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年轻的女护士咬咬牙,有些为难地开口,“温副院长说,薛总的情况有些特殊。” “虽然体内的淤血已经抽了出来,但人还是没有苏醒。” “另外,薛总五脏六腑的裂缝还在不断增大。” “虽说温副院长给他用了最好的药,但能不能扛过来,还得看薛总的造化……” “看造化?” 一听这话,江美莲就趔趄了两步,险些摔倒。 谁不明白? 这看造化,无疑就是在等死。 为此! 她又咬牙大喝一声,“温胜阳不是说他有七成把握吗?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他人呢?跑哪里去了?” 听着怒喝,小护士有些畏惧,但也做了回应,“温副院长说他累了,已经离开了医院……” 啪! 没等护士说下去,江美莲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真是混账,这老东西是想撒手不管吗?我看你们都在找死。” 江美莲的怒气,让委屈的护士不敢驳斥什么。 毕竟薛家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只能默默承认。 还好! 江天宇倒是相对稳重地说了一句,“姑姑,我看现在生气也没用,不如先去看看薛叔吧。” “对……” 江美莲情急之下,倒也认可了江天宇的说法。 只是! 刚刚准备迈步,就见一名身体健壮的中年男子快步往这边走来。 人未近,就已经喊了起来,“大嫂,事情我都听说了,大哥和剑东的情况怎么样了?” 来人名叫薛景宏,是薛景华的兄弟。 同时! 他也是一名武痴,虽说年近五十,还有着显赫的身世,却还没有娶妻生子。 对于家族的生意,他也几乎不管,仅仅是对武道感兴趣而已。 自然! 他的实力,也远在薛景华之上。 “薛二叔!” 这会儿,江天宇见了他,倒是替江美莲做了回答,“薛叔刚做完手术,但还没苏醒,说是要看薛叔的造化……” “什么?” 薛景宏是个暴脾气,一听就沉不住气了,“这是哪个医生给我大哥动的手术?还得看造化,我看他是在找死!” 听着这话,江天昊兄弟都是一脸无奈。 薛景宏则又赶紧冲江美莲说道:“大嫂,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医生给大哥动的手术,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哎!” 江美莲叹了一口气,已是伤心到了极致。 只是! 不等她回话,跟前的手术室已经熄灯。 紧接着! 一名医生推门而出,正是康广平。 “康主任,我儿子怎么样?” 见到康广平出来,江美莲又赶紧上前询问。 “对不起,江夫人,我已经尽力了。” 康广平苦丧着脸,回答的声音也比较小。 “啥?” 薛景宏一听这话,直接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领,“你的意思是把我侄儿医死了吗?” “啊!” 康广平吓了一跳,虽不认识薛景宏,但也颤颤巍巍地做了回应,“没没没,没死……” “既然没死,那你说什么对不起?” 薛景宏直来直去,并没有绕弯子。 听了这话,康广平也咬着牙做起解释,“是这样的,薛少的伤势实在太重。” “我虽然把他的命保住了,但他的伤势情况又很复杂。” “以我的经验判断,薛少是新伤覆盖旧伤,痕迹明显。” “尤其是今日,还两度添了新伤,就导致情况极度恶化。” “在他体内的多个部位都已水肿,还隐隐有加重的迹象。” “若是依靠常规的西药消炎,远远不够。” “所以,我认为眼下最好的治疗办法,是以中医疗法抑制住薛少的水肿恶化。” “我去!” 听了这话,江天昊也是大喝起来,“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感觉你是治不好东哥,才故意推卸责任了?” “不,不是……” 康广平赶紧摆手,又看向了一脸伤感的江美莲,“江夫人,你听我说,我真是尽力了。” “虽说我还是没法消除薛少体内的水肿情况,但我也尽全力保住了他的性命。” “最起码在三天之内,薛少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三天?” 薛景宏又是一声怒喝,“那三天后呢?” “这个……” 康广平咬着牙,又是一脸为难。 见他这个样子,薛景宏的怒气再度狂涌,“看来你真是在忽悠我们啊,那我今天就先杀了你这庸医……” 他说着,就已单手将康广平拎了起来。 这可吓坏了康广平,也急急忙忙地求饶,“这不关我的事儿啊,我是真的尽力了。” “而且,我现在还得替薛少控制病情。” “如果你现在杀了我,那薛少恐怕熬不过一个小时……” “什么?” 正准备痛下杀手的薛景宏大惊,但也没有落拳,而是将康广平摁到了墙上,“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 康广平使劲摇头,“我是实话实说,这会儿几名护士还在按我说的方法,尽量以物理方法,从外部遏止薛少的水肿恶化。” “不过,真要想治好薛少,那也只能尽快找一名精通中医之人,才能彻底治好薛少。” “中医?” 薛景宏又冷冷一语,“这一时半会,你让我们去哪里找中医?” “能找到的!” 康广平又赶紧接话,“我知道咱们北都有两名老中医,他们的医术,在北都无人能出其左右,是一定可以治好薛少的。” “他们在哪里?” “这两人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 康广平又急急忙忙地回应起来,“城东那人叫李瀚,是药王阁的人。” “他不仅医术无双,还是一名炼丹师,更是一名灵武高手。” “只不过,这人脾气古怪,一般人是请不动他的。” “就我们副院长温胜阳退休前,也还曾登门拜访过他。” “可他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让我们副院长吃了个闭门羹。” “所以啊,要想请他出手,恐怕是有些难度的。” “哼!” 薛景宏听了一脸不屑,“不就是老中医嘛,有什么难请的?就算绑也得把他绑来。” “不过,我可警告你。” “这人要是治不好我侄儿的伤,那我到时候定要拿你陪葬。” 说罢! 他才松开康广平愤恨地扭身而去,似乎已是迫不及待要去请李瀚了。 这莽撞的性格,江美莲倒是司空见惯。 故而! 她也没有阻拦,反而是一脸急切地问到:“康主任,那你说的另一位老中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