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账旧账一起算,姜小白半分好脸色也不想给他。 阿紫那次的事情若不是碍着什邡使者的面子,姜小白早就把他抽筋扒皮了。 姜小白走到他的前面。将地上的饭菜用手抓起来,他蹲在常润的面前,一把用手钳住他的下巴,将饭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是过去的十来年在外面呆久了吧,连咱们庄里的习惯都忘了,不能浪费粮食你知道吗?这是祖先给的教训,这饭你必须给我吃干净,一科都不能落下。”姜小白沉声道。 常润用力挣扎,但姜小白的力气也不小,将他一把抓住,愣是不让他挣扎半分。 他用力将饭塞进常润的嘴里,也没等他咽下,抓起地上的饭又接着往下塞,场面看着十分狼狈,众人都没有吃饭了,把目光看了过来,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 等把地上的饭都塞进了常润的嘴里,姜小白这才松了手,将手上多余的米饭拍干净,慢慢站了起来。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常润偏过头大声的呕吐起来,将里面的饭菜全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他整张脸胀得绯红,整个人不住的剧烈咳嗽,看上去十分狼狈。 “姜小白,你有本事就这样一直绑着我,活生生的把我给饿死,我就不信这天上地下还没有人不能办你。” 常润的脸上还挂着彩,身上到处都是饭粒,看上去十分狼狈。他是十分害姜小白的,但又不愿意如此丢脸,只能将这一股恶气,硬是要把话说的狠毒一些。 谷神看不惯他那一副上天入地,老子最大的模样,本想再上去补几脚出口恶气,姜小白拦住了他,拉着他直接进了房间。 谷神把碗放进洗碗槽里,从厨房里出来,他一直都在大声的咒骂。 “真的,我今天真的是开眼界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人渣的人。老婆孩子不要就算了,连自己娘也不要眼里只有钱,这种人怎么得了,揍死算了。” 姜小白站在通风口处,从口袋里摸出烟,慢慢点燃,放进嘴里尝尝的,吸了一口气。一股浓郁的白色烟雾,食指和中指夹紧烟,轻轻抖了抖,烟灰淅淅簌簌的掉在了地上。 “揍就管用了吗?难不成还能把他揍死吗?对于这种人,一定要摧毁他最想要的东西才是打击报复最好的办法。”姜小白漫不经心的说。 他此刻说话,脸在烟雾的后面,让人看不清他。只觉得语气十分淡漠,脸上的神情也有些阴冷,谷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有想法那就做吧,反正这种人就算弄死下十八层地狱也是值得的。” 姜小白又吐了一口浓郁的烟雾,点了点头。这时有人推开厨房的门,紧接着听到了有人把碗筷放在了灶台上面,脚步声渐渐走近,赵月悄悄探头过来看。 当她看到姜小白嘴巴里含着的烟时,她眉头一皱,一脸的不高兴走上前把姜小白嘴里的烟给扯了出来。 “你怎么又抽烟,不是跟你说了不能抽烟吗?”赵月一脸生气。 她这幅模样,活像女主人的姿态。姜小白有些蒙,转头一看,谷神正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他。 姜小白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从赵月的手里把自己的烟拿了回来,平静的说:“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要跟谷神还要说点事。” 赵月依旧一点都不高兴,再次把烟抢了过去,大声的说:“不管说什么也不能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 说完她拿着姜小白的烟,转身就离开了通风口。 姜小白看着赵月的身影消失在厨房的大门里,谷神将手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都靠了过来,朝姜小白挑眉一笑,调侃道:”哎哟姜庄主,你跟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跟赵月说吧,我跟你可说不上什么眉来眼去呢。“ 姜小白瞥了他一眼,平静道:“待会儿你走的时候把那人也给我丢出去。” 谷神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他立马大声抱怨道:“为什么要我把他丢出去,我不走,我明天才走,我还要在这里再过一晚上呢。” “你必须得走,你不走就没人把他带走了。”姜小白道。 “要是我是你,我才不放她走,我非要把他拴在树上,掉他几天,让他好好体会这感觉,再也不敢耍王八蛋。”谷神道。 姜小白挑眉一笑,勾嘴道:“所以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会怎么整治他,把他带走吧,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不会在这里过夜的,你连东西都收拾好了,没道理还要留下来吧。” 谷神没说话,他直接站在姜小白的面前,手伸进他的衣服口袋里,到处摸了摸。将那一盒还没抽完的烟摸出来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包烟就算我的了,晚上开夜车怕精神不好,没工夫应付那王八犊子呢。” 姜小白看着那盒先前买的烟,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谷神哪是缺烟抽的人,恐怕是看上了这一盒他刚买的好烟,非要找理由顺过去。 两人说说笑笑,慢慢从通风口里走出来,院子里吃饭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庄仆和紫灵在收拾碗筷,看了一圈,也没看见赵月去哪里了。 姜小白站在院子外面,见武侍拿着小板凳,就坐在常润的旁边。靠的不是很近,但他就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常润。 无论怎么说,常润也是武侍的师兄,虽然在头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父爱,但他对师兄这个词肯定还是有所期待和有所希望的。 就像姜小白小时候那样,无论别人怎么在他面前诟病他的师兄,在他心里他师兄一直都是个英雄。 谷神觉得武侍挨着常润,挨得太近了,他本来想上前把武侍抱过来。但姜小白拦住了,他觉得武侍应该还是需要时间来进行自我梳理一下。 姜小白走到院子门口见谷神,站在围栏旁边朝他招手。 他快步走了过去,谷神在他耳旁低声道:“灵器我已经交给天宗派了,但是听人说他好像在灵池里放了一点什么别的东西,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天宗派一向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家伙。 “李岩去哪了?”这个场合他们人不出来肯定也说不过去。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这威慑力不小,连带着灵堂都跟着剧烈晃动,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着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