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赛尔号的改装修理费两百万灵石?你怎么不去抢!” 敞亮的飞艇维修车间里,姚佳拿着账单大喊大叫,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不是对面的是天工院的院长,而且自己还得依仗对方,她早就用幻术,让眼前的糟老头子体验下什么叫“五马分尸”了。 “姚队长,你搞错了,这不是抢,而是比抢要好。” 天工院院长黄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摸着花白胡须,难得还给姚佳开了一句玩笑。 “不行,我要退货,你快点给我还原成以前的样子,我自己修!” 姚佳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嚷,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 黄涛对着姚佳耸耸肩,将那厚厚一叠账单明细往姚佳手里一丢,立刻转身就走。 到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你第一天出来混吧? 黄涛才不怕姚佳耍赖呢。 “天啊,我哪里去弄钱啊!” 姚佳跺了跺脚,气鼓鼓的走了。 韩尹在她身边的时候,这些鬼事情都是那位大爷在打理,现在韩尹不在了,根本对钱没概念的姚佳才知道坏菜了。 韩尹牌贴心小棉袄可不是白叫的啊!当初花了那么多心思钓到这个凯子,不就是看上他这点吗? 此刻姚佳真想发动秘术,把自己跟韩尹再换回来。只是他们之间的“方位感应”已经失效,就算现在后悔,那也只能是后悔了。 冷静下来的姚佳,开始查看黄涛给自己的那厚厚一叠账单明细。 “新型灵力炮,湮灭炸弹,灵符护盾,改进型灵符战车……好像多了不少新东西啊。” 对比了上次的物价,姚佳发现这次的东西真算是“友情价大甩卖”了。 “这些对付寒篱没用,但对付秦国那些人绰绰有余了。往生境主?什么玩意?真要厉害,为何当初她受伤了?为何她当初不杀我?” 不知为何,姚佳就是对寒篱很在意。 哪怕她并没有听韩尹说起这个家伙有多么可怕。 第二天,姚佳就把韩尹的计划,放到了几位军方大佬的案头,自然而然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重视。 毕竟有上中下三个选择嘛。 “这计划看起来很是歹毒啊。” 范依依的老爹范天明啧啧感慨。 上策,炸毁堤坝;中策,烧毁粮仓;下策,刺杀皇帝。 哪一条拿出来都值得大书特书了。 “我觉得,刺杀皇帝这个选项,不需要看了。” 范天明直接开口否决了韩尹的下策。 “为什么呢?” 姚佳虽然也不看好这个,但也想听听打了十几年仗的范天明是个什么想法。 “我们的高端战力太少了,经不起消耗。如果开启了刺杀模式,你做得,秦国人照样做得。 况且,不能消耗秦国的人力物力,那么战争一定还会到来,这个时间可能原比我们预计得要短。” 范天明的话很有道理,算是老成持重了。 “其实我也不看好,那么第一个和第二个,选哪个好?” 姚佳疑惑的问道。 “你觉得哪个好?毕竟,只有赛尔号能做这件事。” 苏定远沉声说道,并没有发表意见。 很简单,此行无论怎么操作,估计都难 免会有损伤,甚至全军覆没,飞艇被彻底摧毁,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这些带了多年兵的主帅,又怎么会凭借自己的喜好,去决定他人的命运呢? “韩尹曾经看过执法队情报科的资料,只是,我有个疑问。” 姚佳顿了顿,慢悠悠的问道:“秦国明知道和府堰垮了会毁掉栎阳,甚至让自己一蹶不振,但至今都没有成建制的军队驻守,这心是不是太宽了点?” 你家后院有个装满汽油的圆筒,那你还会在院子里生火吗? 想想都不太可能啊! “你是说……有禁制?” 郑开山面色一紧。 一个生动的例子,比如说璇玑堂的禁地,只有他们家血脉的人才能进入,只有徐萱才能打开门。 如果其他人进入了,会在很短时间内莫名其妙死亡,而且无药可救。 这就是禁制的威力。 “禁制什么的,我觉得肯定有,对吧?这个看起来最简单,实际上却是实现可能最小的一个。” 姚佳托起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她好像理清一些头绪了。 韩尹名言,最难的就是最简单的,反之,最简单的也很可能是最难的。 “你的意思是……青禾仓,还有苗下仓?” 苏定远问道。 姚佳拍了拍手,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好。不过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们彻底烧掉一个粮仓就够了。 全部烧掉,反而会让秦军狗急跳墙。” “我觉得可以,选一个合适的,一次性搞定。被偷袭过,以后就会有防备了。” 郑开山觉得姚佳的办法可行。 至于多少人去,怎么去,怎么回来,谁来接应,出了意外怎么处理,那都是后面的事情。 “我先想想,明天再说吧。” 