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做的饭,好像我吃不习惯,自从她来这几天,我就感觉恶心想吐。” 她眼神根本不敢看我。 “大概是胃肠炎。” 我她妈真想把她轮过来胖揍一顿,此时只觉得和面前的这个女人在没有一点的瓜葛了,真是尽在咫尺,距离却远在天涯。 “是怀孕了吧!” 我冷静地说着,一边洗着牙具。 妻子的脸红阵儿白一阵。 “能吗?可能是吧!” 她支支吾吾地说,语气倒是很随和。 如果她和我吵架,我还能接受。 可是这么心平气和的和我说,她怀孕了,我反倒不适应了。 我立刻向躲温疫一样的从洗漱间里出来。 不知怎么了?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家冰冷到了0度。 自己此时也成了孤家寡人一样。 我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琢磨着该怎么办?是马上离婚,理由呢?说她有外遇,证据呢? 我真是挠头啊! 我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叫我们吃饭,我妻子洗了一把脸,走到餐厅。 又一阵干呕,我妈站在那里,呆愣愣的看着她。 忽然间一张苍老的脸上,笑得像盛开的菊花。 “明月,你是不是有喜了?” 我妈高兴的不知所措,在家里蹦来蹦去。 “哎呀呀,真是菩萨保佑,我有孙子了,老天爷开眼了!” 我妈高兴的走进厨房里,菜刀在案板上当当当地响着。天知道她又去给明月准备什么了?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大枣银耳汤端了出来。 “明月,这是我给你做的大枣银耳汤,很补的。你快喝吧,从今天开始,你想吃什么尽管说,让程浩去买,看你这症状就是怀孕了。” 妻子站在那里尴尬地看着我。 “是啊!吃过饭后去医院里检查一下,真是恭喜了。” 我一边吸着烟,一边说。 妻子自然知道我话里的涵意。 这顿饭她吃的有些恍惚。 我妈不在屋里,她走到我身边,小声说。 “如果检查真的怀孕了,不如我就把这个孩子打掉吧。现在我们家的情况不适合把他生下来。” 我一听只感觉心脏剧烈跳动。 打掉孩子,竟然把和家庭条件联系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毒蝎心肠,这个时候了还提出这个理由。 “照你这么说,穷人家就不生孩子了。好不容易怀上的,干嘛要做掉呢?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妻子的脸上渗出了一层汗珠,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汗珠闪着小星星。 “不,还是再考虑考虑。” 她越这样说我越觉得她心虚。 做掉! 我何尝不想让这个家里干干净净的,替别人养儿子,想想这种感受真是天大的侮辱,竟然淋在我的头上。 “不但不能做掉,还要叫你的爸爸妈妈来,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我高兴啊,就差开个新闻发布会,宣布一下你怀孕了。” 妻子气得要发疯了,但还是紧咬着牙,冷静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和我吵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对不对。 是应该答应她把孩子做掉,还是把孩子留下来。 等到孩子生下来做了DNA鉴定,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就没有什么好分辨的。 对,留作证据。 我心里这么想着,仿佛看到了曙光,幻想着妻子跪在我的面前,扯着我的衣角向我求饶,并且说出那个奸夫是谁?还恳求我把这个孩子打掉。 想到这里,我心里舒服多了,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我掏出了电话,给岳父岳母拨了过去。 以前我风光的时候,住着豪宅,开着豪车。 他们会在我这里小住,现在却不同了,接电话的语气都充满了嫌弃。 仿佛在我落魄的时候,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神他妈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岳父和岳母到了,见到我妈也在这里,脸上的表情很淡漠。 我当着他们的面儿说起了妻子怀孕的事儿,妻子坐在一边,情绪很不稳定。 我看的出来,她面上挂着微笑都是装的。 我说,爸、妈,明月像是怀孕了。我要带她去医院里做个检查,真是天大的喜事,你们要当姥姥姥爷了?” 自从我成了穷光蛋以后,他爸妈对我的态度是100度的大转弯。 以前那种欣赏亲和的眼光,早已经消失了。 现在看着我是满脸嫌弃。 岳父沉着脸。 “陈浩,明月现在怀孕了,你不能再稀里糊涂过日子了,回头我托人找找关系,拿出一笔钱来,再弄一个小工程让你做。” 我岳母在那里一听就急了。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找关系买工程,那要用多少钱? 你好好想过没有?有多少钱能够他败的。” 我妻子在一旁也炸毛了。 她眼神左右的转动着,不知该怎么说?忽然间眼神落在我妈的身上。 “家里的地开发商不是要买断吗,买断金少说也得百八十万的,就用这笔钱买工程款。爸,你别跟着操心了。” 我妈在那里没有做声,我看到妻子此时的态度,真是恨到了极点,原来我妈和我说的话居然被她听到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胳膊肘往外拧,对这个家没有一点感情。 我在旁边说道。 “谢谢爸,你的好意我领了,搞工程的事以后再说吧。” 这几天我接了一趟活,是阿彪联系的,和他的几个好哥们儿去内蒙古送一批货。 尽管路途遥远,气候又有些不适应,但是给的价格很高,我也就答应了。 交流完,大家不欢而散。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的起来准备出发,一旁的妻子还在熟睡。 我并没有给她喊醒告诉她我要走了,洗漱完毕看见我妈在茶叶蛋,那是从老家带回来的土鸡蛋。走的时候给我拎了一袋子。我妈送我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她眼泪在眼眶打转。我心揪了一下,现在全世界好像只我妈关心我。 我们七辆车,连夜赶往内蒙古,送的都是建筑材料。 内蒙古的气候和我们当地就是不一样。 海拔越高,氧气越稀薄。 原先大家还议论着要不要带氧气袋?后来说有人去过那里,根本没那么严重,所以也就没有准备。 到了内蒙古地界,车再往山上开,就感觉呼吸越来越憋闷。 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卸货要等到明天早晨了。 因为大家身体的不适,都早早的休息了。 吃过晚饭以后,一路的疲劳大家躺在毡房里很快就入睡了。 睡到半夜,我到外边去上厕所,旁边的一个毡房里还亮着灯。 这大半夜的,还有人守夜吗?是看货的吧?我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向里瞧了一眼。里边一个人在灯光下霍霍地磨刀,他把一把匕首磨来磨去。 还不时的往匕首上洒些水,然后继续地磨。 他磨得很投入,那磨刀石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拿起匕首在灯光下照了照,用手指肚在刀刃上刮了一下。 那匕首在灯光下泛着寒森森的亮光。 这个人看上去怒气冲冲的,嘴里边还嘀咕着什么? 空旷的大草原上,寒星闪烁,我忽然感觉阴森森的。就赶紧跑回了毡房里边。 可怎么也睡不着了?这个人磨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