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和钟夜耳鬓厮磨许久,身体互相早已熟悉,但她也是第一次体会对方的温柔和呵护。 这温柔让人沉溺,其后却觉得焦灼。 二人摔到床上,钟夜伸手垫住她的后脑勺,一边解她的衣服一边顺着眼睛吻下去。 展眉闭着眼睛,觉得对方在她全身上下点火,更加耐不得。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划下,主动而热烈的缠上钟夜。 钟夜有些惊讶,而后更是激烈的争夺回主动权,把人逼的话都说不出。 展眉几度落泪,钟夜对她愈发温柔,动作却更加凶狠,终于逼出一声哭腔求饶。 他在展眉耳边沉沉的笑,边哄边道,“很快,很快就好。” 展眉被他哄得迷迷糊糊,竟然信了,把手搂上钟夜的脖子,才配合一会,就败下节奏。 咬牙忍了一会,展眉实在扛不住,直往钟夜怀里钻,声音有些委屈。 “不是很快吗?” 钟夜吻上她的眼睛,“这种时候的话怎么能信?” 翌日清晨,她睁开眼,觉得眼睛又肿又酸,浑身上下像是被碾过一样。 她想起身,却发现腰被人紧紧搂着,钟夜这个向来早起工作的人,也睡起了懒觉! 展眉吓了一跳,推了推钟夜,“老板,起来,要迟到了。” 钟夜醒了,却在展眉颈边蹭了蹭,一副要赖床的样子。 “叫我名字。” 展眉顿一顿,“钟夜,快起来!” 钟夜不耐的把人往怀中抱了抱,“再睡一会。” 到了此时,她当然能发现钟夜的反常,展眉被钟夜紧紧抱着,还是腾出一只手去触摸对方的额头。 “您不舒服?” 钟夜被这么一折腾,无论如何都没法再睡下去,睁开眼睛,慢悠悠的放展眉起来穿衣服。 “怎么比我还工作狂?晚一会钟氏又不会倒闭。” 展眉换好衣服起身去拉他,“今天我要和行政开会,已经要晚了,你快起啊。” 钟夜笑着被她拉起来,揉一把她的头发,“行行,送你去上班。” 这状态一直持续到进公司,钟夜好像进入了休假阶段一般,好整以暇的看着手底下人忙的人仰马翻而浑然不觉,一份文件签了半天。 展眉去拿的时候,仍然翻在第二页。 钟夜按住她的手,“坐一会,不累吗?” 展眉蹙眉,“您知道我累就好好工作啊,半天就看了个封面?” 钟夜翻到最后一页直接签了名递给展眉,“你看过的文件我放心。” 展眉不语,思考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话。 “您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摆烂’?” 钟夜噗嗤笑出声,“可不是,要是我这个总裁被‘摆’倒,以后就是无业游民,不知你会不会嫌弃。” 展眉有些震惊,钟夜不是会莫名伤春悲秋的人,能说出这种话,必然是已有七八分准。 她接过文件,白了他一眼,语调故作轻松,“您连落魄以后的后路都找好,可真是高瞻远瞩。” 钟夜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股东大会当天。 展眉觉得自己能在钟夜散漫的态度和一群焦虑的员工之间进行弥合简直是个奇迹。 要不是她两方斡旋,钟夜估计会被崩溃的员工冲进办公室挂在阳台上。 林夕崇似乎和钟夜发生了争执,直接不来公司,展眉又当骡子又做马,深觉自己被压榨。 对方在股东大会当天出现,看着钟夜一身灰色针织衫,下巴都要掉下来。 “你,你你——” 钟夜慵懒的敲了敲桌子,“怎么了?” 林夕崇撇嘴,“我以为西装衬衫是你的原始皮肤,哪怕到死也会穿着进焚化炉。” 钟夜失笑,“说得好,我现在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却触动了林夕崇的心病,他正色道,“你没什么不敢争的,钟氏从你二十岁就在管,我不信谁不服你,要换人,也得看这一公司人答应不答应。” 钟夜有些怅然道,“是吗?”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面前是容阮广袤无垠的繁华景色,侧过头,半边脸微微发光。 “今天,南音去世六年了。” 这话里蕴含着太多的情感,林夕崇无法接言,二人之间沉默下来。 展眉在会议室对名牌,这次的座次和宾客是从钟擎那儿直接传过来,连他们都是现在才知道。 董事长,钟擎,左手边是总裁钟夜,而右手边,展眉视线落在名字上,轻轻一滞。 最近钟夜心不在焉的态度与低落的心情,似乎都找到了出处。 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