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冲进办公室,钟夜正慢悠悠给花浇水,看到展眉进来,温和笑开,“来看我把你的宝贝们照顾的怎么样?” 展眉扯着他的手往外走,“拜托,钟董事长已经等您很久了。” 钟夜抽了一张湿巾擦手,边跟着展眉往外走边兴致盎然的问,“我爷爷是不是挺帅一老头?” 展眉冷声道,“是,就是用一副想杀了我的样子盯着我。” 钟夜揽住她,柔软的针织布料蹭在展眉侧脸上,触感温柔,“别怕,有我呢。” 展眉无奈,“谁说我有怕?” 会议室在隔壁,说话间就到,展眉推开门,侧身让钟夜进去,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西装革履,正襟危坐,钟夜却无比散漫,仿佛观花赏景。 他站在门口端详了一下会议室内的布局,走到展眉的位置坐下,对旁边那人道,“去我的位置坐,这个位置给展秘。” 那人顿时脸色青白,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展眉这几天接触比较多的同事,展眉不忍,但也无法开口。 眼看着那人颤巍巍的站起身,却在会议室中没有容身之处,惶恐的要崩溃之时,门却被突然推开。 展眉没想到会有人比钟夜来的都晚,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T恤衫牛仔裤,扎着马尾辫,好像学生一样的女生。 她有和钟夜一样的凤眼,进屋环视一圈,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对那已经要佝偻的消失的员工道,“你去我的位置坐。” 她一手拉开钟擎身边的位置,大剌剌坐下去,一个眼神也不给身边的老人。 那人如蒙大赦,低头碎步走到普通股东中一个空着的位置坐下。 展眉也出了口气,作为室内唯二站着的人,被所有人注视的压力实在不小。 坐下后,展眉看到那个女生手上戴着一串木珠子,顿时明白过来。 这是钟霰,钟夜的姐姐。 这位钟家大小姐性格之古怪,连钟夜都觉得纳罕。 “我这姐姐要是能生在普通人家,也许幸福的多。” 钟霰没有理由的厌恶钟家,因此长期在山中居住,听说差点出家奉道。 但钟家怎么能容许自己女儿去做女道,直接派人把山围了整整一个月,水粮不进。 钟霰最后被逼下山,但和钟家也撕破脸,差点闹出人命,最后双方和解,她可以在山中长住不回家,但出家一事不可再提。 一次季度股东大会,为什么会让这些人都到场? 展眉把这些传言转过一遍,觉得钟霰倒是很年轻,看起来像是钟夜的妹妹。 视线移动,就到了旁边一言不发,神情冷硬的钟董事长,钟擎。 钟擎精神头不错,看起来也很硬朗,和传闻中的常年卧病似乎并不一样,他也正看向这边,好像刚刚发生的小小插曲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波动。 展眉和他的眼神对上,为那眼中的毫无情感心惊。 钟别先出声,却是问候钟夜,“大哥今天看起来休闲,也不想坐爷爷身边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规整的定制西装,头发抹到后面去,却显得更加年少。 展眉心内暗叹,还是太年轻,不过这一点小事就按耐不住。 钟夜懒洋洋一笑,一手搭在展眉背后,“西装穿累了,换下来才发现,能穿的衣服还有很多。” 旁边有一人插口道,“这话说得对,小夜你管了钟氏这么久,也该歇一歇了,让你弟弟慢慢学点东西也好。” 展眉转过头去,看到一副中年男人的面容,眼中跳动的全是野心。 钟夜的二叔,钟潜,钟氏基因强大,哪怕这么一副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的面容,仍是能看出几分俊朗的痕迹。 钟擎重重的咳了一声,中气十足,声若洪钟,“我还没死,你们倒是都把事项安排好。” 钟潜立刻噤声,看起来对钟擎甚是畏惧。 钟擎转头看了看钟霰,“又是半年没回家,你看看你这幅打扮,像什么样子。” 钟霰撑着脑袋,声音清脆,“有事快说,这里的味道让我恶心。” 展眉在心内给她点了几个巨大的赞。 钟擎皱眉,但钟霰的放肆早已习惯,钟夜的逆反却是头一遭,他看了看小股东的方向,“钟伏,你儿子最近累了?” 钟伏眼下带着常年纵欲的青黑,但他在钟家长大,自然应付多了这种场面,笑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钟字,再说,孩子大了,我哪儿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