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自从赵林的事儿之后对于姜子晋是彻彻底底的服了,也没有在村里闹腾过。 倒是姜子晋担心的问题发生了,这几天宋立人来找了几次刘红的麻烦,刘红对上宋立人也不虚,就是干,在刘家窑这一亩三分地,还真没人能懂得了刘红。 姜子晋昨天下午,见姜子晋闲来无事,便让刘红盯着王喜那边有没动静。 王喜既然掺和进这件事儿里头,说明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姜子晋倒不怕王喜撕破脸,反而这样没动静,让姜子晋不得不防着点王喜。 “我不是让你盯着王喜那边的动静,你咋跑回来了?!”姜子晋眉头轻皱,冲着刘红问道。 “那边有人盯着呢,放心吧!”刘红龇牙一笑,拿起桌面的茶杯直接灌了一口。 “你找我啥事儿?!”姜子晋提了提裤缝,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问道。 “姜子晋,咱俩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兄弟吧?!”刘红说话间,伸手从张大伟身上掏出烟盒,点了一根,顺手装进口袋。 “直接说事!”姜子晋听着刘红的话,知道这小子没憋着好屁,催促一句。 “你今天不是找人往村里头卖货吗?!我能不能拿点货啊?!”刘红腆着脸谄媚一笑,龇牙说道。 “盯着王喜我亏待你了?!”姜子晋闻言,神色一正,收起嬉闹之色,直接开口问道。 “那倒是没有……”刘红嘴里叼着烟,不住的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姜子晋闻言眉头紧锁,王喜那边肯定需要有人盯着。 在这个通讯还不便捷的年代,如果王喜那边有动作,没能及时得到通知的话,姜子晋铁定要吃亏,因此盯着王喜这个事儿,还就不能大意。 姜子晋在这件事儿上思考来思考去,还真就刘红最合适不过,张大伟本性老实憨厚,这段日子虽然学了一些东西,但在这种事儿十个张大伟赶不上一个刘红。 刘红本就是地痞无赖一个,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愿意有人招惹他,毕竟沾上一个晚上听墙根的人,搁谁谁膈应,搁谁谁害怕,万一大晚上两口子为了三胎而奋斗,被刘红吓上一下子,断送了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可不值当。 “姜子晋,我保证王喜那边的事儿给你办的妥妥的,盯着王喜的工钱你给我一半儿就行,我想试着买一下拖把,保证给你两头都抓好!”刘红见姜子晋犹豫不定的表情,心里焦急,一脸肉疼的解释着。 “你先跟我说一下你卖拖把的计划!”姜子晋随口问道。 “你也知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们这个圈子不却的就是我这种人了!”说到这里,刘红老脸一红不好意的的挠着后脑勺,继续开口,“我们就是犯懒,不愿意动弹,慢慢的也就成了大伙儿心目中的恶人……恶人就有恶法子,每个村子里都有我这样的人,东西怎么都能卖的出去,一毛钱的利润我给他们拿六分钱,我自己拿四分钱,这样我挣了他们也就跟着挣了!” 刘红的话让姜子晋对他越来越感兴趣,这个不起眼的地痞无赖,竟然有着这样的商业头脑,懂得分配利润,更懂得利用手里的资源。 “那你一天能卖出多少拖把!”姜子晋直奔主题,开口问道。 “保守估计卖上万把应该没啥大问题!”刘红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大致盘算一下。 “明天早上你从仓库那边拿一万把拖把,找大伟登记,晚上回来核对账目,如果你卖不出去,王喜的事儿也不用你盯着了!”姜子晋点了根烟,猛裹两口,双眼看向刘红,语气坚定的说道。 “如果我明天卖不出去一万把拖把,我刘红以后白给你卖货!”刘红更是下了军令状,开口吼道。 …… 刘红顶着星光来到王堂村。 “哥,你真要给姜子晋卖货啊?!”刘红身后的男子也就十八岁左右,不解的问道。 “你懂个屁,你要知道一天卖一万把拖把咱们就能挣四百块钱,你干嘛能一天挣四百块钱?!”刘红一巴掌拍在男子后脑勺上,瞅着男子不整气的样子怒骂一句。 “刘大,你听红哥的,红哥说啥肯定是对的!”另一名与刘大年纪相仿的男子,嘴里头啃着一个半生不熟的香瓜,拍着刘大的肩膀劝阻一句。 “老二,你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了,跟谁在这刘大,刘大的叫唤呢?!”刘大抬手打开刘二的肩膀,怒喝一声。 “行了,快走!”刘红眼瞅着这兄弟俩又要干架,赶忙佯怒喝道。 刘大跟刘二是双胞胎,也是苦命人,刚出生后母亲因为大出血,没就回来,父亲从此一蹶不振,强撑着身子养活家中老小,累死在地头,说是累死应该是急性心脑血管病导致。 这兄弟俩从此之后,一天跟在刘红屁股后头,整日瞎混,霍霍着村民的鸡鸭。 “哥,等下,窜稀!”刘二突然肚子里头咕噜咕噜的响,小跑着从地上就捡起几块碎瓦片就朝着大野地跑去。 “噗嗤……” 那声音让刘红下意识的捂住鼻子,看向一旁的刘大,刘大翻着白眼,发出一阵干呕。 刘二感受着决堤般的释放,那个舒畅感都忍不住发出销魂的几声。 “文华,这件事你必须尽快办妥,你要知道姜子晋那边不给你留机会,如果让姜子晋有了缓息的机会,那你们爷俩第一个是姜子晋拿来开刀的对象。” “这件事是我主导的,关我爹啥事儿!?” “你的态度就代表着王喜,你觉得你爹不知道你在外边干嘛?!你爹没有管你是默认你这样做的,不管咋样,到了最后他都给你撑底,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我还是有些担心……” 刘二听得清楚王文华的声音,却没能听出来另一名男子的声音,握着瓦片的手一直将在半空中没能刮屎。 刘二听着二人离去的脚步声,刚准备起身,换个姿势在蹲一挥,不曾想双腿一麻,一腚坐在地上,地面排泄不久的脏污,让刘二一阵懵逼,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