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娴妃火冒三丈,却无奈皇上坐在上面,将怒气转为眼泪,拜在地上大呼“陛下,我与王妃无冤无仇,王妃不能因为是淑昭仪的义女就随意污蔑臣妾啊!” 淑昭仪不语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掩了掩面。 赫辉不解的望向了清昔欢又望向了身边的明公公,明公公亦是茫然的望着赫辉。 “昔欢,话不能乱讲,发言举报要有证据才行。”赫辉半怒半威的对着清昔欢发话,不敢太责怪,更不能太娇纵。 东初尘满脸惊愕不解,见赫辉面色不对,小声唤着清昔欢,对着清昔欢摇了摇头。 清昔欢一笑,对着东初尘微微抬眼道“王爷不急,待妾身好好分析出水落石出。” 说罢得到赫辉允许后,起身叙事。 “娴妃娘娘自己说,与淑昭仪不睦已久,可又为何屈尊降贵来这清冷的华穆院。”清昔欢语气颇冷,侧头望向娴妃。 “那是因为本宫听闻淑昭仪的殿上有盏好茶,来尝茶都不许吗?”娴妃疾声厉色,目露凶光。 “是,尝茶。那么娴妃娘娘带着众多下人,淑昭仪怕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做手脚,淑昭仪若是做了手脚,结果就是此时一般,敢问淑昭仪为何冒险?” “那是……那是她欲除本宫心切,迫不及待了。”娴妃还在力争,豪不松口。 “心切便一早下手,何须待今时今日,娴妃娘娘解释未免牵强。”清昔欢道。 “王妃请公正,不然臣妾与陛下还以为淑昭仪是因为王妃在府上,所以有了作证之人才敢毒害本宫的。”娴妃双目怒挑,语气难听。 “那么小女疑惑,若茶中有毒,娘娘为何不将毒证保留却摔打了,若是娘娘以为是淑昭仪与小女下毒残害娘娘,娘娘为何将大门紧闭,不请大家来作证。” 娴妃一时哑口无言,望向了身后的卫太医,卫太医忙垂低了头,不敢看娴妃。 “我来告诉娴妃娘娘为何。”清昔欢语气一顿,望向了娴妃。 “茶里无毒,娘娘不过是想赶紧销毁证据,关门闭户防着皇上前来查证,小女说的可对。” “胡言乱语!本宫怎会行如此龌龊之事,你污蔑本宫有何证据,即便你可以证明茶里无毒,又如何证明是本宫下毒,本宫可是没接触茶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若是之前下毒更无可能,太医可以证明。” 娴妃怒气摇头,头上的珠翠乱晃。 “这正是小女接下来要说的。”清昔欢沉了口气,续道。 “茶里无毒,食物无毒,有毒的是唇脂。” “什么……”娴妃大惊花容失色,慌乱中望向了赫辉。赫辉依旧是满脸疑惑。 身后的淑昭仪抬了抬头,依旧眼望地面,不做声。 堂中数人皆惊,不知是何意思。 “唇脂?”东初尘上前一步望着清昔欢问到“你可有证据。” 清昔欢点点头“王爷可一看,小小随从丫鬟,竟站在娴妃身后,涂着上等唇脂,有失规矩,如若她敢招摇涂抹,定是娴妃娘娘赏赐恩准涂抹,可这丫鬟凭什么可以得到娴妃娘娘的赏赐?” “那是因为本宫体贴下人,怎么了,本宫日日待她如姐妹一般,有何不妥!”娴妃怒道。 “如若娘娘真的待她如亲姐妹,为何这桃春的鞋子衣裳都如此破旧?”清昔欢追问。 “因为!……”娴妃无话可说,支吾了半天,没再说话。 众人望向了赫辉,赫辉不说话,抬手叫卫太医验毒。 卫太医得令起身拿出新的银针在桃春的唇脂上一验,片刻,银针变黑。 “娘娘可还有话说?”清昔欢见银针变黑,知晓自己猜测无错。 娴妃面色铁青,慌乱的扯着身后的淑儿大叫“淑儿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啊!” 淑儿垂着头半天终于话到“王妃有何证据是唇脂有毒,或许是茶中余毒。”淑儿说话间,微微抬眼,与淑昭仪不小心对视。 娴妃听闻此话,终于勾起唇角大笑起来。 “没错!即便这唇脂是我赏赐,你又如何证明我送的时候它便有毒?