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生咬紧牙关。 邱大贵是猪脑子不假,每次用他都得提心吊胆。 奇怪的是,只要遇到危险,他都能化险为夷。 所以,尽管知道他办事不牢,但还是忍不住要用他! 毕竟象他这种有勇无谋、有钱的人不多。 即便事情搞砸了,他有的是钱。 在田福生看来,有钱砸下去,没有办不成的事! 顿了片刻,田福生说道: “你想想,在野外和在国宁地下停车场动手,那个更安全?哪个更容易得手?” 邱大贵一拍脑袋。 “好,就在野外动手!” 田福生又说道: “现在雷响和雷光耀都在车子里,你要几个兄弟监视他们,看他们什么时候出发,选一处荒郊野外动手。 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 邱大贵频频应承。 挂了电话,田福生电话给方达亮。 “喂,厂长,我还在停车场,他们俩一直在车里。” 田福生说道: “你赶紧撤!这个事你不要管了!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插手!不管以后谁找到你,你都要说你把人交给雷光耀后,你就走了!” 方达亮是个灵醒之人,一听田福生的语气,就知道有要事发生。 也不问,一番应承后,离开地下停车场。 但方达亮并不想就这么离开国宁酒店,他心里还惦念着年轻漂亮、充满青春气息的封倩宇。 直拨封倩宇的电话。 好一会儿,封倩宇接了电话。 “喂,科长,您找我?” 方达亮顿着,仔细听着封倩宇所处环境。 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之后,方达亮问道: “小封啊,你现在哪里啊?” 封倩宇愣了愣,压低了声音。 “我跟田厂长在一起呢。” 方达亮手一抖擞,转而一本正经地说道: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我现在已经离开酒店,忘记签单了。你还在酒店就过去签一下单。” 不愧为方达亮,一句话既开脱了自己找封倩宇的目的,又可探出封倩宇是否还在酒店。 如果还在酒店,说明这女孩真把田福生给俘虏了! 刚才注意听了一下,应该是在房间里! 这样想着,方达亮有些无精打采,郁郁不欢地离开了酒店。 …… 雷响和雷光耀在车子里一直聊着,雷响还在为那份整顿糖纸厂及关闭卫生纸小作坊的报告耿耿于怀。 “老哥,这个坎我实在过不去,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严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是回事!” 雷光耀想了想,点头道: “好,就问问吧。记住,语气要平稳,不要带情绪。毕竟你是兵啊,不能给上司脸色的。” 雷响愣看雷光耀。 “老哥,你看到我给上司脸色了?” 雷光耀敲了敲雷响的头。 “你那倔性起来,你根本就分不清谁是领导,谁是兵!” 雷响憨然笑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钟,估计严晓频也不会睡那么早,电话便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严晓频接了电话。 “喂,雷厂长,你找我?” 雷响有点激动,咽了把口水,开门见山。 “严总,我听说我写的那份整顿糖纸厂及关闭卫生纸小作坊的报告被否决了?” 严晓频愣愣地听着,没有马上回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见严晓频没有回应,雷响问道: “喂,严总,您在听吗?” 严晓频轻声慢语。 “雷厂长,你在哪儿听到的消息?” 雷响犹豫了一下。 “我听私营糖纸厂的老板王荷秋说的,她说是县里一票否决了!有这回事吗?” 严晓频愣了半晌。 “她什么时候说的?” 雷响回答: “就在半个小时前。” 严晓频又是一愣。 “你现在城里?” “对,在国宁酒店。” 严晓频沉吟片刻。 “如果你有空,我们见面聊吧。” 雷响赶紧说道: “有空有空!” “好,等会儿,我让依琳给你发包厢地扯。” 雷响高兴地冲口而出。 “严总,我跟我们厂的雷光耀厂长在一起。” 严晓频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们一块儿来吧,就你们俩就好!” 看着雷响挂了电话,雷光耀一拍雷响的肩膀。 “好,咱们见严总去!一会儿,你最好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向严总说出来……” 雷响赶紧摆手。 “这个使不得,使不得! 老哥,你看吧,我的事情一件件下来,从来没有消停过。现在再把这件事道出来,领导会认为我是个爱搞事的人,这样对我影响不好!” 雷光耀不认同雷响的说法。 “可事情不是你搞的啊,是别人来找你搞事!再说了,你这样遮遮掩掩的倒不好!” 雷响坚持道: “我的亲哥,这万万使不得!