠着精湛的手艺被留了下来。母亲也在不久之前上街去买米,毕竟一家四口总是要吃饭的。许晴和哥哥许浑被留了下来,在家中收拾衣物,这便赶上邻居龚氏那里传来了一阵打砸的声音,许浑第一个冲了出去。许晴因为是女子,又是手无缚鸡之力便远远的看着,在看到哥哥要吃亏的时候,便跳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救兄心切,许晴出现的时候,手中还握有着一把菜刀,似乎是想给自己壮胆,但佩上她那窈窕的身材,怎么看都是那么的不搭。 未曾出嫁,脸上同样是蒙了一块白纱的许晴,容颜被很好的遮掩起来。倘若不是如此的话,怕是王桐看到她真正的样子,就会忍不住感叹着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之言了。 但尽管容颜被挡,仅是从身形来看,王桐还是忍不住的吞咽着口水。像是他们这样的人,有今天没明天,有了钱便是去赌、去吃、去喝、去逛窑·子,哪里有什么节操可谈。许晴的出现,让他是双眼放着光,只想上前把那白纱扯下,看看这女子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 犯了色·心的王桐哪里还顾得了受伤的许浑,此刻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许晴的身上,“姑娘,此人是你什么人呀?” “他是某的兄长,他是好人,你们不要伤他。”许晴听着王桐那特意装出的略带温柔的声音,看着那有着一双三角眼的脸庞心中直犯着恶心,但为了不让哥哥受伤,还是不得不好言以对。 “哦,原来是姑娘的兄长呀。好,看在姑娘的面子上,我们可以饶过你的兄长,但你也看到了,我们有这多么多的兄弟受了伤,看病总是要花银子的吧,不如姑娘和某走了一趟,领着我们去看大夫,帮我们付上诊金如何?这并不过份吧。” 想要带人走的王桐,改变了一个方式。只要许晴答应了下来,那出了宝华街之后,他便有一百种办法让许晴乖乖的听话。 “不行,妹妹不能跟着他们走,这些人根本就是畜生。”许浑哪里肯依,又哪里肯让妹妹为了自己而牺牲身体,当即大声的喊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挥动着手中的竹杆,一幅要与人拼命的架式。 “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王桐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取尔代之的尽都是凶狠之意。 许晴他是要定了,她不是想救自己的兄长吗?那只要把她的兄长带走,她又岂有不答应自己的道理。王桐面色发狠向着手下小弟们喊着,“来呀,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给带走,还有这位姑娘,想必是不想看着兄长自己受苦,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人的,是不是呀,哈哈哈。” “哈哈哈。”一众泼皮们也是一阵的哈哈大笑。随后就是一拥而上,相应而扑。许浑仅仅只是打了为首冲来两人各一棍后,便被一众泼皮们以人数优势给压倒在了地上,又引来了许晴一记的尖叫之声。然后她做了一个让王桐都没有想到的举动,转身就跑,逃到街道之上,大声的喊叫了起来。 “乡亲们都出来呀。有人不想让我们织布,他们已经砸了龚氏家的织布机,接下来就要砸你们的了,如果大家还是无动于衷的话,生活即将在无希望所在了。”许晴可是上过私塾的人,肚子里是有些墨水的,加上平常在父母和兄长的庇护下,胆子也略大,这便一阵阵大喊着,期望着用自己的声音来唤醒着百姓们的胆量。 如果王桐只是想要欺负人,逞威风。那不管是对龚氏,甚至是对许家兄妹做了什么,其它的百姓抱着明哲保身的想法,都会装成没有看到,装聋作哑。 这或许是一种悲哀,但何偿又不是最底层百姓的内心真实写照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永远是百姓们立世之柱。 但这一次王桐是想毁了大家的生计,那如杀人父母又有什么区别。在无动于衷的人,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也一样可以爆发出强大的爆发力来。 又是涉及到自己,还有人带了头,一个两个胆子大些的妇女便从各自的房屋中走了出来。接着三个四个五个,越来越多的妇女站了出来,走到街道之上。 原本空旷而安静的街道上突然被百姓所填满,落在王桐的眼中,不由多跳了两下。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好感觉的他,决定要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一旦被这里的百姓给围攻了,便是九条命也不够看。 王桐一边让手下将伤人的许浑给押了起来,一边又安排人快速的跑出街道,去找自己的弟弟寻求帮助,一边出了龚氏的房间,一幅色厉内荏的模样冲着一众来到大街上的百姓喊着,“啊?你们要干什么?要造反吗?告诉你们,伤人可是犯了律法之事,衙门是要抓人,那是要蹲大狱的。” 以往也不是没有遇到百姓反抗的事情,但通常他这般一喊,百姓也就怕了。毕竟关进大牢,那一辈子就完了,失去了自由不说,弄一个不好,便是不死在里面,也要被当成奴隶,划归成奴籍,当真是永世不得翻身。 这一次也是一样,这般一喊,不少围上来的百姓果然就变得犹豫了起来,一幅想进又不敢进,想退也不想退的模样。 百姓们不在峰涌上前而来,王桐的脸色上便露出了得意之色。“哼!都给某让开,不然的话,通通抓走。告诉你们,某衙门里可是有人的。” 这幅样子,像极了后世那嚣张的富二代,一幅老子可以拼爹,你们比不了的模样。 王桐摆出来的阵势吓到了百姓们,已经有些胆小的开始脚步后退。是呀,织布机被砸了,砸了他们的希望,但好在人还是自由的,属于良籍不是,若是因此而被抓了,扣上一个奴籍的话,那才真是有苦没处申了。 眼看着百姓有后退趋势,许晴着急了起来,好听的声音又一次喊起,“乡亲们,我们不能就这样退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还要回到以前的生活,还要吃不饱穿不暖,难道你们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已经被王桐吓到的百姓,此时哪里还有几人去听许晴的喊话,现在她们只想保自己无事,至于生活的希望?呵呵,以前不也是吃不饱穿不暖,他们这几十年不也是过来了吗? “哈哈哈,这就对了,都让开,某不会抓人。但若是有谁在拦在路上,就休怪某不客气了。”王桐哈哈大笑着,一幅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那样子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原本围的密不透风的街道,也就像是海中的波浪一般被强行的开出了一条道来,露出了一个缺口,容得王桐随意进出。 “你们...怎么如此的不争气呀。”许晴的声音是越来越小,这一刻她对于百姓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古语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是诚不我欺。 “她也一并带走。”王桐没有忘记身材婀娜的许晴,这个女子今天差一点坏了自己的事情,就凭着这一条便是不能放过。他已经在心中邪恶的想着,带回去后要如何的“收拾”她,让她屈服于自己的身体之下,想必求饶的模样一定会很好看的吧。 百姓们被王桐吓到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泼皮上前将许晴一并抓起。被按住的许浑尽管努力的挣扎着,但已经受伤,体力消耗了大半的他终还是无法如愿,无法挣脱出那些按住自已的大手。 “我们走。”东西砸了,人也抓了,王桐知道是时候离开,这便昂胸欲大步而去。百姓们也早早让出道路来,尽管有些人眼中露出了浓浓恨意,可却无人有胆量站出来,实在是蹲大狱三个字的威力太大了一些,大到她们都承受不起这种后果。 “等等,你们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就在百姓们退却,许浑许晴兄妹两人也是眼无希望,许晴甚至都想着是不是要自咬舌根而死,以留清白之身的时候,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一名穿着锦衣的微胖男子出现在街道之中,挡在了王桐的去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