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雪害怕被顾倾城发现,老实和尚同样也怕。他没想到夏浅雪会来这么一招,忙不迭的放开她。 夏浅雪又瞧了眼老实和尚,心里暗道:“看来要用些手段,否则还真对付不了这个混蛋。”她咬咬牙,向酒窖走了去。 顾倾城审视的目光盯着老实和尚,尽管她没看到餐桌底下的一幕,但女人的第六感却告诉她,这两个人之间有古怪。 “你刚才对浅雪做了什么?” 被顾倾城看到了吗? 老实和尚一惊,瞬间又镇定下来,顾倾城既然这么问,就意味着她只是怀疑,并没有看到。 他笑着说道:“就在你眼皮底下,我能做什么呀?” 顾倾城点点头,而后慎重的说道:“等会儿千万别让她喝酒。” 老实和尚问道:“她酒品不好吗?” 顾倾城刚要解释,夏浅雪手中拿着两瓶白葡萄酒,走了回来。 顾倾城瞧了老实和尚一眼,示意他该说话了。 老实和尚他干咳一声,说道:“夏小姐,咱们吃的是中餐,配葡萄酒好像有些不合适。” “对,不合适。”顾倾城随声附和道。 “白肉配白酒,白肉清淡,我们吃的是鱼,用白酒来搭配,才不会相互掩盖彼此的味道。这个道理小和尚不懂,我可以理解,倾城,你不应该不懂啊?” 顾倾城沉默了,眼巴巴瞧着老实和尚。 “醒酒也需要时间,等酒醒了,我们恐怕已经吃完饭了。” 夏浅雪咯咯笑道:“不是所有葡萄酒都需要醒酒的,这款Chardonnay本身风味柔和,果香清雅精致,醒酒时氧气的介入反而会使其口感变得寡淡。” 见面一个懂酒的行家,老实和尚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贫僧是个出家人,不能饮酒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气势不足。 “你荤戒都破了,再多破个酒戒,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你都已被逐出寺,不是和尚了。”夏浅雪说着,顺手打开那瓶Chardonnay,倒了三杯。 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喝呗。 一杯酒下肚,老实和尚偷眼观察,夏浅雪绝美的脸容上泛着有些酒意的粉红,看那架势,再喝两杯也没问题。 只又喝了一杯,老实和尚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倾城,你要长点心,我能看得出来,这小和尚对你不怀好意。” “我知道。”顾倾城淡淡的回答道。 夏浅雪忽然站起身,一脚踩在椅子上,青葱般的手指指着老实和尚,杀气腾腾的说道:“说,你是不是心怀不轨?” 顾倾城眼眉一挑,连忙起身过去把夏浅雪的脚按了下来,然后说道:“浅雪,悠着点,小心走光了。” “倾城,你别怕,有老娘在,没有人能欺负你!”夏浅雪挽了挽袖子,护在顾倾城身前,说道:“这小和尚不是好人,刚才还摸我脚来着。” 顾倾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怒气十足的看向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冒了一身的冷汗,他被夏浅雪的话语吓了一跳,更被顾倾城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认真的看了看,眼前站着的确是夏浅雪,怎么突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难道她喝酒之后有buff加成? 有两种人通常不喜欢讲理,一种是女人,另外一种是醉汉。 现在“女人”、“醉汉”,夏浅雪都具备了,所以这个时候的她是丝毫无理可讲的。 老实和尚鼓起勇气,对顾倾城说道:“刚才是她……她先踢我的。” 顾倾城还没有说话,夏浅雪已抢着说道:“老娘被你绑过,在山上又被你睡过,踢你两下,你有什么意见!” 老实和尚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这样,他坚决不会让夏浅雪喝酒的。 什么叫睡过? 咱们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什么也没发生。 我到现在都还是童子身,你这么说,我冤不冤! 明明是三月的天气,老实和尚却感觉好似数九的寒天。难怪窦娥冤死,六月飞雪! 顾倾城的脸色更冷,只不过,她现在没时间去管老实和尚,夏浅雪已经喝多了,醉倒也只是时间问题。 “浅雪,我们上楼。” 夏浅雪大大咧咧说着:“上楼?真扫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喝。” “好好好,我们回房间再喝。” 顾倾城扶着夏浅雪上了楼,餐厅里只剩下老实和尚,他叹了口气,自己好不容易让顾倾城产生一丝好感,经夏浅雪这么一闹,只怕又回到了解放前,甚至连解放前都不如。 老实和尚倒了杯水,也来到楼上。 此刻,夏浅雪双颊酡红,躺在床上,似乎是已经睡着。顾倾城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哄着她。 “那个,我来送杯水。” 顾倾城接过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一句话也没说。 老实和尚最怕的就是顾倾城这种态度。 “她刚才说的是醉话,醉话是不能当真的,而且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顾倾城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淡淡的说道:“解释什么呢,解释你是如何被逼无奈,才占她便宜吗?” 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老实和尚终于再次开口:“要不,你先去休息,我来照顾她。” “你?”顾倾城的目光有些玩味的打量着老实和尚,讥讽的说道:“也好,我在这里是碍着你们了。” 难不成顾倾城吃醋了? 如果是平时,老实和尚一定会开心不已,眼下,他却高兴不起来。他硬着头皮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不放心,那我先下楼了。” “小和尚,那么急着走干嘛?你不是喜欢欺负我吗,有本事你来呀,姑奶奶不怕你!”夏浅雪忽然坐起身说了一句,然后又软绵绵的躺下了。 老实和尚快哭了。 我的夏小姐,夏姑奶奶,你真是要了小和尚的命。 他望向顾倾城,低声问道:“我……我走还是不走啊?” “你说呢?” 老实和尚回到一楼的客厅,坐在沙发上,就见大圣跑到他身前,安慰似的舔着他的手掌。 他叹了口气说道:“徒儿,还是你对为师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