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侯金花不动了。 “伟民……”侯金花轻轻叫道,双手抓着沙把手:“你有些可怕呢。” 杨伟民听了,不觉微微一愣:可怕?可怕么?忽然,杨伟民的大脑如茅塞顿开般想起了很多往事。 金胜勇对自己的启迪,爸爸与自己的谈话……等等等等……她指的可怕是这个意思吗? 杨伟民终归是个太单纯的人,他也只能思考到此完事。 杨伟民有些无所适从地抓了抓脑袋,微微低下头有些心虚地望着侯金花。侯金花轻轻将头发拢到耳后也扭过脸来。 杨伟民的呼吸回荡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着侯金花的耳膜,令她从皮肤到大脑都有些酥麻。 侯金花不禁将左手悄悄放在杨伟民的膝盖上,仿佛那是一个可以停靠的港口。杨伟民那坚实修长的手掌默默覆盖住了侯金花放在自己膝盖上那只莹白的手,又将它慢慢包拢。 这时候,杨伟民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冲动:不,仅仅这样还不够。这样想着,杨伟民就搂过侯金花的脖子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 杨伟民是那样有力又强硬,容不得侯金花有半点的反抗。 侯金花吃惊地忽然睁大了眼睛继而又闭上了,她原本松散地编结着的辫也被他搓揉得有些零乱地散开了,浓密修长的头发一直从肩膀倾泻至腰际。 侯金花的小手推着杨伟民的身体却也只是徒劳的动作而已,杨伟民周身那清冽的气息已如蜘蛛网般将侯金花层层包裹,令侯金花透不过气来。而侯金花所散出的樱花香气也使得杨伟民有些神迷。 杨伟民和侯金花两个人的脸相偎在了一起,这时的侯金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杨伟民的腮帮已经有些扎的感觉了,恐怕是和哥哥一样需要时不时刮胡子了吧? 杨伟民垂下眼帘,杨伟民那修长的乌黑睫毛几乎能碰到侯金花的皮肤了,虽然已经是男人的架势但他却仍保留着特别的俊美。 侯金花的嘴唇仍然如孩童般*嫩粉红,然而那翕动的透明鼻翼与泉水般清澈的眼睛却又散出别样的动人之处,仿佛在召唤着自己。 杨伟民轻轻地吮住侯金花娇小的嘴唇和舌头,温柔而又霸道地抚过那些光滑的牙齿。杨伟民这才意识到二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亲吻了,不过如此幸福的吻,这回还是第一次。 侯金花微微地颤抖着,但终于伸开胳膊环抱住杨伟民的后背,只不过杨伟民实际上要比看上去强壮得多,自己的手掌只能停留在他肌肉结实的肩胛处。 此时,侯金花的心如同小鹿般纷乱地跳着,不知道是害怕、紧张还是激动。 此时,杨伟民的舌头有些薄荷般的温凉,它探寻着侯金花的每一颗牙齿,终于侯金花那温热的舌久久缠绕在一起,仿佛不愿再分开了一样。 过了许久,杨伟民这才慢慢地离开了侯金花的嘴唇。 侯金花有些气喘,但脸色却前所未有地鲜艳。她靠在沙发上任栗色长凌乱地覆盖着自己的面孔。 而平日总是一幅稳坐钓鱼台模样的杨伟民现在竟也呼吸急促,明显有些紧张。他舒展修长强健的手臂将侯金花围困在了里面。 “金花。”杨伟民这样叫道。 这一声呼唤令侯金花不由得全身一震:他呼唤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浑厚醇浓,仿佛大海深处翻滚的波涛,那是一种象征永恒的音响,足以令侯金花陶醉在其中。 “嗯。”侯金花温情地应着双手抱住了杨伟民的脖子。 这个动作令杨伟民陡然增添许多勇气,侯金花那热乎乎的小手仿佛有什么魔力般将一股暖流注入杨伟民的*内,也使得浓浓的暖意在总是怕冷的杨伟民全身升腾了起来。杨伟民就势抱起侯金花向她的卧室走去。 “喵……”一直莫名其妙盯着二人的小花,奇怪地上前抓了抓杨伟民的裤脚。 “不可以跟进来。”杨伟民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这时,侯金花的脸已经红的几乎要滴下血来,她紧紧将自己的脸深深地藏在杨伟民的锁骨处。 侯金花当然知道杨伟民接下来将会做什么,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至于其中细节侯金花一无所知,也无暇考虑。 “喵……”小花委屈地滚在地板上,眼睛只好无聊地瞅着电视机里面的歌舞节目。 杨伟民用手肘掩上门,将侯金花放到已经铺好卧铺的卧铺上。 昏黄的台灯映着侯金花羞红得艳丽的面孔。 侯金花本能地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掩住了自己的脸。杨伟民伏过身慢慢摩挲着侯金花那猫一般躬起来的后背。 