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担保人能够为她担保这一千五百万,那就说明这人钱权至少占一样,既然如此,她还需要靠“卖”挣钱还债? 顾寒生眉心的褶皱并不消减,淡漠道,“继续查,最好将这个人找到。” 季沉疑惑不解,“先生,您是想……” 男人没说话,季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劝诫,“顾先生,这女人身世简单,但人很复杂,我知道您有您的顾忌,但是也并不是非她不可,希望您还是再考虑一下。” 顾寒生脑中浮现出那张狂起来妩媚静起来清纯的脸,闭了闭眼,道:“她最合适。” 只跟钱有关,再合适不过。 季沉知道他说什么都没用,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我知道了。“ 说起来,无非就是因为虞山别墅那位。 可这人都躺了许久,有没有奇迹不知道,这半年病危通知单倒是下了不少。 一周后。 依旧是雨夜。 黑色幻影在雨夜里飞驰,并不因大雨而减缓速度。 顾寒生在打电话,语气冰冷无情,“撑不住你们都去陪葬!” 秘书坐在副驾驶上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顾总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难预测了。 只是虞山别墅那位,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呢。 顾寒生又接了一个电话。 已经行至别墅区山脚的幻影,一个利索的甩盘,车子又调头回去了。 女秘书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前方,都说虞山别墅那位病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怎的又倒回去了? …… 凉纾前脚刚把顾寒生给的卡送出去,还没见到两位好友的面儿,人就被季沉抓住了。 此刻,她用力拍着车窗,企图让季沉放她出去。 然而,撑着伞站在车旁的季沉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凉纾知道,他在等顾寒生。 按照约定,她要在虞山别墅待够十天,那位女子只要度过这十天关键的时期,她就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但她等不了,她翻墙出去的时候甚至把自己的脚崴了。 身上的衣服湿哒哒地黏在皮肤上,很难受。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门锁解开的声音吓得凉纾浑身一抖。 她下意识降下车窗,远远地就看到细密雨幕里撑着伞朝她走来的男人。 他颀长的身形、晦暗不明的脸色以及周遭生人勿进的气息仿佛瞬间将她拉回七天前那个夜晚。 刚才还在想怎么想说辞应对顾寒生。 此刻的逃避就只剩下了本能。 可季沉的手比她快,车门被打开。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凉纾从车里拉出来,女人踉跄一下,脚腕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那些泪水全部都被倾盆的大雨掩盖了,她微低着头,左手扶着车门,右手快速地拨开自己脸上的湿发,对将将站定在自己一米开外的男人嫣然一笑,“顾先生,我可没有逃跑。” 说完,她环顾四周,笑容再度扩大,“您没必要派那么多人来抓我吧,我何德何能。” 男人的姿态过于睥睨众生,那眼神看得凉纾心里微微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