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完衣服,然后拿上笔记本重新下楼。 相较于在卧室里学习,其是容浅更喜欢客厅落地窗前的风景。 坐在那儿能够看到满园绿色,还有外面大路的豪车云往! 莫尊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见那道坐在落地窗前,似照着前面景物写写画画的女人。 他轻挑了下眉梢,此时外面已接近昏冥,夜色笼罩,草丛里的地灯差不多三三两两的亮起。 她一身宽松毛衣包裹着消瘦身材,头发胡乱的扎了个马尾,比起现在的女性,容浅穿着打扮,可以说得上是土得掉渣。她连头发都没染,一头乌黑的发,从来不是嫌麻烦的扎起,就是绑个丸子头。 学生味儿的气息,嫩的最容易激起男人的兽欲。 莫尊站在楼梯道口,双手插在兜内,幽沉眸中浮现抹兴趣。 她抬头看外面景物的时候,姣好面颊弧度优美,透着一丝纯真的娇俏。 弯弯的眉眼,浓密的睫毛,更添股无形中的媚态。 莫尊抬脚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她出手突然撕掉了画的那页纸,揉成一团,冲着不远处的垃圾桶扔去。 可惜准头偏离,纸团撞到了垃圾桶边缘,弧度反射,滚地上,正好落在莫尊的脚底下。 莫尊黑眸看了眼脚边的纸团,在瞥向盘腿坐在地上的容浅,她丝毫没发现他的到来。 莫尊弯腰,纹着黑蛇的手捡起那张纸。 拆开来,当看清上面画的东西后,他“呵”笑了一声,毫不掩饰的嘲讽:“幼儿园的画画手法,你当初上美术学院,老师就教的这个?” 他突然出声,容浅吓了一跳。 回头看到站在几米开外的莫尊,他手里正拿着她撕掉的那张纸,容浅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暴躁。 不是因为莫尊毫不留情的讽刺,而是因为他手里拿着、那张她撕掉的纸…… 笔记本上记录着单词,容浅本想下来默默背诵的,可看到外面夜幕降临的景色,不知怎么脑海里就浮现出Cyril老师站在楼顶,速写远处高楼的情景。 这,也许是体内艺术因子的下意识举动,不自觉的,提笔就跟着写写画画起来! 可……现实总能打击的人不得不去认清。 关进监狱后,她就从未动过笔。 可容浅知道自己的能力,她是优秀的,在画画界,如果手没毁,她一定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未验证前,她还能有些许底气;验证后,突然失去的能力,让她无助恐慌极了。 她是真的不能画了! 不能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梦想成为的人! 管家从厨房里出来,正要喊莫尊跟容浅吃饭,结果看到两人都在客厅,她抬脚过去,恭恭敬敬开口:“先生,少奶奶,吃饭了。” 莫尊面无神色收回眼,转身,将手里拿着那张纸随意扔给管家。 然后去了餐厅。 管家看到纸上画着的东西,乐呵呵道:“少奶奶,这您画的吗?画的真好。” 管家赞叹的口气里,难免带了拍马屁的意味。 她以为人都喜欢被人恭迎,而容浅听在耳里,心里话划过一丝烦躁,却也知道管家是无辜的。 她从坐垫上爬起身,对管家僵僵的扯了下嘴角,往餐厅走去。 管家是拿过一级资格证的,多精明的一个人,当然看出了容浅脸上未发的怒气。 只是,她说错什么了吗? 管家惶惶。 - 一顿饭,在缄默中进行完。 莫尊比容浅率先离开的餐厅,容浅吃完后,管家已经把给历夫人送的饭装好在饭盒里。 容浅提着,从厨房出来。 不想莫尊根本就没上楼,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看体育节目。 硕大身躯懒散靠在沙发椅背上,双腿交叠搁置在茶几上,一只胳膊敞开,注意到容浅,他沉哑声音吩咐:“过来,给我换药。” 容浅脚步顿了顿,她回头眼四周,不见一个女佣,她迟疑开口:“我得去给妈妈送饭,你让管家帮你换。” “让管家去!”他不容置疑的口气。 “可是……”容浅刚提了一个字,莫尊冷淡视线撇过来,她再也拒绝不过。 她答应了历夫人晚上过去陪她,若换做管家去给送饭,今晚她就去不了了! 容浅这话没有跟莫尊说,通常莫尊决定了的事情,如果没有顺着他的意,他有一百种方法逼迫她乖乖就范。 容浅走过去把饭盒放在茶几上,她想换药很快的,先给莫尊换了,然后再去医院也不迟。 因此也没喊管家。 早上女佣给他换过的药就在茶几下面,容浅拿出来,从里面找出消炎药。 她回身半跪在沙发上,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冷峻容颜,她拿着药的指尖微蜷缩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给他解开纱布。 莫尊静静的,任由女人轻柔的手一点一点解下纱布。 