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的话刚一出来。 安然就笑了,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真的是什么人说什么话。还说缺一个女人,真是满脑子想的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说这种话,不说有伤风化,真的是让人觉得很low,很跌份儿。” 王浩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对安然说话已经自己免疫了。 楚雄也是轻轻一笑,“王浩,你可以听一听大师是怎么说的,如果不懂得话可以去听,去学。” 谁知道楚雄话音刚落。红鱼先生双眼冒着精光,看向了王浩。 “小友,能否说的再细致一点?” 王浩咧嘴一笑,“将军有将军的悲伤,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悲伤吧?可能我说的话有点糙,但是大概意思就是那样。 满城繁华,满纸荒唐,但是荒唐的还不够份儿。 差那么一点。 我觉得差个娘们儿,可以是盼儿归来的母亲,也可以盼夫心切的妻子,亦或者是盼郎心切的女子。 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说话比较糙,您多担待。” 红鱼先生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拍手。 “哈哈哈,豁然开朗!豁然开朗啊!拿笔来!” 红鱼先生兴奋之极,眼睛之中都冒着光, 这一幕让众人有点懵逼。 所有人都看着王浩,愣了几秒钟,怎么都没有想到,最不着调的人说了听起来最不着调的话。竟然还得到了红鱼先生的赞同。 不多时,楚雄拿来了笔墨砚台。 红鱼先生提笔,刷刷刷的添了几笔。 城门前,有老妪颤颤巍巍拿着一件衣服给守门的士兵比划。 坟头有披麻戴孝的母子二人。 不得不说红鱼先生的牛逼,只用了一种颜色,愣是让人能够看出来画中的人是披麻戴孝的。 红鱼先生落笔之后。 慕容度拍手称赞! “终于!之前看的时候,总觉得差了半口气,现在这样一来。这半口气终于上来了,一气贯通一气呵成!整幅画都平衡了起来!” 红鱼先生放下笔,欣赏着自己新添的角色,摇头称赞,抬起头看向了王浩,伸手够着过来拍了拍王浩。 “小伙子!眼光不错!” 王浩咧嘴一笑。 几个人欣赏着这幅画。 “总算是完美了。”楚雄开心道。 安然拍马屁道,“红鱼先生的画作真的是拥有鬼神之力,世间罕见,常人要是能有先生十分之一的功力,就能问鼎画坛了。” 慕容度对安然一直就很有意见,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 “我就说你这个娃娃不真诚,总是说一些马屁话,你有这个功夫,倒不如做点其他的事情。” 安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陪着笑。 “总算是完整了。”楚雄欣赏着画作。 却没想到话音刚落,王浩就开口道。 “我觉得还差点东西。” 几个人又看向了王浩,安然很不爽道。 “王浩,你不要夸你两句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瞎猫碰上死耗子真以为自己能耐了是吗?” 红鱼先生几个人也开始自动屏蔽安然说的话了。 “哦?小友觉得差点什么?” 王浩刚想说话,红鱼先生从旁边拿起笔来,递给了王浩。 “我对这幅画的所有情感都已经搭进去了,我对它的感情以及感觉满了。你要是觉得还缺东西的话,你自己来添。” 安然连忙道,“红鱼先生,这种画你怎么能够随意交给这种人让他来画,他什么都不懂,你让他来画,不就是坏了这幅画的美感吗。红鱼先生,可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把这么一件艺术品就这么毁了。” 红鱼先生平静的看向安然,“我问你,什么是艺术品?” 一句话直接给安然问的懵住了。 安然张了张嘴,“红鱼先生,虽然我艺术上的造诣没有你那么高,但是有些最基本的东西我还是懂的,这种艺术品不能让什么都不懂的人染指。不然就是对艺术品的亵渎。” 红鱼先生不急不缓,慢吞吞道。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懂呢?” “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了,他是什么人我心里面一清二楚。他有几斤几两我更一清二楚。” 慕容度已经对安然有了厌恶心。 “年轻人,说话不要太过于咄咄逼人,人与人之间还是互相忍让一些,多一些宽容,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你不曾见过的风景。” 话里有话,但是安然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二位先生,我了解他,这幅画我很喜欢,你们让一个不懂艺术的人染指一副艺术品,这真的是对艺术品的亵渎。” 红鱼先生就要说话的时候,楚雄打圆场道。 “红鱼先生,我觉得安然也说的不无道理,这种画作,别人添了一笔就就相当于豪赌,赌对了锦上添花,赌错了真的就是万劫不复啊。” 红鱼先生抬手,就要把笔递给王浩的时候,楚雄伸手一把抓住了红鱼先生的手腕。 “先生三思啊。” 红鱼先生轻轻一笑,“楚总,你着相了。” 楚雄愣了一下,随即缓缓松开了手。 红鱼先生把笔递给了王浩。 王浩笑嘻嘻的接过毛笔。 就要落笔的时候,旁边程筱筱拉了一把王浩。 “王浩,你有把握吗?你可别把这么好的画毁了。” 王浩咧嘴一笑,“你就放心吧。” 说完话,王浩伸手在披麻戴孝的孩童手中轻轻一描。 就看到那孩童手中的丧棒挥舞,就像是挥舞着一把刀在战场上杀敌一般无二。 只是轻轻添加了一笔,前前后后三秒钟都不到。 所有人沉默了。 无形中,整幅画就给人一种悲凉之中又有了悲壮的情感。 楚雄眼睛一亮。 红鱼先生哈哈大笑。 伸手重重的拍着王浩的肩膀。 “后生可畏!哈哈哈,后生可畏啊!” 王浩咧嘴一笑。 程筱筱探着脑袋,“啥意思?我咋没看懂,画了和没画一样啊。” 慕容度摇头称赞,“境界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这不是锦上添花,这是脱胎换骨。” 王浩笑嘻嘻道,“前辈谬赞,我就是瞎画的。” “土包子,你画的这啥意思。” “后继有人。” “正好,兴致到了,慕容先生,趁现在题字吧。”楚雄道。 但是慕容度缓缓的扫了眼王浩,意味深长道。 “给这幅画题字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