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缺口虽大,希望也大。 清洁费和拨款这两方面的资金增长潜力有限,但沼屯之事却大有文章可做。其最大的好处,就是雁峪关上层权贵已经默许了沼气工及其家属可以任意在东麓云岭开荒耕种,而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只要有这项权利在,咱们只要多多的开动脑筋,就有非常大的潜力可以挖掘,若是真正激活了这十余万人的潜力,又有一个不会受到任何干扰的安稳环境,他们能够创造的价值岂止才这区区几十亿呢? 当然,这还只是一个大致的思路,具体应该如何最大限度的激活他们的潜力,咱们都需要思考,只要是好的思考或建议都可以提出来。” 说到此处,莫渊扭头看向马韫,笑道:“而在这方面,马韫你们作为实际的管理者应该会有更多心得,甚至可以从下面收集各种好的思路和想法,只要是有益的,咱们都可以尝试实践。” “啊?啊!是……是!” 自从听了莫渊话语中描绘出来的宏图盛景以后,马韫就完全陷入呆傻的状态,此刻,看到莫渊看向他,在跟他说话,他这才突然从某种仿若虚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莫渊继续道: “另一方面,赵乐在紫塞城做出的那些投资,对我们而言,同样意义重大。 天心大药房的存在,能够彻底解决我们培养中低层修行者的资源渠道问题,未来我们若想要大规模培养自己的修行者,从雁峪关采购资源都是存在风险的,即便我们能够借助许多武馆的采购渠道,但若是雁峪关修行资源的消耗量因此剧增,依然会被人看出端倪,而有了天心大药房,这方面的顾虑就完全可以打消,雁峪关高层甚至不会有丁点的察觉! 同样,黄金之路构筑出来的完整渠道体系,对我们而言更是意义重大,只要我们能够顺利接手,这遍布北疆所有关塞城池的镖行商行,紫塞城的总行,连接中都之地的十大站点,将构筑成一个严密而封闭的体系,我们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一方的情况下收集需要的资源,或者将手中富余却又比较敏感的资源悄无声息的输送出去。 而这遍布北疆各城的一百一十六家武馆,也可以逐渐发展成为我们的触角根须。赵建父子因为缺乏真实的根基,内里是空的,所以行事布局难免谨慎一些,但以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驾驭、降服这些合作方,将其变为我们的助力。” 说到此处,莫渊停了一会儿,给众人一些思考的时间。 又过了一阵,他继续道: “赵建赵乐父子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多少有些意外,打乱了我们原本的计划节奏,不过,这对我们而言,却是一件近乎天上掉馅饼般的好事。 原本我们还在打算在紫塞城建立一个长期据点,为四季商行、万通镖行的远期规划打下一根楔子,现在这些计划自然都要做出大的调整。 再等几天,我们就会有一批新的成员入会,到时候会有一个比较大的调整,而后我会亲自带队去紫塞城接收这些产业。” 说到此处,莫渊目光扫视众人,郑重的道:“这次意外,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出人意料的惊喜,可也由此让我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脱离雁峪关这个浅水区,混进了整个北疆这个更大也更浑浊危险的大池子,巨大的发展机遇也伴随着巨大的危机,稍不注意就得赔个精光。所以,大家务必要戒骄戒躁,要始终保持一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作风和心态。” “好了,这次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散会。” 将新的情况和变化对众人说了,也没有更多要说的,真正具体的行事步骤还需要再讨论再考虑,现在立刻就拿出来也不现实,太仓促,所以莫渊没有耽误大家的时间,直接宣布散会。 不过,他却额外把杨烈和韩鹞留了下来。 看见马韫在廖志远的搀扶下起身要走,莫渊起身相送,看了看他的伤腿,笑道:“老马,要不要我再给你治疗一下啊,你这样活动行走也不方便。” 马韫摇头拒绝道:“不用,这次伤得本来就不是太严重,就是表面看上去伤得厉害,而且,现在正有上好的伤药敷着,效果确实很明显,也要不了几天功夫。若是我这一下子好得太快,反而会让那些护卫疑惑。” 他也是有见识有阅历的,天地巨变之时,他也已经成年,虽然旧历时代的种种早在这四十年来的各种苦难折磨之下被他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偶尔回想也彷如是上一辈子另一个毫不相干之人的人生。 可今日旁听参与了这样一场特别的会议,他却找到了某些久违的情感。 不需要明说,不再需要刻意的对他宣讲,他心里似乎就已经明白了什么。并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一个已经断子绝孙的糟老头子,还有什么好怕的,就跟着他们走一程又有何妨! 原本有点被推着往前走的意思,现在他却有了积极主动配合的念头。 对莫渊道: “原本上面是并没有派护卫在棚户区中常驻的,是因为赵建行事太惹人怨恨这才派下来保护他的安全,这些护卫本身也并不愿意长期滞留于此。 现在他们留在此处只是出于以往的惯性,也有我刚刚接手主管,让这些人帮我压住局面的考虑。而以我的行事风格,和工友们都相处融洽,不存在安全方面的担忧,暗处更有你们在,自然更不用担心。 所以,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会暗示他们不用再常驻于此,本就不愿长期呆在这里的他们也必会积极运作此事,到时候他们应该就能够调走了。 那样一来,我这边的行事也可以更加轻松自由一些。现在的话,他们虽然对于府外的事一点都不想过问,甚至恨不得在我们谈事的时候把耳朵给捂上,但毕竟就在旁边,我们各方面的行事也得避讳收敛一些,动作想快也不能快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