验出有毒也是淑昭仪的茶粘在唇上留下的!” 娴妃红了眼,高高的昂起头,面容颤抖。怒指淑昭仪。 清昔欢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唇脂本身有毒,除了桃春嘴上的唇脂,桃春身上与娴妃身上定不会带着有毒的唇脂,这样一来,不禁拿她娴妃无法,连自己都会有个诬告之罪了。 清昔欢一惊,东初尘也吃了惊,刚刚要上前为清昔欢解围。却被赫辉伸手一挥,拦住了准备跪地的东初尘。 娴妃笑了,面上露出得意与痛快。俾倪清昔欢。 就在此时,原本安安静静的淑昭仪突然走上前来,拜在了赫辉身前。 “臣妾以为定是桃春吃坏了东西,不会是娴妃娘娘所作为。” 清昔欢心惊面静的看向淑昭仪,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赫辉看向了淑昭仪待她说下去。淑昭仪面不改色的继续说到“臣妾以为娴妃娘娘宽厚,对待下人与臣妾都很好,这不,前两日还送了一盒唇脂给臣妾,臣妾见这唇脂名贵,都不舍得用,今日涂了一些,十分好看。” 娴妃大惊茫然,看着淑昭仪不解问到“本宫何时送过你唇脂?” 清昔欢突然略有意会,心中似乎明白了淑昭仪为何偏袒娴妃说话。随即对着淑昭仪一拜道“淑娘娘可否将唇脂给小女看看。” 淑昭仪满脸茫然,从衣袖中掏出唇脂,将唇脂递交给了清昔欢。清昔欢握着唇脂看了片刻,呈在赫辉面前道“皇上,小女可否恳请卫太医验证是否有毒。” 赫辉与堂上的人全部惊愕,东初尘更是满脸疑惑。 “准。” 赫辉令下,清昔欢将唇脂呈给卫太医,卫太医捏起银针验毒。 银针插。入脂膏中,银针不到片刻发黑,卫太医大惊,忙将银针放置好在白布上,不得已呈在了赫辉面前。 满堂众人皆惊,不想这唇脂剧毒无比,叫人生畏,不寒而栗。 “这……”清昔欢也呆住了,看着赫辉暴怒的表情不知说何是好,只见身边的淑昭仪瑟瑟发抖,抱紧了身子。 “淑娘娘,你吓坏了吗?”清昔欢扶住了淑昭仪的手臂,给予丝丝温暖与心安。 只见大家将目光定在了淑昭仪的身上,淑昭仪面色惨白,大喘粗气,张着嘴巴,斗大的汗粒从额角滚落,良久才在嘴里呼出几个字。 “臣妾……今日涂的就是这唇脂……” 赫辉大惊站起身,呆呆的望着淑昭仪,对着明公公挥手“快……快去打干净的水来……快去!” “是!”明公公迅速跑出了门,淑昭仪也终于吓得晕倒过去。 “淑娘娘!淑娘娘!”清昔欢抱着淑昭仪声泪俱下,将怨恨的眼神投向了呆愣的娴妃。 “娴妃娘娘你好狠心啊!” 娴妃神志不清的双手支地,面上没了表情,只口中不断重复“不对,不对不对,我没有,我从未给过她唇脂,我不会记错的,这样贵的唇脂……怎么会呢!” 赫辉怀抱淑昭仪,轻柔的将淑昭仪的长发揽在臂弯,叫淑昭仪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手里用丝帕轻轻擦拭着淑昭仪唇上的唇脂,听着娴妃大呼小叫,怒发冲冠喝到“这么贵的唇脂!除了你谁会用!淑儿从不喜唇脂粉黛,朕也从未赏赐过!她哪里会有!” 赫辉不喝不要紧,一喝叫娴妃吓得哭出声来,大哭道“臣妾怎么会将这么好的唇脂赏赐给她呢!不会!” “娴妃娘娘!”清昔欢一喝,面色怒气看向娴妃道“您连赏赐丫鬟都可以赏赐一样的唇脂,又何况是淑娘娘,这么好的唇脂送出去,才不会叫它白送出去,可如果要了淑娘娘的命,这唇脂可是真的有用了……” 娴妃被清昔欢的话激怒,望着清昔欢,狠狠的咬着牙,起身一把推开卫太医,自卫太医的验毒工具中抽出银针一根,对着淑昭仪的唇角就贴了过去。 “放肆!”赫辉大喝的时候,娴妃已经将银针置在淑昭仪的唇上,清昔欢一惊,向着银针看去。 银针变黑。 “啊……怎么……可能……”娴妃彻底绝望了,银针从玉手滑落,静谧的大堂上,银针落地的声响都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