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别哭了,好不好?
“要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岑寒的指尖一直没离开过阮眠眠的下巴,一直用指腹轻柔的摩挲着。 他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茧,很粗粝的一种质感。 阮眠眠朝着身后缩了缩,避开了他的指尖,冷淡道:“我说不想看的话,就能不看了吗?” “生气了?” 岑寒倾身瞥了她一眼,温声道:“别生气,看了礼物,你就会开心了,你一定喜欢。” 岑寒的眼底有一划而过的狡黠。 像是布了一个绝妙的陷阱,在等着人自投罗网。 阮眠眠默默的起身,把手背在了身后,像是提防着岑寒一言不合扯住她的手腕一般。 这次岑寒只是看着她笑了一下,然后就朝着门外走去。 此刻,外面廊道内已经亮起了夜灯,虽然在这样黑暗的坏境中不值一提,但好歹也不至于摸黑前行。 阮眠眠落在岑寒身后两步,急急忙忙整理了一下衣裤上的褶皱。 岑寒回头瞥她,“害怕?需要我牵着你?” “不用。” 阮眠眠冷淡的别开眼。 岑寒脸上的笑容更浓,“那就走快点,跟上我。” 话音落下,阮眠眠没有说话,直接迈着步子走到了岑寒的前头,一步一步朝着廊道尽头的电梯口而去。 一路无话,安静的只能听见电梯运转的声音。 到了顶楼之后,阮眠眠又迫不及待的走在了前头,和岑寒保持着三两步的距离。 推开阁楼房门,地面上摆着的大大小小的礼盒堆满了房间。 “去看看吧。” 岑寒倚在门框上,看着阮眠眠露出了些微浅笑。 阮眠眠默默走上前去,随便掀开了一个礼盒,就看到里面放着一双分外精美的高跟鞋,做工精良,一看就价值不菲。 阮眠眠之后又接连打开了几个礼盒,里面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礼服和鞋子。 她蹲在地上默默回头,问道:“什么意思?” 此刻,她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防备和警惕。 她生怕自己要被一直关在这里,往后只能成为某人豢养的宠物。 岑寒迈腿走进屋内,来到了阮眠眠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俯身抬手,将手掌轻轻的罩在了阮眠眠的眼睛上方。 他缓缓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又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 阮眠眠眨了眨眼睛,鸦羽般的睫毛乱颤,刮在岑寒的掌心上,像是一根羽毛,挠在他的心尖似的。 阮眠眠抬手准备拂开他的手,而岑寒好似预料到了她的动作一般,先一步拿开了。 廊道内昏暗的灯光,再度映照在阮眠眠的眼前。 她淡声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饶是她装出了一副镇定冷静的模样。 可岑寒还是听出了她的嗓音发紧,带着一丝颤抖。 她很害怕。 可能,阮眠眠刚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把掌心附上她的眼睛时,她的睫毛颤动的有多么厉害。 岑寒默默蹲下身,望着阮眠眠的眼睛,他抬手摸了摸阮眠眠的脸颊,然后绕到她的耳垂捏了捏。 声音轻缓。 “明晚,有一个晚会,你陪我去。” “为什么?” 阮眠眠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岑寒手上的动作。 她没想到,岑寒竟然会带她出去。 她还以为,她要一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岑寒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喜和某种期待。 他心下一动,忽然勾了勾唇角,脸庞朝着阮眠眠凑近了些。 “不仅如此,我还会让你见到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他竟然说,会让她见江策。 这怎么可能?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阮眠眠的肌肤上,这句话带给她太多的震撼和不解。 她下意识的抓住了岑寒的手,急切道:“你会让我见他?” 岑寒的眸光闪了闪,点头:“是。” “但你有条件?对吧。” 说到最后,阮眠眠的音调又丧了起来,因为她看见了岑寒脸上肆意的笑容。 她猜对了。 阮眠眠忽然清醒了一下,与其说有条件,或者不如说,他们把她抓来的目的。 “你们想利用我对付江策?” 阮眠眠除了这个答案,再也想不出第二种了。 岑寒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他笑了。 “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你就是一个,又好看又聪明,让人欲罢不能。” 岑寒的嗓音微哑,说完,他的脸就朝着阮眠眠凑去。 阮眠眠用力推了他一把,直接就从地上弹跳了起来,她朝着身后退了好几步。 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礼盒,在她脚下绊了一下,她踉踉跄跄的晃悠了两下身子,才堪堪稳住了阵脚。 她的手已经摸进了运动裤兜里面,指尖碰到一抹沁凉。 是她刚才趁着岑寒不备之际,从桌上顺来的餐刀。 “岑寒,你别逼我。” 她静静的站在窗户前,语调充满了不安和惊悸,但她那双眸子却亮的让人心惊,就好像已经随时做好了跟他拼命的准备。 岑寒缓缓站直了身子,他双手抄兜,一身冷冽的气质。 “我说了,我不喜欢粗鲁......” “我不会听话,在这件事上。” 阮眠眠还没等岑寒说完,就抢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岑寒对她的兴趣可谓是毫不掩盖的写在了脸上,阮眠眠不可能不防备。 话落,岑寒一阵沉默。 阮眠眠甚至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以及他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眸。 他的手动了动,但很快又垂在了身体两侧。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阁楼大门被重重的关上,昭示着某人的坏心情。 那碰撞的响声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十分震耳又突兀。 可阮眠眠的心却在瞬间安定了下来,她的腿像是卸了力一般,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她弓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腿,默默的缩在了墙角里面。 “江策,江策。” 阮眠眠眼眶湿润,念到这个名字心中的酸涩再也抑制不住,她放声大哭。 门外,站在廊道内的岑寒,原本气冲冲预备离开的男人,在听到屋内传来的哭声后,他的脚步猝不及防的就停了下来。 阮眠眠哭的昏天黑地,呼吸不畅,整个心脏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可不知什么时候,阁楼的房门已经再度被开启。 岑寒高大的身影隐在那方昏暗的场景中,他的眼眸露出了一丝痛苦和压抑。 “你别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