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无不惊煞,望着来人斗笠下俊朗的面貌,修长的身形,既佩服又胆颤。 陈佳意慢慢走上前去,看出此人英雄气不凡,对着来人道“好,后日便是平东王大婚之日,那日我与清昔欢一同上轿,我会在轿子外挂一角香囊,你见没有香囊的一个便是清昔欢的轿子,只要她死,不拘那种死法,五万金钱即刻为你准备好,你来快意阁会有人交你。” 来人不语,良久才终于清冷开口道“如若我再算上一条人命,你是否加钱。” “谁?”陈佳意斜眼问到。 “东初尘。” 来人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恶寒,冷冽不已。叫周围众人全都望而却步。 “好啊,如此一箭双雕甚好。”陈佳意露笑道“不知英雄买东初尘的命要多少金?” “一方铜钱。” 来人道。 众人大惊不解,这东初尘岂不应该较之清昔欢要值钱,却在这被估了一方铜钱是何意? “何意。”陈佳意挑眉。 来人语气骤寒,甚至可以感到每个毛孔里散发的骇气,只面无表情发出声音道。 “他的命在我眼里犹如猪狗,一文不值,只是我需要一方铜钱买块白布擦掉粘在我剑上的血。” 来人的话惊到了陈佳意,知晓这是有仇之人,只是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可以叫此人如此恐怖。 “好,我答应你,但是万万不可贸然行动,要记得必要是大婚当日,否则也不痛快。” “知道了。”来人说完转身离去,带着满身的寒气转眼不见了踪影,叫众人终于吓得落下了汗珠,杯中的茶水也停止波动,茶叶也躺在了水面沉进了杯底,外面旌旗缓缓落了下来,窗子也停止了摇动,两只青燕也啁啾落在了窗外,一切归于平静。 “这……这,真乃神人也!”众人大呼。三个堂主也坐了下来,频频出汗,余悸尚存。 陈佳意亦是感到匪夷所思,紧紧捏住的拳头终于松开来,手心的汗隐隐冒出。 待众江湖豪杰散去后,三大堂主亦是离去,只剩下陈佳意朝着后堂的庭院走去。 “南堂主,前几日救下的人此刻已经苏醒了,看样子是好了。”小弟子快步跟在陈佳意身后,叙说着。 “我连最好的刀伤药含凝丸都给他服下了,能不好吗。”陈佳意说着走上了二楼的房间,推开了门。 只见房间中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穿衣,坚实后背上醒目的刀疤叫人眼前一惊,伤口已经结了红红的疤痕,伤疤从肩骨一直延伸到腰窝,长长的蛇一样的刀疤触目惊心。 “好了?”陈佳意看着男人修长提挺拔的后脊走进来,也关上了门。 男人应声转过身来,只见东初华面露三月桃花般的浅笑,清风一样温润的声音轻张唇舌柔声道“好了。” 东初华的衣衫还未合拢,半敞着胸口露出了好看的胸部肌肉,琼林玉树的身形如一件精美的陈设,叫人移不开眼睛。 “哦哦,那就好……”从来都是镇静自若信心满满的陈佳意此刻却慌乱了,不敢再看面前的东初华,微微转过身去,等待东初华将衣衫系好。 东初华将衣衫系好后,便忙走至陈佳意身后,弯腰拱手一拜。 “在下谢过姑娘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回报。” 东初华的发丝散过肩膀,落在胸前,发丝细腻柔滑,拂过手臂的一刻,也拂过了转身而来陈佳意的心头。 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公子,这样如诗如月的公子,陈佳意只感觉阁主才会有如此容貌。 陈佳意看到出神,叫东初华不禁又说了一遍“姑娘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定当牛做马偿还。” 陈佳意终于缓过神来,轻咳了两声缓解窘状,微微笑起来道“不必客气。”说罢,随性的坐在了床沿上,偷瞄东初华。 “那么姑娘想要什么回礼,在下有的,定交付。”东初华谦柔道。 “我什么都不缺,缺的你也没有,说了不必就是不必了。”陈佳意翘起了二郎腿来,随意的说着。 “如若不还姑娘恩情,在下深感不安。” 陈佳意本不在意,可是越听越觉得此人的说话声音耳熟,不知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说不必了就不要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如若你不安,以身相许也可啊~”陈佳意坏笑打趣。 东初华眉头微微挑起,拱手一拜。 “玩笑话,不必当真。”陈佳意顿觉语失,脸红不自然的将头转到一边。 “有何不可。”只听东初华微微一声笑道。 “你……”陈佳意受惊,抬眼看向了东初华。 “你再说一遍!” “有何不可。”东初华抬起头来,坚定的望着陈佳意的眼睛,再次笑道。 陈佳意不知哪来的一股疯劲,恐是与生俱来的,竟然回应道“我要成亲了,如果你真的想报恩,敢不敢去截亲?” 东初华面上笑意不减,表情微微奇怪问到“姑娘要成亲之人是谁?” “当今三殿下,雅王——东初华,你还敢吗?”陈佳意立眉。 “有何不敢?”东初华朗笑道,双目弯弯。 “这你也敢?”陈佳意心中一惊。 “权当报答姑娘救命之恩了,只是不知姑娘为何要逃婚呢?东初华,不好吗?” “我不喜欢他。”陈佳意顿了顿,抬起头来说到“听闻他有四个家室,这样的男人并不能一心一意待我,我才不会交付一生与他,我陈佳意的心,岂是谁都能得到的?”陈佳意说话的时候,眼里似有光在闪。 “既然姑娘心意已决,那在下就了了姑娘心愿,只是姑娘敢不敢将一生交付于我?”东初华笑意满面,抬眼看向陈佳意的眼神,似水温软。 “你……你此话当真?”陈佳意惊目,面颊逐渐涨红。 “当真。” “那好!后日我大婚,亥时若不见你,我便寻遍江湖来杀你,若你真的带我走,我一辈子都将与你同心,绝不辜负。” “好,姑娘有心,在下岂能无意?后日亥时待我便好,不过再问一次,姑娘可想好了?一个王爷相比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你当真选我?”东初华眼神炽热起来。 “当然。”陈佳意望向了东初华,眼神坚定。 “姑娘就那么喜欢我?杀头之罪都不在意?” “我只是更讨厌东初华。” “姑娘就那么讨厌东初华?” “他与董建一党,自然不是好人,我厌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