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哼! 心里狠狠鄙视,但面上,白瑶还是配合着寒谢做戏。他们是打劫人的土匪嘛,自然要有坏人的样子。 将寒谢嫌弃地往旁边推了推,白瑶的目光在屋子中逡巡一阵,最后定格在桌上普通的一套白瓷描花茶具上。 白瑶走过去将一套茶具端过来,放在距离那女人不远的地上。她笑眯眯蹲下身,将一只茶杯捏在手里,然后,让地上重重一磕,一个肉眼可见的大缺口就出现在茶杯边沿。 “这么钝?”白瑶皱皱眉,不甚满意的模样,“也不知道划不划得开。” 地上的女人明显瑟缩了一下:“什么划……不划得动?” “你的脸啊。”白瑶笑眯眯地用破了口的杯子对准她的脸,“你这抓紧一切机会施展媚功的性子,我可防不住。只能毁了你的脸,不对,是毁了你的面具,一劳永逸。” “什……什么面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地上的女人虽然嘴里这样说,但她眼神躲闪,很明显心虚。 都这样了还不承认?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白瑶也不手软,直接对着她的脸来了一下,她的力道掌握得很好,只是将外面的面具划破,但是没有伤到里面的肌肤。可这一划,白瑶还觉得不如不动手。 划破了口子里,露出的是漆黑如炭的肌肤。 地上的女人从白瑶震惊的表情中察觉到秘密被窥破,想要用手却遮住,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寒谢却突然出手,将已经被划破的面具扯了下来。 这下子,那女人恐怖如鬼魅的面容暴露在两人面前。 寒谢低声道:“这就是练习媚功的后遗症?” 白瑶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话,她讶异地看了寒谢一眼,没想到他竟然对媚功有所了解!不过,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地上人,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好好答话了吧?” “你是什么人?” “你去文成侯府有什么目的?” “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去!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这张脸!” 女人,对于自己的容貌都是非常在意的,更遑论这种修习媚功的。在白瑶最后一句威胁说完,地上的女人瘫软下来。 “我叫梧桐,今日去文成侯府是看望一位故人。” 梧桐?梧桐姑娘? 都到这程度了还撒谎呢?按照潘灵萱和那位琴妈妈的表现,梧桐姑娘绝对不普通!而且似乎以媚功成名。这个女人,媚功的火候也特差了些。 白瑶嘴角噙着冷笑,伸手去拽那女人:“既然你坚持不肯说实话,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就要把人往窗口拉。 那自称梧桐姑娘的女人剧烈挣扎,可她根本不是白瑶的对手。没几步,就被拉到了窗户口。白瑶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要将她的脑袋按出窗户。那女人哭得不成样子,嘤嘤哀求:“放过我,放过我,我一定说实话。” 上过一次当,白瑶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她。虽然没有再用力将人往前推了,但桎梏的力量也没变小,她冷冷道:“最后一次机会!” “我叫碧玺,是乐平庵附近山里的人家女儿。有一次我去乐平庵上香,被庵主引去后厢房喝了一杯茶,结果喝完就晕倒了。等我醒了,我已经被关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庵主拿了一本图册,让我按照图册上的姿势练习。每日她会来传授我一些口诀。” “本来我不想学的,想逃出去回家。但是庵主给我说,那图册是失传已久的媚功,女人学会了会变得千娇百媚,然后还告诉我她自己也有练习,并展现给我看。我一时心动,就……” “后来就是我入门了,庵主就放我出去找男人练习。我不知道庵主一共找了多少女子学习,但是听庵主的语气,我算是比较有天赋的,所以她挑了我,专门让我学习一个叫梧桐的女人。学她的行走坐姿神态。这次去文成侯府,也是因为有人要找梧桐,所以叫我假扮。” “你们庵主有没有提过为什么让你学习梧桐?”白瑶问。 碧玺摇了摇头,表情不似作伪:“庵主从来不提,我也不敢问。” 真是有意思……在文成侯府里的时候,她只是临时想到要约潘灵萱去那里。因为那里是一个郊区的还算有名气的尼姑庵,女儿家去尼姑庵,用这个理由还是很容易出门的。 万万没想到,乐平庵竟然还藏了一个悄悄捉了很多女子,逼她们学习媚功的庵主。那庵主是什么来历?她和梧桐姑娘又是什么关系? 这些,看来非得走一趟乐平庵才知晓了。 白瑶有预感,她会发现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 一个手刀将碧玺敲晕,白瑶颇无奈地看了当摆设许久的寒谢一眼:“她现在怎么办?” 寒谢想了想,唤道:“青一。” 一个干净俊朗的年轻男子翻窗而入,拱手对寒谢道:“公子。” “把她带去别院放着,好好看起来,别让她跑了。”寒谢示意碧玺的方向。 青一也不看看碧玺什么模样,提住腰带,把人当货物一样拎了出去。白瑶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白家上下可就要翻天了。 为什么?一觉睡醒小姐不见了啊! 但在走之前,白瑶还是想问一问:“寒谢,你知道媚功的事情?” 寒谢谦虚的表情:“略知一二。” 白瑶:“……”看他这样子,她现在只想往那张脸上好好打一拳! “不想说算了。”白瑶嘀咕了一声,然后姿态潇洒地拍了拍寒谢的肩膀,“谢了。” 这是今天的,第二遍道谢了。难道自己无意中真的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寒谢十分好奇到底白瑶在文成侯府发生了什么,可人走得太快,等他想起了要问的时候,楼下已经没有了佳人踪影。 “嗯,干脆登门问吧?” “有事搁在心里,总感觉一天都不踏实。” 寒谢自问自答了一句,毫无心理负担地朝白府走去。左右他今日也无事。 珈蓝郡富安街某家酒楼的包房里,百里轩不住往窗外看:“说好了今天一起吃饭的啊,寒谢怎么还没来?” “该不会有什么事绊住了吧?” “那个,景山,要不我去楼下看看?” 卫景山面无表情放下手里的杯子:“不必。他不会来了。” 滕王台比武,势在必行!无论是他,还是寒谢,都不可能中断退出。 只是百里轩一片热心的要替他们两个化解矛盾,他实在拗不过他的啰嗦才来的。出现了预想中的结果,也没有多失落,起身,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百里轩郁闷地咂咂嘴:“这到底是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