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沉默,看来要将钱良业拉下马,并不像应正齐那般容易。 “既然没有恶习,那钱文德有何爱好?”李飞白不放弃,努力寻找着一丝契机。 “爱好倒是有一个。” “是什么?” “听书,钱文德喜好到酒楼客栈听说书人讲故事。”莫富贵说道。 闻言,李飞白沉默,这听书是文人墨客平时的喜好,较为高雅,钱文德若喜好于此,似乎并没什么可利用的。 见状,南宫山也有些着急,出言问道:“费礼,可是遇到了难题?” “王爷,这钱文德似乎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让我们抓住,而且即使掌握了他的把柄,老乞丐的尸体没有找到,我们也是没有证据对付钱良业的。”李飞白回道。 “难道,就这样让钱良业逍遥法外不成?”南宫山不甘说道。 逍遥不逍遥,法外不法外,他哪里会关心,南宫山只不过是想断掉南宫定这一臂膀罢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李飞白心中冷笑,表面冷静道:“王爷,我倒有个主意。” “哦?快说。”南宫山迫不及待。 “在陶怡居也造个说书台,我想钱文德早晚都会来此听书。” “然后呢?”莫富贵不解问道。 “他不来则罢,一旦钱文德来了陶怡居,我就有办法让他开口。”李飞白神秘一笑。 “什么办法?”林天冲直接问道,这也是南宫山想知道的。 “办法多的是,比如,他在陶怡居强暴了一位上茶的丫环,现在那里可不是青楼,每个人都是清白身世,这等同于触犯了大卫的律法,是要杖两百的。” “一个毫无修为在身的文人,杖两百等同于处死。”林天冲补充解释道。 “不错,一旦事发,我们就能以此要挟他说出钱良业的罪行。” “好,费礼,此事还是交给你去办。”南宫山下了决定。 没有答话,李飞白脸现迟疑之色。 “还有什么难处吗?” “王爷,判案讲究人证物证,即使钱文德抖出钱良业的罪行,可没找到尸体,还是没用,所以这些日子,您必须倾全府之力,找出老乞丐尸体。”李飞白说道。 点了点头,南宫山微微皱眉:“咱们一不知道这乞丐的特点,二不知道乞丐的长相,咱们总不能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吧。” 的确,即使齐王如何神通广大,要找一具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名尸体,简直如大海捞针。 “长相?”李飞白突然灵光一闪。 “怎么了?”南宫山连忙问道。 “徐芊芊好像跟我提起过,她见过这个乞丐。” “她见过?”南宫山本来颓丧的表情,顿时焕发光彩。 “不错,她还见过钱少成在醉红楼门口殴打这个乞丐,也能算作人证。” “太好了,费礼,你立刻去陶怡居,让徐芊芊把这乞丐画出来,我们要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王爷,我有个疑问。”莫富贵小心翼翼开口道。 “什么?” “万一钱文德将乞丐毁尸灭迹,那我们不是就找不到了吗?” “不会!”李飞白斩钉截铁回道。 “为什么?”这下轮到南宫山不解。 牵起嘴角一笑,李飞白解释道:“首先,毁尸灭迹必然会留下血迹,而且在皇城中,他们只能在钱府里做这件事,他们就不怕留下铁证吗?其次,人的尸体并没那么容易毁掉,即使四肢脏腑能被腐蚀,骨骼毛发都是极难处理的,一不小心便会留下罪证,钱良业身为吏部尚书,我想他不会不知道这点。” “原来如此。”莫富贵接受了他的说辞。 “所以,对他们最安全的方式便是,找个无人的荒野将尸体埋了,等待尸体腐烂过后,谁也不知道谁,便能彻底逍遥法外了。” 三人听了李飞白的推论,深觉有理,不住点头。 “既如此,飞白,你马上去陶怡居一趟,我在府中等你。记住,要乔装。”南宫山吩咐道。 毕竟陶怡居不能让人知道是齐王买下的,可如果齐王府的医官三天两头往里跑,难免让人起疑。 还是扮成上次的商人模样,李飞白快速来到陶怡居。 大堂的工人还在敲敲打打,做着最后的完善,现场混乱,并没有人去管李飞白是什么人。 径直走到三楼,徐芊芊依然住在那间房,她和方庆正商量着开业陶怡居的开业事宜。 门被推开,李飞白走了进去。 常年的警觉,使方庆立刻站起身,警惕问道:“谁?” 微微一笑,李飞白将门重新关上,露出本来面目。 “公子?”方庆眼含热泪,迎了上去。 多日不见,他竟显得有些煽情。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让人笑话。”李飞白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抹掉眼泪,方庆露出笑容,不知为何,他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徐芊芊已经倒好一杯茶,递给李飞白:“公子,天气寒冷,这是陶怡居自己研制的茶,打算在开业时候,拿出来招待客人,你试试。” “还会自己制茶了?”李飞白微微诧异。 “我哪会制茶,还不是王师傅手艺高超。” 徐芊芊口中的王师傅,名叫王照,是陶怡居高价聘请的烹茶老师傅,他研究茶道多年,一口茶入喉,便能判断出这泡茶在哪一道工序出了问题,火候太过或者不足。 即便如此,徐芊芊从青楼头牌,迅速转成一个商人的模样,还是令李飞白欣喜。 或许,她还是块经商的材料,他心中暗道。 “好茶,先苦后甘,入口有一股浓烈的炭烤香味,回味十足啊!”李飞白放下茶杯赞道。 “公子喜欢就好。”徐芊芊眉开眼笑,能得到李飞白的称赞,她满心欢喜。 “公子,我和芊芊姐正商量着开业的事,我们打算免费请靖麟的人品三天茶,一举将陶怡居的名声打响。”方庆请示道。 “嗯。”李飞白点头:“这些事,你们做主就好,我来有两件事。” “公子请说。”两人神色变得凝重一些,凝神倾听。 “第一件事,就是在陶怡居设个说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