虽然看上去非常瘦削,但手掌仍然能感觉到侯金花那层极薄的脂肪。侯金花有些冲动地抱住了侯金花进而将她压在自己的下面。 “呜……”侯金花难为情地用手扶住了杨伟民的肩膀。 “不舒服吗?”杨伟民问道。 “伟民。”侯金花咬了咬嘴唇轻轻地说道:“你好重。” 杨伟民那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一张想道:说实话,自己的体型虽然结实,但总的来说是算那种瘦长型的,但是比起40多公斤的侯金花来说自己80公斤左右的体重确实是有些重了。 “是你太瘦。”养我吗一面说一面用胳膊将身体撑起一些,凝视着侯金花米离的面孔。侯金花慌乱地扭过脸去,双手抓住被子捂在了自己的*口处。 当侯金花的目光遇上杨伟民那淡蓝色睡衣袖口中伸出的修长手腕时,则更加不知所措了。 杨伟民俯着身子凝视着侯金花额前细碎的刘海,一边将睡衣的纽扣一粒粒解开。侯金花如同鸵鸟般用被子捂住了自己脸一动也不动。 过了片刻,杨伟民轻轻将侯金花的手拉开了。 “睁开眼。”虽然语气仍然没有起伏,但却透着分明的紧张。侯金花慢慢掀起眼帘,她看到的是早晨曾经惊鸿一瞥的白析身膛。 此时的杨伟民已经将自己的上衣褪去,两条肌肉达又线条修长的手臂支撑在侯金花身体的两侧,从肩膀到上臂形成了一条起伏鲜明而又精壮的曲线。 侯金花羞愧地将脸扭开不再看杨伟民了。 “花,”杨伟民的双手拢住了侯金花的肩膀问道:“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不,我怎么会讨厌这样的你?或许这样的你才更使我着迷吧?可是……可是我该怎么说呢?毕竟……侯金花这时的脑子里乱作一团,她只是机械地摇了摇头。 杨伟民微微地吸了口气,他现在也并不比侯金花轻松到哪里去。那双精干又好看的手隔着侯金花白棉布的睡衣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了侯金花。 但是这道屏障此刻却显得那样明显,即使它只是层棉布。 这时,杨伟民的双手缓缓下滑,像是怕碰坏什么珍贵的瓷器一般地将侯金花那宽大的睡衣慢慢退下,先是露出那小巧的锁骨、洁白又狭窄的双肩,进而便是侯金花那如樱花瓣般细嫩的雪白身体。 “呃……”侯金花难为情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再也不敢与杨伟民对视了。 杨伟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却也拿出了相当大的勇气才敢睁开眼正视侯金花身体的圣洁。 “为,伟民……”侯金花带着些哭腔小声求道:“能能不能把灯关上……” 杨伟民摇摇头:现在的气氛他实在不愿打断,然后杨伟民站起来去关掉了那盏昏黄的灯。 两个人就这样无所阻碍地紧贴在了一起,此时,杨伟民感到了侯金花那颗民感的心脏此时正如同小鼓般咚咚地跳得很急。 “不舒服吗?”杨伟民有些担心地问道,同时抱紧了侯金花。 侯金花轻轻地摇了摇头,环绕着杨伟民的脖子的双手轻轻地拽住了杨伟民后颈上微长的黑发。 他是多么霸道又是多么温柔啊!而他是可靠的却也同时那样可怕。 SKQ与其他全国高中学校一样,设有男女生分开讲的生理课,虽然杨伟民无论什么课都画得一样开心,但毕竟有三井等人的教导,还有爸爸最近的谈话。 而侯金花则无论什么课都会认真听讲,平时也偶尔会听到女同学们细碎的议论。所以二人也并不是白丁一样一无所知。但是事到临头,理论和实践的差异还是非常明显了。 侯金花的清香若隐若现,杨伟民的脸在侯金花的长与锁骨间蹭来蹭去,像是要找到这香气的源头。 “伟民……”侯金花哭笑不得地捧住了杨伟民的脸说道:“你这个样子真像小狗……” 由狐狸变成狗的养我吗不大乐意,杨伟民非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愈演愈烈。 侯金花瑟缩在杨伟民身前的纤细的手指在杨伟民的后背慢慢地挪动着。 就这样结婚也不错!杨伟民清澈简单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个激动人心的主意,杨伟民下意识听了听身子加大了手臂的力道。 “呜!”侯金花忽然吃痛地叫出了声来。 杨伟民慌忙地抬起了身子。 “刚,刚才好痛……不要……”侯金花眼圈红红地小声地嘟囔着说道。 与杨伟民听了内疚地看了看侯金花,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躺了下来。侯金花擦了擦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将头枕在了杨伟民的身前。原来杨伟民的心也跳得好快! “伟民……那样……那样不可以……”侯金花红着脸小声地说道:“那样或许会……那个……” 杨伟民没答话。 “呃……我是说……”侯金花硬着头皮解释着说道:“那样……有可能会……有了小孩……那个……那个……就麻烦了。”侯金花语无伦次地说着,扭绞着自己的头发。 “那又怎么样?”杨伟民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倨傲。 侯金花惊讶地抬起脸望着杨伟民那俊美的脸庞。 “你在说什么啊?”侯金花皱了皱眉头问道:“我们都这个样子,如果一不小心……那怎么办?” “那就结婚好了。”杨伟民语气毫无改变地说道。 侯金花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瞧着杨伟民那乌黑的眼眸。 “如果有了小孩那就结婚。”杨伟民那乌黑的眼珠转下来瞅着侯金花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啊?真是傻瓜!”侯金花瞪了杨伟民一眼说道:“现在的我们连自己都不能安顿好,还能照顾小孩吗?” “可以请爷爷奶奶帮忙照顾……”杨伟民鼓起腮帮子说道。 “怎么能给长辈随便添麻烦?你真是!我们都还没有读大学。怎么可以……” “我父母就是上大学时结的婚。” “伟民,你很傻。” “你才傻,白痴。” “傻瓜,这么早就拖家带口,还能全心全意追求自己的理想吗?” “那是两回事。” 杨伟民和侯金花两个人互相拥抱着争执着,身体却始终紧紧贴在一起。 夜深了,小小的卧室中只回响着均匀的呼吸声。客厅里,小花无可奈何地盯着苟延残喘的电视机。 第二天,睡梦中的侯金花被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弄醒。侯金花一边翻身一边揉了揉眼睛却正看到披上睡衣的杨伟民那宽阔的肩膀。 想起昨晚的事情,侯金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伟民……”侯金花小声地叫着,把松散的睡衣领子提了提。杨伟民一愣回过头来。 睡眼惺忪的侯金花全身都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娇美,与平日沉静清秀的姿态相比,这样的侯金花甚至有些撩人。 “再睡一会。”杨伟民重新扭过脸轻轻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说道。 “睡不着啦。”侯金花一边说一边起身收拾起卧铺来。 早餐时,二人依旧话不多,但却能够真切地感到一种更加默契与自然的气氛。 “昨晚睡得好吗?”侯金花原本想找个无关痛痒的话题,却一开口便红了脸。 自己真是个弱智!怎么问这种话?她苦恼地想着。 杨伟民的脸也白不到哪里去,他小口喝着味增汤点了点头。 “你呢?”杨伟民放下碗,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我睡得也很好啊!哈哈哈……”侯金花说着尴尬地掩饰着自己的羞涩,拼命挤出几声笑来。 昨天晚上,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件发生,但是却使二人萌出了更深的情感。 那种肌肤交融的感觉,虽然强烈得令人脸红心跳,但却不同寻常地幸福与强烈。 不论是杨伟民还是侯金花都不是习惯将内心活动完全表现在外的人,但不经意的变化却仍然在他们之间慢慢地呈现出来。 从这次开始,对彼此的渴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得多了。 收拾停当后,杨伟民将一合磁带放进收录机里,然后回到沙旁上坐在了侯金花的身边。 “今天周几?”杨伟民问道。 侯金花抬头想了想说道:“周六。对了今天下午需要去赵医生那里一趟。” 由于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错,所以检查已经延长至一月一次。而这样的检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哎,金花,伟民。你们来了!”市医院赵医生刚送走一位病人,笑容满面地向二人打着招呼说道。 “你们俩看上去很恩爱啊!什么时候结婚,可一定要通知我!”赵医生推了推眼镜打趣地说道。 “瞧您说的……”侯金花红着脸小声抗议道,杨伟民则是仍旧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 “金花,最近身体都很好呢,药以后减去一半的量也可以,只要平时不要过于劳累和健康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了!”