客厅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电视发出足球赛事热闹声音。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上面布着血痂。 看上去仍就血淋淋的渗人。 容浅用棉签把周围的细菌擦了擦,看到他的伤口差不多在愈合,她开口说:“明天应该就不用缠纱布了,贴个小的就可以。” 莫尊淡淡抬眼,白色衬衫罩在身上,领口敞开的两颗扣子,麦色肌肤清晰可见。 他的衣袖推至胳肘上方处,那只纹了黑蛇的右手上,戴了只银色手表,表框里面镶嵌着细钻,在客厅明亮灯光下映射的光芒刺眼。他显得波澜不惊,尊贵雅致的姿态,从内散发,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能此时的气氛太过融洽的缘故,容浅竟能卸下心防,同他聊天:“没想到你恢复的真快,我以前受伤,整整三天,伤口都还血淋淋……” 她,突然止住了音,她的那次受伤是在手上,缝了十多针的伤口,整整三天都还往外冒着血。 不知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回忆真的不能提。 容浅给他伤口上撒上消炎药,莫尊问起:“哪儿伤了?” “……手指。”她胡乱的扯了一处地方。 回头找纱布的时候,莫尊呵笑了一声,凉凉道:“想不到,你还挺金贵的!” 容浅翻找袋子的手微微停顿,她没在意他这是不是讥讽的口气,当年挺过了那阵灰暗的害怕,无力接受后,真实的情况其实没那么糟糕。 只是不能画画了而已,又不是手真的废了! 容浅觉得自己豁达的可以,经历了那么多,她还能拥抱阳光……接下来的运气,老天应该不会对她再这么差了吧! 给莫尊脑袋后面绑上结,容浅回身正要收拾茶几上的垃圾,莫尊忽然抓住她的胳膊一拽。 容浅惊呼一声,猝不及防跌倒进他的怀里,正好被他大掌给扣在腰上。 容浅想要起来,她气急败坏的喊他:“莫尊……” 莫尊绑着绷带的面容丝毫不减他的帅气,丹凤眼浓黑的盯视着她。 “你放开我,药已经给你上了……”她挣扎,只有一只左手能正常使力,可在他面前就犹如蜉蝣撼树。 容浅眼眸潋潋,睁大了的模样,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真是一汪清澈的水眸啊,莫尊感慨,他抬起手,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指腹柔软细腻的触感,与鼻尖女人相映的体香,那柔弱无骨的身躯,几乎都没什么重量压在腿上。 莫尊承认,这样的容浅,清纯透进骨子里,对男人有着最致命的吸引力。 搭在她后背上的手一用力,容浅身体便不受控制趴他胸膛上。 她一张俏脸被憋的通红,羞愤清恧,抬起头,“莫尊你干嘛,管家他们一会儿就出来了。” “他们不敢出来。”莫尊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容浅迈开头躲避他的骚扰,她努力镇定下神与他商量:“你放开我行吗?药已经上了,我得去医院给妈妈送饭!” 提到了历夫人,他冷嗤一声:“这么孝顺的媳妇儿,历夫人真没白把你请进门儿。” 容浅动了动嘴唇,她不知怎么,突然说出一句:“妈妈她也是关心你的。” 莫尊眸子更凉:“是吗?” 容浅虽然不知道历夫人和莫尊之间到底因何事而结怨,可她不相信母子之间会存有仇恨。 毕竟血脉相连,就算再怎么怨恨对方,又能恨到哪里去? 就像她跟赵双怡,哪怕三年牢狱之灾,身为母亲她从未去看望过她一眼,当她看到母亲处境的时候,她依旧会难受,会心酸! 容浅说:“你不要因妈妈她伤了你就心存仇怨,她是关心你的,你还问你伤口深不深?平常了,总叮嘱我要跟你好好的过日……” 说到最后,容浅倏地停了声。 别人不知道她跟莫尊的情况,他们却是清清楚楚的。 一纸合约的婚姻,一年后就到期,像现在做的,只不过是给外人看的而已。 延长那种缓冲,一年之后的分离,才显得合情合理! 可历夫人是真的关心莫尊,历夫人最大的期望就是她能给莫尊生下一个孩子,但这话她不能对莫尊说出口,明知道历夫人期望的是不可能的事,若从她嘴里说出来,莫尊一定以为她别有用心。 “历夫人还说什么了?” 容浅总觉得他的口气不对,却又找不到错处。 她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莫尊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他迫使她仰起头,冷眼睨着她的脸:“既然你这么想当好一个儿媳妇,那作为这职位的职责所在,是不是也该尽尽义务了?” 喜欢听说,你爱我请大家收藏:()听说,你爱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