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们一共准备了两枚火箭。”刘济源说道,“而且,这是国内第一个用于科学研究的探空火箭发射场;第二,这是国内最低纬度的探空火箭发射试验。” “嚯,意义非凡。” “那可不。”刘济源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对航空专业了解多少,我简单给你介绍一下,一般情况下,15公里以下的高空为气象探测范围,200公里以上高空,有卫星探测。 唯独20到200公里的高度,没有常规手段可以探测,所以,探空火箭是直接测量这一区间高空环境参数的唯一手段。” 苏辰迅速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这次发射的是高空低纬度探空火箭?” “正是。”刘济源笑着道,“而且两枚都搭载你们的锂电池,如果发射成功的话,就意味着我们能够把“中国气象盲区”的帽子丢给历史。 也意味着你们的锂电池是经过国家检测,在允许的范围内,我们会对外宣称是使用你们的锂电池,对了,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因为这次发射意义非凡,除了苏辰之外,没人能够进入到发射核心范围,而且也不是现在就能发射。 他带着苏辰去到三楼的办公室,这地方条件简陋而艰苦,连空调都没有。 刘济源给苏辰介绍人,“这位是陈启志教授,这次的火箭就是他主导的,我就是过来参观而已。” “陈教授您好。”苏辰急忙与这位打招呼。 陈教授笑呵呵道,“你好,果然是最年轻的经济学家,这会儿还没三十岁吧?” “没有。” “所以英雄出少年。”陈教授说道,“我听说你的那些计划,你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虽然满脑子都是赚钱,但现在这两枚火箭就是你出的钱。” 因为保密性的要求,所以对于过深的问题没有谈及。 天工锂电池的科研人员也只知道老板要发射火箭,所以,苏辰就是个中间人的身份。 对哪一方面都打了一个很好的掩护。 这次准备发射的2枚火箭,用的是固体燃料发动机。 而这两枚火箭是先运来零件,然后就地组装。 发射架是移动的,附近还设有两台车载移动雷达,采取遥测手段收集数据。 雷达是自带发电机的那种,火箭则落到大海没有回收。 这地方与海口的办事处联络也很费周折。 由于没有固定电话和先进的无线通讯,只能用微波对讲机,借用儋州电视台的差转设备,在那里设一个中继站,每天早晨7点和晚上7点,各通一次话。 …… 时间来到发射这天,依旧是只有苏辰到场,其他人则被留在招待所。 因为没有先例,是第一次试验,所以很紧张。 发射时有省领导前来观摩,还有著名科学家王院士也来了。 又陆续来很多车,当地的群众听说还来了大领导和科学家,再看到忙碌的干部和来来往往的警察,在这神秘的氛围里,更把村民的好奇心提到嗓子眼儿。 科研人员忙碌很长一段时间,也不像后来那样,用大喇叭喊倒计时,群众没有感到发射的预兆,就突然听到很大的响声,那东西“噌”地就飞上天。 结果。 第一发火箭,发射比较失败,原因是气候潮湿,造成燃料湿润,推力不够。 因为现在条件还很艰苦,于是有人提议用电炉烘烤燃料,又准备好长时间,才避免出现此前的失误。 这枚火箭的飞行高度就在60公里附近。 虽然苏辰不是很懂这个高度,但看到在场的人雀跃的表情,就知道这次的发射是成功的。 而且锂电池也很安全,因为第一枚火箭已经找到。 这枚火箭试验人员找了2天才找到,还花200元从农民手里买回来。 拆开研究后,锂电池工作状态正常,并未出现任何问题。 苏辰心里的石头落下来,往后打广告也能硬气一点。 拿到数据后,他也没在海南逗留,主要是这地儿真的是太艰苦,再加上都要进入元旦节,没必要一直逗留在这里。 不过回去的时候,发现也有很多人往回走。 稍显凄凉的夜班车,从三亚开到海口,载着那些运气不佳或不得不回家的人。 清晨到达海口,乘第一班轮渡跟海南告别。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回去?”薛芳看到这些脸上写着落寞的人,忍不住问道。 之前接待他们的那名女同志说道:“因为来的人实在太多,早在今年的2月份,国家就专门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做好到这边求职人员的劝阻工作。” “这艘自由的诺亚方舟实在太小,它承载不了太多人的梦想。”苏辰接过话茬。 女同志接过他的话茬,“苏先生说得对,所以这边一般优先录用本籍人员,对擅自离职者不再敞开怀抱,而外省籍人员必须持有暂住证才能合法劳动。” 种种硬性条件要求,让很多的闯海人都难以满足,为了生活,他们只好要么打黑工,要么摆地摊、卖报纸,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要是不离开就见鬼,真正能够留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财的,就只有端着铁饭碗的人。 比如冯风牛马,此时的冯,利用身份搞到一张一万台彩电的条子,等他把条子转给一家贸易公司后,凭空就赚了20万。 离开海南,苏辰一路北上。 回到久别的京城。 此时已经是新年的1月份。 元旦都已经过完。 下了飞机,一地雪白。 飞机场门口依旧还有出租车等着拉客。 因为人多一部车坐不下,便找了两部,尽管有被戏称为“黄虫“的面的,但苏辰不想坐面的。 乘坐十分不舒服,摇摇晃晃,遭罪儿。 一路回到胡同口。 反正家里有的是房子,也没必要安排属下去宾馆住。 “哟,这不是薛芳吗?”一位路过的大妈热情打招呼,“从哪来啊?你这出去好几个月了吧?” “边大妈,我是薛芳。”薛芳回应道,“确实是出去好一段时间,好一段时间不见,我怎么感觉您又年轻了?” 边大妈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 目光落在苏辰身上。 “你是苏辰吧?” “边大妈,您没看错,我就是苏辰,薛芳说得没错,您是越看越年轻。”苏辰把手里的一个小袋子递过去,“这是我从外地买的一点东西,您带回去尝尝鲜。” 边大妈笑呵呵接过来:“你这孩子还这么客气,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头有空,我再去你们家做客。” “成。” 苏辰点头。 一路回到家里。 刚走到院中,就听到传来稚嫩的读书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一行人来到客厅,读书声戛然而止。 正在读书的苏子羡抬起头,看了又看,试探性道:“爸爸?” 因为太久没有在家,连儿子都记不住自己的长相了。 苏辰笑着蹲下将儿子抱起来,“诶,看来你没忘了爸爸的长相。” “你要是再出门久一点,估计儿子都记不住你长的什么样了。”薛瑜的声音从众人声音传来。 因为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见,也不陌生,简单打了招呼后,薛瑜让赵冬丽送来茶水。 子羡很久都没见到爸爸,一见到苏辰,父子俩就腻在一块儿玩。 吃了饭后,他还舍不得和苏辰分开,要听爸爸讲故事。 薛芳趁着子羡黏着苏辰,把薛瑜叫到自己的房间里,犹豫再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气氛变得像是凝固一样。 薛瑜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这是?” “姐。”薛芳咬了咬嘴唇,“我……” 薛瑜挨着妹妹身边坐下,轻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