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中年大汉的反应，不需要多问，我也知道了答案。　　「小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中年大汉明显被吓得不轻，连说话时候的声音里都带着寒颤。　　「大哥你也别害怕啊。」　　「我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咱有话慢慢说，瞧把你吓的。」　　本来我想直接说我已经看见了。　　可是看到这中年大汉都会把自己给吓死的样子。　　我又及时把话头给止住了，怎么着得让人先把这口气儿缓过来。　　「小兄弟，也不怕你笑话。」　　「俺是个没有能耐的，俺老妈死了应该是俺接着供奉家里的狐仙。」　　「俺以前也是能看见狐仙的。」　　「可也不知道是发生了点啥子。」　　「俺老妈一去，俺家狐仙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中年大汉说到这里，特别悲伤的叹了一口气。　　「狐仙跟俺家关系，这些年一直都挺好的。」　　「俺小时候还是狐仙看大的。」　　眼见着中年大汉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拔不出来，那痛恨自己无能的样子，不似作假。　　「其实这事儿怎么说呢？真不是大哥你的错。」　　我抹了一把脸。　　「是俺的错，一定是狐仙嫌弃俺没出息。」　　中年大汉还挺执拗的。　　「有你什么错呀？」　　「错也是错在算计保家仙的老家伙身上。」　　喜婆子将身后的那个一直用爪子抹眼角的，应该是狐狸的生物抱了起来。　　「大哥你能看到这屋里还有别人不？」　　我其实还是有一些试探的。　　如果这大哥能看到物理其他的存在，那有些事儿的确是更好说明一点。　　「兄弟，这屋里不就咱俩人吗？」　　中年大汉一听我这么问，那脸瞬间刷了一下，就白的没有了血色。　　「咳咳，啊，是是是，我就是随口问问。」　　「毕竟大哥刚才不是说以前也能看到狐仙这种存在吗？」　　我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秦立你是不是白痴啊？」　　「这家伙小的时候能看见，是因为孩子小的时候眼睛都干净，他都多大岁数了还能看见？」　　喜婆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弄得我脸都有点红。　　「是啊，小时候能看见。」　　中年大汉倒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反常之处。　　「那你还记得你家狐仙长的什么模样吗？」　　我摸了摸下巴壳，一脸求之若渴的样子，倒是在中年大汉那，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俺们家狐仙是只长得特别好看的。」　　「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身后有7根红色的毛茸茸大尾巴，脑袋上也有一对红色的狐狸耳朵。」　　「喜欢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脚上的鞋是白色的。」　　「俺记得特别清楚，小时候俺那还太小对狐仙还不懂得敬畏。」　　「还总跟狐仙说，等俺长大了，定要按照狐仙的样子。去找个漂亮媳妇儿回家。」　　中年大汉说的时候，有些感叹又有一些感伤。　　「你能确定自家狐仙是在家里老太太去了之后没的吗？」　　我眼见着铺垫的差不多了，立刻问出了一直关心的事。　　「要是这么问起来啊，还真就不敢太确定了。」　　「毕竟俺那会儿已经看不见狐仙了。」　　「之所以知道俺家狐仙不在了，是因为俺每　　天白天的时候。」　　「都会在家里狐仙的牌位前面放上一只鸡。」　　「后来俺妈不在了，俺也没有时间注意，狐仙有没有每天都吃掉鸡。」　　「直到俺给俺妈把后事办好了。」　　「一如既往的给狐仙上供鸡，然后才发现狐仙根本就没有过来吃。」　　中年大汉说这个的时候磕磕巴巴的，明显也是在回忆自己在那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情。　　还有关于狐仙一些很反常的事情。　　「那大哥为什么会怀疑到塔老头的身上呢？」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认为这大兄弟能想起来什么。　　「唉，不怕你的笑话啊，其实也是因为在俺妈死了之后。」　　「当然发现家里狐仙不见了。」　　「开始还以为是狐仙嫌弃俺。」　　「挺伤心的，也挺失落的。」　　「但是既然是狐仙的选择，那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办法，除了尊重也干不了啥别的。」　　「虽然狐仙不在了，但是在俺家的牌位咱也放了那么多年了，天天祭拜也习惯了。」　　「我就是个没出息的庄稼人。就没听别人的劝，狐仙不在了，得把牌位给送走。」　　「俺也没舍得把牌位扔了。」　　「只是以前天天供的都是鸡啊，肉啊什么的。」　　「现在跟俺妈的排位一起放着，天天弄点水果馒头啥的供奉。」　　我被中年大汉的这一番说辞弄的真的是哭笑不得。　　也不得不说这狐仙真的是挺眼瞎。　　放着这么好的人家不呆着。　　非得跑出去认什么亲，尽什么忠。　　结果把自己弄得丢了成为地仙的机缘，还差点儿连魂儿都保不住。　　怕是若没有的中年大大汉如此认死理的人供着当念想。　　那狐仙怕是魂魄，要更残破一些。　　毕竟现在那狐仙跟其他的动物灵魂比起来，要完整灵动的多。　　「俺也是无意之中到集上去卖鸡。」　　「家里狐仙还吃鸡，养了不少的鸡。」　　「家里狐仙不在了，俺家养鸡场那也不能关门啊，就一直养着。」　　「别看俺干点别的啥的，脑子不够用，但是养鸡养的还是挺好的。」　　「塔老头雇人上俺那买鸡，俺就跟买鸡的人拉拉家常。」　　「那兄弟你说你要是没干亏心事，咱能一个镇子里住着。」　　「你家要吃鸡，你跟俺说，俺给你送到家呀。」　　「你干啥还非得掖着藏着瞒着，还雇人上俺那去买鸡。」　　「会引起俺怀疑。还是那买鸡的大兄弟，是个实在的。」　　「跟俺说塔老头家里最近特别爱吃鸡，研究了不少***的法子。」　　「其中最稀罕俺家***的手艺。」　　「劝俺卖活鸡，不如费点时间，把鸡做熟了卖给塔老头家，还能多赚上点。」　　中年大汉说的愤愤不平的。　　我两道眉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怎么听，怎么觉着他这话里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