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和天界脱离关系,你今日处处为难,岂不是欺人太甚?”姜小白站在车厢中间,慢慢将袖子挽了起来。 虢镇盯着他胸腔处上下起伏的元素力量,眼睛一眯,神情也低沉起来:“你这个调虎离山计倒是用得不错,三界的人都你以为成了废物。” 车厢两旁的玻璃列的粉碎,耳旁是轰隆作响的铁轨声,疾风从玻璃缝里灌进来,吹得桌位上的桌布肆意翻卷。 姜小白的衣服也没吹得鼓鼓的,他神情颇为惬意,没有丝毫的紧张。 这副摸样反倒让虢镇很是不舒服。 姜小白已经不再他的眼前晃悠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但不知道为何,虢镇心里还是有阵阵的后怕。 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再大声的说:“毁掉他,他就是你的绊脚石。” 天帝的指令里没有动手这一项,到时候就说是姜小白先出的手好了。 这样一想,虢镇眼睛的神情忽然变得黑暗浓郁,只见他手伸进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细细长长银色的管子。又从另外一只口袋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枪,直接弹快速的把管子插进枪口对准姜小白的方向。 银色的管子里是绿色的液体,这是最新研制出来的麻醉剂,效果十分强大。几滴就能让一头大象昏迷,何况还是这一管子。要是打下去,恐怕姜小白几个月都醒不过来。 姜小白刚把那个握着匕首的人擒住,正准备给他来一句锁喉,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擦破空气,朝他飞快冲了过来。 姜小白凭借习武术的本能反应,快速躲开,那一管子银色的麻醉剂从他的脸庞擦拭而过,稳稳的刺进了握匕首的那个人的眉心。 先前那人还一副凶神恶煞非杀了姜树心不可的神情,下一秒身子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精神,软软的倒了下去。 姜小白凌厉的目光扫向虢镇,不屑的笑了笑。 “果然,跟你们这些人没有什么道义和规矩好讲的,我说靠拳头也留不住我,要是我上点什么武器,我想今晚你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火车的行驶速度忽然减慢了,或许是因为目的地快要到达的缘故,姜小白看了一眼窗外,隐约能看见前面的站台,快要近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忽然握手成拳,用力砸向左边的窗户。 力气大得惊人,那窗户就被他砸了这么一下竟然碎裂开来,姜小白徒手扳下一块玻璃,用力朝虢镇扔过去。 虢镇连忙蹲下身子,躲开这块玻璃。正在这时,姜小白抓住机会,从那个方才他打出的玻璃口,纵身一跃,跳出了火车车厢。 他跳下车厢,在铺满碎石子的铁轨上打了一个滚,还没来得及喘息,忽然两道强烈的光朝他打了过来。坏了,另外一辆火车也要进站了,火车发出刺耳的鸣笛声,姜小白根本来不及多想,快速翻转抓住车厢的扶把,爬上车顶,从车顶跳下站台。 站台上还有不少在候车的人,被姜小白这种危险系数相当于表演杂技的举动给吓坏了,大家都凝神看着他。 姜小白站稳身子,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那些凝神看着他的人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了出站口。 方才打破玻璃的那只手还在往外流血,姜小白却没有觉得疼痛,他快速的从出站口的小门跑了出去。 而目睹姜小白跳出火车的虢镇,神情却变得越发的阴沉起来,他拦住那些要追出去的手下,冷笑道:“不要紧,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再见的,到时候一定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火车出站就是一个大广场,广场上有很多人有卖玩具的,卖荧光棒的。还有一些等候火车的人,更有甚者直接拉着行李睡在了广场的地板上。姜小白快速越过这些人,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只是敏锐的觉得这个地方他不该停留。 姜小白从火车站旁边的过道走出来,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天已经黑了,但这座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仿佛夜生活夜生活才刚刚拉开了序幕。 路口更加热闹,沿街的两边都是一些推着东西卖的小摊贩,包子肉夹馍馅饼的味道混在一块,还有卖特产的。姜小白根本来不及细看,他选了一条较为暗的路,大步往前走。 就在他走向那条路的时候,一个卖橘子的三轮车也跟着他走上了那条路。 姜小白的步子并没有走得很快,他就跟这条路上每一个散步的人一模一样,不紧不慢,悠闲悠闲的走。 那个堆满橘子的三轮车也不紧不慢,他与姜树约莫保持的十来步的距离,明明是蹬着三轮车,却一直没有超过姜小白,而是跟在他的身后。 姜小白走到一个路标牌下停下脚步,转身看一下那个蹬着三轮车的人。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刚刚回春的天气,到了晚上都是比较凉的。这个时候别说是穿一件衣服了,就算是穿着薄外套都会有一些冷,可这个人比较奇怪。他穿着一件夏天才会穿的白大褂,戴着一顶编制的帽子,脖子上架一条黄色的毛巾。看上去像是刚做完什么劳累的活儿。 姜小白停在那个路标牌下面没有动,那辆三轮车也停了下来,刚好过路有人散步,他便停在原处,等那些人过来买橘子。 姜小白拔腿继续往前走,可没过一会儿,身后又传来了那种三轮车链条转动的声音。 这一次,他直接转身走向那个蹬三轮车的人。 三轮车停在他的面前,姜小白没等那个男人说话,拿起橘子平静的问:“请问你这橘子怎么卖的呀?” 男人没说话,帽子戴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一个下巴,他伸手指了指橘子对后面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十块钱三斤,五块钱两斤。 姜小白抓着手里的那个橘子,上下抛着玩儿。 “我一斤都不想买,我就想买这一个可不可以呀?”他笑着问。 男人没说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