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中同时升起一股寒意。 “能在暗中让应见贤和钱少成相斗,还杀了其中一人,致使应正齐无法上位,钱良业和他也反目,这对王爷来说,简直是重创。”孙齐瑞愤恨说道。 “这人,也太精于算计了。”肖无忌附和。 “他真的只是一个乡村小子?”孙齐瑞纳闷。 南宫定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此等人才,竟不为我所用,可惜,甚是可惜!” “王爷,要不,我去杀了他?”肖无忌出了个主意。 “怎么杀,他现在出行,都由林天冲贴身保护,而且这是哪里,靖麟皇城,天子脚下,万一失败露馅,你我都将万劫不复。”南宫定否定了他的想法。 “难道我们就任由那小子拿捏吗?”孙齐瑞心中不满。 “哼,拿捏我?他还嫩了点。”南宫定恢复些许自信,他觉得此前是自己轻敌了,并未将“白费礼”放在眼里,今后绝对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无忌,前些日子我不是让你查此人的软肋吗,可有结果?”南宫定继续问。 肖无忌惭愧摇摇头:“此人来自深山乡野,似乎对权力和名声看得不是很重,无法从这方面下手,至于利嘛,齐王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利益,相信很难以此策反。” “既如此,那就从他家人下手。”南宫定眼里闪过寒光。 “家人?王爷是说,用他家人相逼?”孙齐瑞问道。 “嗯。”南宫定点头:“他不是还有一个父亲,一个弟弟吗?齐瑞,你派几个人,到百江城一趟,将他家人抓来,我不相信他能无动于衷。” “王爷,方圣手不也是他亲戚,为何咱们舍近求远?”孙齐瑞不解。 “方圣手只是他的远房亲戚,白费礼不一定上心,何况这人与朝中权贵多有关系,动他恐会引起动荡,对我大卫不利。”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孙齐瑞立即下去执行命令。 肖无忌心中万分感慨,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叱咤风云的赵王,逼到如此地步,甚至要用其家人来威胁。 “这白费礼,也太神奇了。”肖无忌心中嘀咕。 “无忌,你以我个人名义,向白费礼发出请帖,邀他来青衣司一聚,我先会会他。”南宫定又下了一道命令。 “老大,他会来吗?”殿里无人,肖无忌又换了个称呼。 “我想,他会!” “他有这个胆量?”肖无忌心下疑惑。 “他如果不来,说明齐王还是怕我的,传出去他面子可挂不住,他若来了,我刚好给他一点下马威,来与不来,都行!”南宫定解释道。 “行,我这就去发帖。”肖无忌走出大殿。 “白费礼,你是人是鬼,本王先与你照面一番。”南宫定喃喃说道。 齐王府里,莫富贵将请帖送到李飞白手中。 “自上次茶会一别,本王对先生才学甚是钦佩,奈何诸事繁多,无暇请教,每每思及先生棋艺,鬼神莫测,常人难及。今特邀先生青衣司一聚,再次请教,还望先生屈尊到访,本王正午时分,备好茶水,扫榻相迎。” 望着李飞白手中的请帖,南宫山出言道:“费礼,赵王安的什么心思,居然请你到青衣司?” 略微沉吟,李飞白没有马上作答。 一旁的莫富贵抢先说道:“我看赵王应该是急了,连续受创,这是要将白先生骗入青衣司,或关或杀,还不是他说了算。” “如果是这样,那费礼你可不能去。”南宫山虽然对他有所怀疑,但李飞白关系到自己的病情,他的安危南宫山不得不上心。 牵起嘴角一笑,李飞白回道:“王爷,必须得去。如果不去,外人便会传言,说齐王怕了他赵王,对王爷您可大大不利。” 一愣,没想到这“白费礼”挺为自己考虑,可怀疑终归是怀疑,在得到证明之前,南宫山并不会轻易释怀。 “那如果南宫定对你不利,该如何是好?”南宫山问。 “王爷放心,他不会的,皇都靖麟,天子脚下,赵王不至于用到如此低劣的手段。” “那我多派几个人护送你去,天冲你也带上。” “不必,我只需齐王府官轿一顶,外加四个轿夫便可。” “白先生,我觉得这样太冒险了。”莫富贵出言说道。 “派去的人多了,岂不也说明我们在忌惮赵王吗?我只需坐着王府的轿子,招摇过市,大摇大摆进入青衣司,便不会有事。”李飞白笑着回道。 闻言南宫山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 “那行,就按你说的办。”南宫山转而问道:“可是,他突然找你,究竟为了什么?” “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给你安一个‘白虎’同党、或者敌国密谍之类的罪名,将你扣住?”莫富贵在一旁说道。 “我想不会,如果他们又捏造出什么证据来,大可直接来王府捉人,毕竟青衣司有这个权力。”李飞白答道。 “那白先生觉得,赵王此举到底为何?” “或许,他只是想会会我,探听一下虚实,又或许,想吓唬吓唬我罢了。”李飞白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的从容自信,说服了南宫山:“也罢,既然这样,咱们齐王府总不能怕了他赵王,费礼,你自己当心。” “我会的。”李飞白点头。 一个时辰过后,一顶豪华轿子从齐王府抬出,在靖麟长街缓缓而行。 皇城子民,他们生活在此,首先要学会认这些轿子,以防在路上不小心冲撞了某个高官,甚至皇室成员。 见到李飞白的轿子,百姓纷纷避让,他们知道这是齐王府的人出行。 齐王府相距青衣司并不远,隔着三条街道,大概两里路,轿夫却故意东绕西绕,走了半个时辰方才到达。半个靖麟的子民都已经知道,今日有个齐王府的人,到了青衣司。 门口,侍卫林立,李飞白下轿。 “站住,来干嘛的?” 牵起嘴角一笑,李飞白也不答话,从怀中掏出南宫定的请帖,递了过去。 侍卫接过,看了一眼,见右下角有南宫定私印,立马换了副笑脸。 “先生稍候,我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