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金铎就是气死蓝老的罪魁祸首,徐教授怒发冲冠跳起来痛骂金铎:“我师兄一大把年纪被你活活气死,你还有脸出来混。” “我这些天天天去状元街守你,你却做了缩头乌龟。今天……总算遇上你了。” “姓劳的,有种别走。我跟你过过手。” 金铎慢慢转身,神色阴沉:“说规矩!” 马绅皓暗里叫了声要遭,立即出口阻止二人。 这当口,白世红院长冲进仓储库,听了马绅皓的话赶紧上前安抚徐教授。没两分钟,伍洪顺气喘吁吁也赶到,紧紧拽着金铎手上气不接下气劝阻金铎。 “姓劳的,今天我不跟你掰扯。过了今天,我徐银德非扒了你皮不可。” “小赤佬滚地龙,给我等着。我有一百种方法玩死你。” 金铎神色淡然冷冷回应:“选地方。” “你说的。” “你要玩什么。我奉陪到底。” “这周六,状元街,敢不敢?” “文斗还是武斗?” “武斗文斗,你都敢接吗?” “我接!” 两个人见面就怼火药味极浓,海关和特勤高层纷纷出面劝阻。 徐银德怒气不消,指着金铎又痛骂起来:“姓劳的。你给我看好。今天就把你小赤佬的脸打肿。” 说着,徐银德亲自上手给白象动起了大刑。 木雕白象高度一米二。鼻子、四肢、尾巴和象牙都能拆卸。唯独身子是用多块金丝楠木拼接而成。 徐银德手艺还算不错,又有一帮子经验丰富的老木匠技师协助,很快就将鼻子、四肢、象牙和尾巴全部拆解完毕。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白象身子。 连着搞了几次都没成功,徐银德不顾技师意见,抄起特制撬想要大象腹部找到突破口。 来回撬了十来分钟没动静,金丝楠木木板上却多了无数道深浅不一的撬痕。 突然,一个沉闷的声音自白象腹中传出。 徐银德咦了声,急忙叫人抬起白象驱赶狠狠摇动。 白象腹部捏传出阵阵噼啪哗啦的撞击回声,犹如天籁。 听到这回音,三方人马尽皆喜出望外,纷纷围上前一睹为快。 不用说,犯罪分子藏匿东西就在里面没得跑! 徐银德扭头回望金铎,猖狂得意,嚣张鄙夷:“小赤佬,你怎么说。” 金铎半阖眼皮,根本不做回应。 “让你死个明白。” 徐银德狂妄打击金铎,抄起錾子斧子对着一块木板砸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啪塔! 一声脆响起处,这块木板终于承受不住巨大外力断成两半。 自信满满的徐银德毫不在乎捡起断木板扔到一边,探手进入白象躯干中寻摸翻找。 只要把藏匿的走私物品找出来,就能狠狠打劳改犯的脸。 这一场,只是预热! 等到周六那天,就是你劳改犯的末日! 突然,徐银德手一滞,心头顿时大喜过望。 找到了。 紧紧攥住那件东西慢慢往外拖。 啪啪啪啪…… 突然一连串的声音传出,整个白象躯干垮塌挤在一起。 “哎呦!” 徐银德通叫出声,一只手被压在木板下,痛得徐银德老脸变形冷汗长流:“我的手,我的手……快帮我……” 旁边的木匠技师们七手八脚去搬木板,有的则逮着徐银德手腕用力往外拽。 等到徐银德脱困,他的手腕处已经多了条红红的印记,血珠冒出。 即便如此,徐银德手里依然牢牢攥着那物件不放。 那物件是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看上去很新,还能闻嗅到清香的木头味道。 “哈!” 痛楚难当的徐银德忍不住咧嘴大笑,举着木盒挑衅金铎。 特勤和海关人员纷纷围上前,个个面露喜色,催促徐银德打开木盒。特勤高层甚至摸出电话下达抓人命令。 “小赤佬。你输了!” 面对徐银德的侮辱敌视,金铎冷漠说道:“这是佛家装藏盒。里面没东西。” 徐银德用力呸了金铎一口:“我从来没听说佛家坐骑还有装藏盒。到了现在,你个小赤佬还想着狡辩。” “我早说过,你个玩瓷器的懂个屁的木器。” 金铎轻声说道:“要是里面有东西,我把手和眼睛输给你。” 徐银德指着金铎,满脸狰狞尖声大叫:“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给我等着。” 说着,徐银德逮着装藏盒狠狠往上翻。 装藏是一尊佛像的灵魂,其重要性远高于开光和塑造。 在塑佛像时,要在佛像背后留一空洞,开光时,由住持高僧把经卷、珠宝、五谷、五药、五香及金属肺肝放入其中。 装藏的物品以高僧及僧众加持过的圣物以及金银珠宝、七珍八宝、圣地花草、经书舍利和诸多稀罕物品。 但是,在菩萨坐骑中有装藏的,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恨意滔天的徐银德怒掀装藏盒! 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装藏盒处。 盒子翻开的那一霎,徐银德呆立当场。特勤海关文保三方人马面色大变。 “怎么可能?” “不可能!” 傻了般的徐银德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气急败坏扒开木板。 散架的白象木板被徐银德捡起一块又一块里外翻找,却哪有任何其他东西的影子。 “这……” 特勤和海关高层怔立原地,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徐银德呆在原地,依旧不肯认输。嘴里叫着不可能,老脸煞白,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抓紧复原。” 海关高层一张脸阴沉得都快滴出水,对着特勤高层冷冷说了一句:“这个责任,你们要负。” 特勤高层也是气得没了言语,目光投向伍洪顺马绅皓。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小劳大师已经告诫过徐教授。” “再说了,徐大教授可是你们海关聘请来的。” 这话直把海关高层噎得脸色青得发紫,咳咳说道:“这事……” 话还没说完,机库外传来一个声音:“尊敬的王先生。我的货物就在这里。” 说话间,门外四五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和穿着海关制服的男子。 见到男子,海关高层面色悠变纷纷上前主动迎接,尊称老总。 “我的佛像!” “这是怎么回事?” “谁把我的佛像拆了?还有白象。” 两个男人乍见地上一堆狼藉,哇哇大叫。日不落语和流利的粤语混杂交织,急怒交加。 “王先生。请你过来看看。” 王总龙骧虎步走了过来,俯首低看轻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完汇报,王总不动声色。 那两个男子却是不干了:“你们检查归检查。凭什么要弄坏我们的收藏品?” “王老总,这件事必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会投诉,我要投诉你们。” “你们知道我和我哥花了多少钱才买到这样珍贵的艺术品吗?” “你们这是犯罪!” 两个男人心痛看着地上物品,义愤填膺愤慨叫嚷。 周围的人又是惭愧又是无奈,海关高层当即对两个人道歉。可对方根本不听解释。 此时的徐银德也慌了神却又强装镇定:“不妨事。我马上修复好。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