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八极不上擂,八极拳刚猛无比,大树二十年苦练八极拳,既有万钧之势又快若雷霆,雄哥早有领教,以大树的功夫,哪怕是在尖刀部队,也难寻一合之将。 是真正的难寻一合之将,一出手即胜。 赵青山既然还有闲工夫言语,自然不会是无力招架。 你刚我柔,乍一看上去似乎谁也不落下风。 看似云淡风轻的几个推手,实则阴损至极,师兄弟两人都是此中高手。 谁落入下风再一个不慎,轻则关节脱位,重则骨折。 无论是在大树手上还是在赵青山手上,雄哥都受到了关节脱位的“礼待”,也幸好师兄弟两人手法娴熟,否则一旦他们没掌握好位置和轻重,自己的手脚那可说骨折就骨折了。 突然间形势急转,总能以灵敏身法为防守依仗的赵青山,一拉一扯自以为又化解了一次危机,哪知道大树接连几记虚招,等的就是他自认为躲过危机的那一刹那。 大树右腿屈膝凌厉出击,挡住了赵青山的退路。 赵青山心知不妙,这一腿非挡不可,但他只能防其一不能防其二。 好不容易得此机会,大树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赵青山腰侧。 收拳?不存在的,对练的目的不就是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学无术的师弟么? 受此一拳,赵青山的身躯不受控制的撞向墙壁,如两块巨石相撞,地板都激烈的震动了一下。 赵青山的身躯弹回来摔在地板上,弓成一团。 “这也太狠了吧?”雄哥看的心惊不已,感情以往大树都是手下留情,否则自己但凡敢硬碰硬一次,也只需要一次,就再也爬不起来吧?哪里还需要三四分钟。 既然是对练,哪有不硬碰硬的道理?可自己也没哪次遭遇过这样的霸道手段啊。 正想着要不要打个急救电话,却看到赵青山已经双手撑着地板,缓缓的站立起来。 “还有心思演练你的拉、扯、擦、止吗?”大树却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勾勾手挑衅着。 “拉、扯、擦、止不够,那就再加几样呗。”赵青山故作轻松写意,实则腰部火辣 辣的疼着。 “走都走不稳,还想着自创武学?”大树嗤之以鼻。 “那可不,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赵氏柔术》,对付你这种大高个效果最佳。”赵青山顺嘴说道。 “恬不知耻!”大树气恼道,再一次主动出击。 “慢着慢着,让我休息一会,你真想打死我啊!”赵青山假装举步维艰,站在原地艰难摆手,实则偷偷在蓄力。 他知道大树是真的动怒了,一旦涉及武学,这个大个子就格外较真,三脚猫的功夫就敢自创武功?这才大树看来何止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那也好过你出门丢人现眼!”大树怒道。 同为炼气期,感官自然异于常人与赵青山一般无二,赵青山那点小伎俩哪能瞒过他的双眼,所以出手更加不遗余力。 “高手过招啊。” 雄哥幸灾乐祸着,心想大树哥发起脾气来也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嘛,揍他,使劲揍他。 当大树服用了健体丹,持续作战能力就不亚于赵青山了,以往赵青山还能借助健体丹造成体力上的不对等,以小伤换时间,玩游击战拖垮自己,甚至演练他所谓的《赵氏柔术》,然而这条路此时可走不通了。 没出两分钟,赵青山又如同沙包一般,被大树一套连招整个身躯举起来,狠狠的拍打在地。 雄哥手肘撑地,手掌半裹着脑袋,一脸心痛道:“赵总,不打了吧?咱们干不过啊。” 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老子都这么惨了,拱火有意思吗? 再者说了,你一个看戏的,有哪门子的“咱们”? 挨了揍的赵青山躺在地上,看了貌似感同身受的雄哥一眼,心想这一次肯定是坑你不够惨,下次走着瞧呗。 不过当下,和大树的对练还得继续。 半个小时后,赵青山老实了,实在是清淤的部位太多,浑身都如同蚂蚁钻咬,双拳也肿成了碗大,受虐到这种程度,这场对练也该宣布结束了。 大树也高兴了,往日里赵青山可不会这么长时间跟他对练,他也不愿意虐菜,如今赵青山有几把刷子就跳得老高,他自然就一箭双雕,既有了对练的对手,又能打压一下某人的嚣张气焰。 当然,雄哥也满足了,幸灾乐祸的趣味倒在其次,主要是高手过招,受益颇多。 大树看不上《赵氏柔术》,他可眼红着呢。 雄哥怀揣着小心思,讪笑着问道:“赵总,养好了伤咱们再练练?” 赵青山斜着眼道:“私人教练,陪练费一小时三千。” 不曾想雄哥毫不犹豫道:“成交。” 赵青山纳闷道:“为什么不找大树?” 雄哥弱弱道:“供不起。” 赵青山乐了:“感情你是找便宜的。” 雄哥道:“实惠的才是最好的。” 大树可不想听这两个白痴废话,心满意足的下楼了,留下两个白痴躺在地上瞎扯淡。 早晨下起了绵绵细雨,悦耳的钢琴声在别墅里奏起,赵青山闻着琴声而起,洗漱时已然是妹妹在练习基础弹奏了。 粗残而生疏,胜在热情十足。 赵青山同样住在三楼,等他下楼时,刚好看到俞老师从赵青青的钢琴练习室走出来了,清冷的面容极具辨识度。 “赵先生,身体有恙?” 这话说的,一开口就使劲出卖自己的情商?哪有见面就问别人身体有恙的,我不就是走路不太顺畅嘛。 “没事,锻炼过度了。”赵青山微笑着回应道。 不曾想俞老师啐了一口,一副羞恼的样子快步与赵青山错身而过。 瞧着俞幸去往洗手间的苗条背影,赵青山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呃…… 走出几步后,赵青山垂头看着撑在腰部的双手,再联想到刚才一扭一扭的样子,这才了然。 “原来俞老师也是腐女啊。” 倒也不至于等着俞老师出来调侃其几句,俞幸毕竟不是韩晓珺,脸皮薄,指不定开个玩笑这位俞老师就请辞走人了。 “青青,煜子一直没有联系你吗?”赵青山站在钢琴练习室的门口随口问了一嘴。 “没有,哥,你管他干嘛,星球爆炸他也不会出事,一天天活的像是随时都能飞升成仙一样。”赵青青停止弹奏,没心没肺道。 赵青山摇摇头下楼了,果然当家长的才知道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