到时候我随机应变!” 雷光耀笑了笑,不再坚持。 几分钟后,贺依琳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依琳,是我!” 贺依琳嘻嘻笑。 “响哥,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见到你,乐死我了!” 雷光耀担心贺依琳再说些出格的话,到时候尴尬,拿过电话笑着打断道: “依琳啊,你就只想见你响哥,不想见我这个老领导了?” 贺依琳咯咯笑。 “雷厂长,我也想见你呢。 刚才听严总说,你也一块儿过来,我高兴了半天。 好了,我就不发地址给你们了。 就在红玫瑰包厢。你们赶紧过来,越快越好,必须在严总到之前。” 随便一句交代,显现出贺依琳的素质和情商。 大乏饭局或茶局,不能让领导先到等你。 必须是部下你先到,你等领导,不是领导等你! 雷光耀说道: “好,你放心吧,我们马上上去。” 挂了电话,两个人下了车,直往酒店的餐饮部去。 走出地下停车场,雷响突然就站住了,猛地回过头去。 可后面只有路灯一晃一晃,连个路人都没有。 雷光耀犀利的眼睛也往后扫了一遍。 “走吧,什么都没有!那些人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在盯你了!现在反过来了,是他们处在危险之中,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雷响转过身来,默默地走着。 心里突然就有一忐忑的感觉。 但,雷响没有说出口。 几分钟后,二个人走进了红玫瑰包厅。 贺依琳已经在坐,严晓频还没到。 看到雷响和雷光耀,贺依琳高兴地迎了上来。 “雷厂长,响哥,你们来了!” 雷光耀笑笑。 “严总还没到吧?” 贺依琳眼睛在雷响的身上转,嘴上回答道: “马上就来了。” 雷光耀嘿嘿笑。 “眼睛在你响哥的身上转个不停,跟我说话心不在焉的。” 贺依琳上下打量着雷响。 “不是啊,响哥一身怎么这么脏?还带着很臭的酒气味。” 雷响很尴尬,傻站着不知说什么好。 刚才他那一出醉酒之戏,不仅成为滚地龙,还吐得一塌糊涂。 身上不臭才怪呢。 见二个男人都不吱声,贺依琳急忙说道: “响哥,你赶紧到洗手清理一下,严总喜爱整洁干净,受不了这些异味。” 雷光耀似乎醒了过来,直接把雷响往洗手间推。 “赶紧,要不来不及了!洗干净一些。最好能冲冲那头发,头发上全是酒啧肉啧。” 雷响嘴里应着,急忙走进洗手间。 贺依琳看了看时间,转头看看门口。 “希望严总不要来得太快……哦,雷厂长,您请坐,我给你倒杯茶。” 雷光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贺依琳手脚麻利地给雷光耀倒了杯茶,又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在包厢里四处喷了喷。 雷光耀愕然。 这完全和原来在松岭糖厂的贺依琳判若二人。 原来的贺依琳在穿衣打扮上从来不讲究,更不用说身上喷香水。 现在竟然随身带着香水。 看雷光耀脸上惊讶的表情,贺依琳笑道: “严总这方面很讲究,有点异味她都受不了!这香水是严总送给我的……” 雷光耀虽然不懂名牌,但那有名的法国香水,他一看一闻就知道。 呵呵笑道: “所以,你把严总送给你的香水当成空气清新剂了!” 说完,指了指洗手间。 “那小子洗过之后,那酒肉臭味肯定还很浓,你给他弄点上去。” 贺依琳点头,转身就往洗手间去。 轻轻敲了敲门,门没锁。 门开了,贺依琳推门进去,看到雷响在手棒水洗脸。 贺依琳扯过一大团纸巾,就往雷响头上脸上擦。 “响哥,我帮你弄吧。” 雷响很听话的停下手,让贺依琳折腾。 两个人靠得很近,雷响甚至闻到了贺依琳幽幽传来的体香。 费力地咽了把口水。 雷响没有吱声。 他实在不知说什么,身上的臭味和着贺依琳身上传来的体香混杂在一起…… 不一会儿,贺依琳给雷响清理完毕,拿过香水就往雷响身上头上身上喷。 雷响吓得往里一跳。 “干什么?别给我弄这些东西!我不喜欢!” 贺依琳忍住笑。 “响哥,你身上的异味太重了。 严总最受不了异味,别到时候把严总熏跑了!” 虽然贺依琳说得有道理,雷响还是觉得别扭。 这可是女士香水,万一严晓频误认为我是个粘花惹草的人,那就更糟! 虽然没有说出口,看着雷响的表情,贺依琳猜出了几分。 嘿嘿一笑。 “响哥,这是严总平时用的香水,她喜欢这个味道!” 雷响不置可否的看着贺依琳,不再吱声。 这时,贺依琳的手机响起,是严晓频打来的。 贺依琳赶紧接了过来。 雷响趁势走出了洗手间。 “严总,雷厂长他们到了。我们已经在包厢里。” 严晓频回答道: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贺依琳从洗手间里出来。 “严总马上到了!” 话音落下,门开了。 雷响往门口看去,顿时愣住。 进来的不只是严晓频,还有一个让雷响惊喜的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