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东来又停顿下来，继续神秘一笑：“你猜。”　　猜你大爷猜！　　罗先耀忍不住想要骂人，真是什么样的上级，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不管是苏辰，还是徐智，抑或是唐婉茹，还有这个刚认识的赵先生一样，都这么令人讨厌呢。　　罗先耀沉默了一会儿，脑袋里各种念头交织，过了大概两分钟，又忍不住开口：“苏先生让你干掉我？”　　赵东来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敲了敲：“你觉得呢？”　　妈的。　　这扑街……　　“赵先生，我和苏先生是好朋友，我相信苏先生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　　罗先耀努力挤出来一丝笑容，继续说道：“如果说最想要苏先生出事的人，那应该是张新民，因为苏先生手里有张新民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罗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们就不需要绕着圈子。”　　赵东来缓缓开口：“从听到唐婉茹落水之后，我们老板第一时间就把嫌疑人定在你身上，之所以安排我跟着你，想必你也知道原因，难道你真的以为是帮你擒下那个什么张新民吗？”　　“你是说？”罗先耀眉头一蹙：“让你干掉我？”　　赵东来淡淡说道：“你与其这样猜测，倒不如先送我到罗湖去，万一那个张新民跑了，或者是已经被你杀人灭口，那我就没办法交差了。”　　半真半假，含糊其辞的样，让罗先耀的心里特别没谱。　　暗中对比了一下自己和赵东来的体格，他没敢轻举妄动。　　本来还想着直接把这家伙丢下车，然后马上驾车逃跑，只要连夜进入香港，那么就天高海阔，随便自己折腾。　　姓苏的那扑街肯定会找不到自己的。　　但现在，这个念头已经被他从脑袋里硬生生挤出来。　　千百种念头在脑袋里交战。　　很快，车子就要进入罗湖，赵东来又冷不丁开口：“罗先生，你做好决定了没？”　　“决定？”罗先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决定？”　　“如果这件事真是你做的，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连夜跑路，因为我们老板和公安的关系非比寻常，而且唐婉茹现在的身份很不一样，上级领导肯定会刻意关照这件案子。　　虽然我们现在一些技术比不上香港，但是别忘了，一样有很多的能人，真要是你做的，抓到你把柄是迟早的事情。”　　赵东来慢条细理地说道：“就算不是你做的，一样也会让你承认是你做的，别怀疑有这个可能性，也别带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所以，我问你做好决定了没有，如果真是你做的，只要给我一笔钱，我可以帮你演出戏，因为我一直给老板出生入死，一个月才拿到五百块。　　五百块钱能干什么？虽然以内地的物价来判断，是很多，但我可是经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还是枪林弹雨里，就单说我上次去苏联帮他办事，就差点死在那边，结果他连半点的慰问都没有。”　　赵东来一直都是面无表情，酷酷的样子，罗先耀也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还是强颜欢笑：“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要是我做的，我肯定就不会去找苏先生了，赵先生，你也不用诈我，虽然我确实是干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做过的我从来都不否认，没做过的，我也不会承认。”　　“那希望你到时候还能有这个骨气。”赵东来脸上又露出那抹带有阴毒的笑容：“别到时候见到棺材才掉泪，根据我在战场上这几年的经验，人吧，有时候很坚强，就算是出生入死，也毫无畏惧。　　但有时候也很脆弱，只要到了那个临界点，一下子就突然怕死起来。　　你知道我们在战场上是怎么审问俘虏的吗？”　　罗先耀麻木地摇头，因为战场这种事情距离他太遥远。　　“那相信你很快就能体会到。”赵东来突然变得有些像野兽，一脸的回味，“好久都没听到那种惨叫声，真是让人有些怀念，尤其是那种疼到极点的惨叫声。”　　罗先耀偷偷咽了咽喉咙，这哪来的变态啊？　　光是听着就让人不舒服，简直比香港那些烂仔还要可怕。　　居然怀念惨叫声？　　“赵先生，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罗先耀深吸口气：“只要我们擒下张新民的话，那相信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那你可要祈祷张新民没有逃跑，要不然这件事情的嫌疑人就是你，就算不是你，我也可以把犯人变成你，你懂我的意思吧？”　　赵东来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惬意地吐了一口烟圈，话题一转：“距离罗湖还有多远？”　　“快到了。”罗先耀漫不经心回道。　　赵东来点点头：“那我们快点过去，免得一会儿晚了。”　　“好。”　　罗先耀继续踩着油门前往罗湖。　　过了大概两分钟后，赵东来又开口：“罗先生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大，不请个秘书？”　　“有请。”　　“是男的还是女的？长得怎么样？”　　“女的，长得还不错。”　　“那你和张新民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属于合作伙伴那种，一起发财而已，谈不上多深的交情。”　　“那你有没有想过做掉他？”　　“没有。”罗先耀急忙摇头：“苏先生曾经说过，要是我和张新民两人，谁先死了，他就会让另一个跟着陪葬。”　　“也就是说你还是希望张新民死对吧？”赵东来又道：“如果你不敢除掉我们老板，那你可以给我钱，我帮你将张新民干掉，到时候你把这件事推到我头上就行。”　　“呃……”罗先耀讪讪一笑：“赵先生说笑了，我虽然很看不惯张新民，但是还没到想要除掉他的地步。”　　“那若是他想要除掉你呢？”赵东来接着说道：“从目前发生的事情来看，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有嫌疑，虽然我还没见过张新民，但我预感，这件事就是你做的，说不定现在张新民已经不见了！”　　“赵先生，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我也没有血口喷人，等下就知道了，对吧？”赵东来慢慢悠悠道：“我等着你的决定，但别让我等太久。”　　“……”罗先耀沉默。　　车子又开了大概五六分钟，来到一个工厂门口。　　罗先耀才开口：“赵先生，我们到了。”　　“那我们进去。”赵东来点点头。　　罗先耀从车窗里探头出去，问门口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保安：“张先生有没有出去过？”　　“没有。”保安摇摇头。　　车子开进工厂里的空地，一停下来，罗先耀就从车上下来。　　赵东来也跟着下车。　　罗先耀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见到亮着灯，当即就道：“赵先生，张新民应该还在楼上，我们上去看看。”　　“好。”赵东来点点头。　　两人一起上了办公楼，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而且里面还传来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