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一……什么意思?”周云开捏着下巴将笔画的大王八上又写了三个清昔欢。 “奴才不知。”阿来道。 周云开又展开了阿来带回来的信,只有三个字:口不一。 周云开皱眉提唇似笑非笑,满脸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口传心口不一,纸上又只有口不一三字,心呢?” 周云开将信纸翻来覆去的看了数遍,都未找到心字。 周云开将纸放置在案上细细研究,终于看出了端倪。 将口不一三个大字合凑在一起,就是一个‘呸’字啊!原来这小贱人是在骂自己啊! 那么心又是何意?根本没有心字啊?冥思苦想了良久,周云开终于明白,原来是无心,为何无心,心太小,看不见。这是暗指自己心眼小啊! “呵,可以啊,阿来你见到她了没?”周云开面上一阴,侧头问到。 “王妃蒙着盖头,没看到脸,但是身量纤纤,声音婉转,该是个美人。” “合着你去看她长的美不美了?”周云开皱眉浅笑。 “您问的。”阿来道。 “……好,不说其他,她叫人都取笑于我才疏学浅可是真了,好家伙,真有一手,老爷我看错她了,这仇不报我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周云开将笔狠狠的扎在了王八壳子上,阴狠的笑起来。 “老爷,您斗不过她,论才学你不及她,论实力你不及平东王,你合着一副臭皮囊就是挡箭都不够硬,靠什么报仇,要不洗洗睡吧。”阿来一本正经的垂头道。 “阿来你看着,今晚他们不是赶往洛阳关吗?老爷我要玩点大的。”周云开说罢将笔甩进了笔筒中,一低头露出了阴险。 酒席大摆了一天,天色微暗,众宾客逐渐散去,淑昭仪也被心儿与可儿扶着回了皇宫,大家该散的都散去了,这时候,四皇子东初明才拎着礼物风尘仆仆的赶来。 “二哥!”东初明高兴的拥抱住了东初尘。 “初明,你怎么才来,去了初华的婚典了吗。”东初尘笑道。 “别逗了,我刚回来就来你府上了,东初华不得人心,基本没什么人去婚典,等下草草拜访就算了,我可不打算留下吃他的喜酒。”东初明说完,不客气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好酒,倒了一杯。 “四弟,等下还要回去见过你三哥,别失了礼数。”东初尘拍了拍东初明的肩膀。 “哎呀知道了。”东初明斟了一杯酒,小酌起来。 “四弟,有件事我得与你说清。”东初尘面露难色看着东初明微微叹气。 “什么。”东初明漫不经心的问到。 “关于郑王妃的事……” “哦你说研怡啊。”东初明满饮一杯张嘴大叫“好酒。” 东初尘细微的蹙眉。 “哎呀二哥你就别说了,母后给我丢死人了,竟然冤枉嫂子还叫你和嫂子受了苦刑,对不住了,日后慢慢补给你们。” 东初明说的轻描淡写,毫无为郑王妃伤心难过之意。 “倒是无妨,只是你不会难过吗……”东初尘不解的颦眉。 “难过?”东初明吐着瓜子皮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难过什么,一个研怡死了,还有多少研怡等着我呢,这世间女人如此多,我哪有空伤心。”东初明吐掉了瓜子皮,胡乱的吃了食物,擦着嘴起身拍了拍身子忙道“不说了,我还要回去陪良妾,弟弟走了,二哥新婚大喜~” 说罢转身离去,叫东初尘看着满屋的狼藉与喧嚣后的静寂,有深深的落寞。 “王爷,去洛阳关的马车准备好了,我们启程吧。”家臣赶来道。 “嗯,我去接欢儿。” 清昔欢在房中焦急的等着,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出了王府,才有可能再遇见郑子维。此刻的清昔欢不安的没有丝毫胃口,什么都吃不下,一旁摆的糕点酥酪一口未动。 “小姐,吃一点吧,等下去洛阳关八十里的路,您会饿的。”鸳鸯将烛火摆在了桌子上,看着清昔欢小心的问着。 “先不吃,我实在吃不下。”清昔欢轻叹。 “不好吃吗?”这时,东初尘推门走了进来,伸手拿起一块酥酪丢进口中细品。 “还不错。”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清昔欢在盖头里语气略显焦躁。 “欢儿着急了呢。”东初尘轻轻笑笑,一笑不要紧,口中的酥酪抽到了嗓子眼,呛到喉咙,重重的咳嗽起来。 清昔欢也没管他,任凭他趴在床边快将肺都要咳出来了,终于心烦气躁的一抬腿,猛地下落在了东初尘的背上。 “咳——”还别说,真管用,一咳嗽酥酪被吐了出来,东初尘的咳嗽终于也收住了,此刻正脸红的看着清昔欢道“那个,丢脸了吗。” “嗯,要是我已经找个地方将自己活埋了。”清昔欢眼露不屑,鄙夷的说到。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东初尘红着脸看向了憋笑快将眼珠子憋出来的鸳鸯,冷面道“好笑吗,要不你也吃,你吃你也噎。” 鸳鸯埋头一拜,没有说话。 东初尘说罢伸手去牵清昔欢,却见清昔欢自己站起身来,手提长兴剑高傲转身,潇洒离去。 东初尘望着清昔欢离去的背影,眼中露出哀伤。 “鸳鸯,你说她是不是因为我刚刚丢人就不理我了……” 鸳鸯一拜道“王爷莫惊,王妃本就不理您。”说罢跟上了清昔欢的脚步。 东初尘看着清昔欢与鸳鸯的身影,此刻开始担心起日后洛阳关的生活该是如何的水深火热。 清昔欢被搀扶着上了车轿,暮色已经降临,东初尘一并上了车轿坐在了清昔欢身边一把拉住了清昔欢的手,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诡笑什么?”清昔欢瞪了东初尘一眼,转过头去,隔着盖头都能看见东初尘满脸的讨好。 “我今日听小厮讲了个笑话,实在好笑忍不住就发笑了。”东初尘大笑起来,坐立不安的攥紧了清昔欢的手。 “哦?什么笑话,说来听听,若不好笑,就斩死你如何。”清昔欢挑眉。 “欢儿别闹,听我讲。”东初尘清了清喉咙,认真道“据说御史大夫周云开有病,得了一种喜欢男儿的病你说奇怪不奇怪?”东初尘说话间故意扬高了声调,仔细的瞧着清昔欢的动静。 “龙阳之好?”清昔欢疑惑的问到。 “对,所以他不喜欢女人,哎,多少女儿家要为之伤心了,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东初尘抓着清昔欢的手大笑起来,马车也随着不断的晃动,叫家臣与鸳鸯脸一红都不敢靠近。 “哈哈哈哈,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清昔欢也随着东初尘大笑起来,东初尘听见清昔欢笑了,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想来清昔欢应该是不喜欢周云开的了。 “遂欢儿你可别欢喜他,他有病。”东初尘认真道,攥紧了清昔欢的手。 就在二人大笑不止时,清昔欢忽然收住了笑,认真的面对东初尘,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是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