姚佳这么说,实际上是想回去询问下韩尹的建议。毕竟,这一趟敌后烧粮仓,也太过刺激了点。 …… 姚佳他们口中的和府堰,是秦国都城栎阳东北面的一个水坝,或者叫水库。栎阳能成为秦国都城,跟这个水坝不无关系。 秦国地处偏远,季旱季极为分明,往往是大旱之后就开始暴雨,在没有和府堰以前,每年雨季,秦国栎阳周边都有些苦不堪言,因为水灾歉收,洪水过后的瘟疫什么的,把寻常人家的神经都锻炼得大条了。 所以秦国花了几十年时间修建了这个水库,雨季时蓄水,旱季时灌溉,从此国力大为增强。 和府堰的堤坝边上,无数水鸭在嬉戏,偶尔还有几艘小渔船经过,一片欢闹景象。澄清的湖水与繁茂的水草互相交映,美不胜收。 堤坝的某处不显眼的角落,寒篱将脚伸进湖水里,白皙柔美的脚掌拍打着水面,显得这位神秘莫测的往生境主心情不错。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不是个喜欢欣赏美景的无聊家伙。” 赵新竹皱了皱眉头,弄不明白寒篱带他来这里干嘛。 “这里挺美的啊,可惜了。” 寒篱轻轻摇头,一副不舍得的样子。 “可惜什么?” “可惜,过些天就要彻底消失了。” 寒篱幽幽的说道。 “消失?”赵新竹一脸懵逼,谁还能让这么大一个湖消失? 你也做不到吧? “为什么?” “因为,唐国人会把这里毁掉啊。当然,我会帮他们一把的。” 寒篱侧过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等等,你这是疯了吗?你到底是什么立场啊?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你搞垮了唐国,现在又要对秦国下手吗?这样做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此时此刻,赵新竹觉得自己脑子很不够用。 “和府堰出事,栎阳会死人,死很多人。” 赵新竹沉声说道。 他心性残忍,从来都不在乎人命。 但不在乎几条人命,与大肆残杀无数生灵,还是很有些距离的。 “他们,是被和府堰的水淹死的,与我寒篱无关。炸毁堤坝的,也是唐国的人,与我依然无关,这些都怪不到我头上来。” 寒篱很认真的对着赵新竹摇摇头。没想到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家伙,此时却是说得那么刻板。 “既然你想这些人死,为何不亲自动手?” 赵新竹不服气的问道。 “这就是你比不上韩尹的地方。我做一件事之前,他都知道我要做什么。而你却一直在问我为什么要做。 韩尹这个人,我很欣赏他,但他却站在了我的对面。 至于你,就算不是一条狗,也就一个蠢货呆瓜。如果没有必要,我连跟你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寒篱不屑的撇撇嘴,站起身就走。 “等下,你去哪里?” 被寒篱虐了太久,赵新竹都被虐出感情来了。 “回去,我已经出来得太久,是要回往生境看看了。你一个人在秦国慢慢玩吧。过几天我来找你。” 说完,寒篱的身影越走越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见踪影。 “艹!我迟早有一天要让你乖乖跪在地上舔脚趾!” 赵新竹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省省吧,如果你是韩尹,我还会考虑考虑。” 耳边传来寒篱的嘲讽话语,赵新竹紧张的四处张望,却发现根本看不到对方的人。 这家伙,有时候会无缘无故毒打他。然而有时候即使出言不逊,对方也不会有什么表示。 真是怪哉。 寒篱走了,按道理赵新竹应该是感觉摆脱枷锁,浑身轻松才对。只是,他现在的境况也不是特别好,基本上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 唐国没了,他现在比以前更难混了。毕竟,崇明十二剑已经成为历史了。 还有就是,寒篱这家伙,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到现在赵新竹也想不通。然而,他却不得不去应付一些事情,比如说怎么在秦国安身立命。 之前听从寒篱的吩咐,他仗着自己俊朗的外貌,还有越来越白皙的皮肤,当了好男色的秦国太子的“书童”。 也就是高级兔爷。 此中羞辱,千言万语难以描述,只能说形式比人强,他赵新竹该低头的时候也在低头。 不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 结果现在太子被赛尔号里面的不知道是哪个谁一枪爆头!他的“色相”算是白牺牲了! “寒篱,还有韩尹,还有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给我等着!” 赵新竹死死的握住拳头,生生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自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