仔细检查完毕后医生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能够看到自己的病人能够这样好的恢复,我真是高兴得很!” “和正常人一样么?”杨伟民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是啊!”赵医生看着杨伟民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不过于劳累,平时多注意点。以后金花就能够和正常人一样工作、结婚、生育。没有问题的!” 杨伟民托着腮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先告辞了!谢谢您!”侯金花手忙脚乱地向医生微微一笑,拉着杨伟民走出了医院。 “呵……”看着二人古怪的反应,聪明的赵医生狡黠地一笑说道:“肯定是那个!” 时间流水般地过去,几天后高晓声与严春娟一家从昆明回来了,而杨伟民的妈妈也从香港返回了SdX。 这天下午,高晓声家的客厅里聚集了一群人。 “什么??死狐狸在本天才的屋里睡了好几天?!哼!混帐!”高晓声一句长一句短地瞪着杨伟民骂着,但语气却也并不怎么严厉。 “本天才要好好清理一下卧室!肯定有很多狐狸毛!” “白痴!” “本天才还没找你要房租呢!” “算了随他们吵去。”赵强笑笑转向严春娟说道:“春娟,这几天还好吧?” “嗯,已经没事了。赵强。”杨春娟温婉地回答着,虽然仍然对于奶奶的去世很悲伤,但心情已经好了许多。特别是最难熬的几天高晓声都守护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增添了许多力量。 “我说狐狸,你也太没眼光吧?”高晓声哭笑不得地看着杨伟民和侯金花那一模一样的手机说道:“这手机你用太小,金花用又太大!怎么那么古怪的?” “哼!”杨伟民白了高晓声一眼懒得说话。 “我要是买就一定要和春娟用情侣款……”高晓声自言自语起来了。 “我很紧张!听说后天联考成绩就要出来了!”赵强说道。 “肯定没问题的!”侯金花端上盘糯米糍说道:“是豆沙馅的哦!” “金花,你以后肯定是个好太太!手艺这么好!”肖剑拿起一个糯米糍来称赞着说道。 “哈……”侯金花笑着说道:“这点心不是我做的,是伟民买的呢!” “什么?伟民原来还会买东西啊?”高岗不可思议地望着杨伟民,看上去唯我独尊的模样。 “死狐狸!你把本天才的柜子弄乱了!” “大白痴,那本来就是乱的!” “胡说!胡搅蛮缠的狐狸!” “说瞎话的大白痴!” 会买点心的杨伟民正在与幻想情侣手机的高晓声大吵特吵着。 “他俩的吵嘴越来越没水准了。”赵强无奈地笑了笑,与大家一起专心地吃起下午茶来。 在这看似平静却又内含紧张的等待中,全国大学高考的分数终于浮出了水面。 出乎大家的想象,高晓声与杨伟民这两个令所有人担心的问题儿童竟然十分顺利地考出了轻松突破国家基本线的分数。这个消息不仅令SKQ的学生,更令SKQ的老师们震惊不已。 “哈哈!天才就是天才!这次大猩猩可就要破费啦!”高晓声大笑着说道。 “傻瓜,伟民比你好象还多出几分。”高岗抢白着说道。 “他那是侥幸!”高晓声很凶地说道。 “真是会扯……”高岗等人真是哭笑不得地说道。 第二天,高晓声兄妹被杨伟民的妈妈叫到家里去吃中饭了。 “真是祝贺你们!都考得这么好!金花,小民能考到这么高的成绩,还真是多亏了你啊!”杨伟民的妈妈感激地对侯金花说道。 “哪里,伯母。是伟民自己努力……”侯金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以后,你们俩可就是深圳大学的同学了,要互相照顾。知道不知道?小民到了大学不比在家了,可不能一味由着性子!”杨伟民妈妈教导着又看了看侯金花说道:“要是金花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不少,可是……” 侯金花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说金花啊,伯母还是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啊!”杨伟民的妈妈语重心长地说道:“凭你的分数虽说北京大学不太可能,但也蛮可以在北京挑一所像模像样的好大学念了。何苦非要去上海不可? 侯金花为难地向她笑了笑。 “哎!”枫杨伟民的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也一样的倔! 分数线的划定、各大学的录取,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终于到了毕业典礼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