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心地善良,生怕李恒会受到牵连,陈老狗整人的本事,她可见识过,有几位姐妹被他整的死去活来,最后还被卖到青楼,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嗯,原来这位大人是公主殿下的朋友,怪不得这么有底气呢,”陈木鱼脸上嘲讽的笑容更甚,战冰雪名气虽然大,但在宫中并无半分势力,他还真不怕。 李恒笑眯眯地看着陈木鱼,直把这位内廷总管看得心中直毛,“哎,我要是在这里把你的腿打断,陈总管认为大皇子肯出面为您说好话么?” “大胆。” “放肆!” “来人呐。” 陈木鱼还未说话,他身后的几名太监便都尖声尖气叫起来。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陈木鱼抚摸着扳指,眯着眼睛笑呵呵说道:“别说咱家没给你机会,年轻人,这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他声音一顿,尖声喝道:“把他给咱家抓起来。” “是。” 陈木鱼身后的几名太监都是修武者,他自己本身亦是一名十品修武者,否则只凭花言巧语,哪能在污秽的王宫中逍遥这么多年? 小晴的脸色白得透明,身体吓得摇摇欲坠,若不是紧紧拉着李恒的胳膊,早就瘫在地上。 “完啦,真的完啦,这家伙真不好好歹,陈老狗那么厉害,他……他这不是找死嘛。” 李恒笑着望了一眼几乎偎依在自己身上的小晴,和声笑道:“你不用怕,从今天之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们了。” 话音未落,李恒轻轻抬起臂膀,小晴羸弱的身躯宛如羽毛一般轻巧,从空中飞起来,悄然无息地落在几丈之外。 陈木鱼的眼神,蓦然变得犀利。 他是十品修武者,自然晓得李恒刚才露的那一手是何等高明,但又想到这里是王宫大院,难道这个从凉州来的年轻人真敢动手不成? 王宫禁地,胆敢行凶,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小晴这姑娘还未回过神,陈木鱼手下的太监们就冲了过来,手上都拿着明煌煌的匕,出手就想要李恒的命。 “哼!” 李恒撇嘴冷笑一声,右手一挥,数道细小的红芒从他掌心飞射而出。 “噗噗!” 陈木鱼的耳中,相继传来气劲入体的沉闷响声,他心中一凛,暗自寒:这年轻人,竟真的那么大胆,敢在王宫行凶! 紧接着,几名太监就惨叫着倒飞回来,几人尚在空中时,胸口便都相继爆裂,猩红的血液登时洒了一地。 待落到地面时,早就变成了死人。 “你……你敢在王宫杀人?”陈木鱼尖声叫了起来,“禁卫军何在?还不将这贼子拿下?” 他眼见李恒轻松杀死自己的几名手下,心中顿时胆怯,而且他过惯了富贵豪华的生活,哪还敢冒险? 陈木鱼尖声尖气的叫声还未落定,便有两排身穿甲胄的禁卫军从左右方向奔来,迅的结成一个方阵,将陈木鱼和李恒都包围起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他拿下,咱家的命令,你们没听到么?”陈木鱼见禁卫军围了过来,心中大定,又不禁耍起威风。 “陈木鱼,你管得未免太宽了罢?本统领的将士,也是你这个阉人能指挥的?” 一道粗犷的声音从禁卫军外面传来,陈木鱼的脸色,霎时又变了,他忙陪笑道:“秦统领来啦。” 李恒面色不变,他早就察觉到百丈外有一名金丹大圆满的修炼者,不过让他稍稍感到意外的是,这位金丹期修炼者的轻功倒真的不错,适才还尚在百丈之外,只几息之间,就悄无声息来到禁卫军身后,缩地成寸的本领,被他练到家了。 这时,禁卫军分出一道口子,有一条体型高大,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从外面走进来,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稠衫,骨架很大,显得很剽悍。 “秦统领,就是这厮,竟敢在王宫大内公然行凶,咱家的几名兄弟,就是被他打死的。”陈木鱼脸上,罕见露出讨好般的笑容。 李恒见到这位统领的面目后,不禁笑了。 不止他笑了,这位宫廷禁卫军统领同样笑了,而且笑容极为亲切。 “少爷,你来啦?“ “嗯,”李恒微笑着点点头,打趣道:“秦方,没想到你在王宫这么吃香,连陈木鱼这条老乌龟也怕你。” 秦方憨厚彪悍的面孔上,竟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呵呵笑道:“少爷就别取笑我啦,这条老狗你准备怎么处理?” “秦统领,你……?” 陈木鱼又惊又恐,他见秦方居然认识这青年,而且称之为“少爷”,心下一凛,接着……一股深深的寒意涌上心头。 陈木鱼身为内廷总管,这王宫内鲜有他害怕之人,除了皇族之外,能让他感到恐惧的就只有一人…… 秦方。 王宫禁卫军统领,曾是夏洛城八十万禁军教头,官阶位列三品;但仅这些,并不足以让陈木鱼对他俯帖耳,甘愿服小。 他害怕的是秦方的恩师、炎炼国的不败战神,袁文龙。 秦方转过头,盯着满脸大汗的陈木鱼,嘲讽道:“陈总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可以了?真当自己是九千岁啦?” 陈木鱼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秦方争辩,陪笑道:“秦总管说得哪里话,奴才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您还不清李么?” 秦方没搭理他,转而恭谨地看了李恒一眼,李恒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 秦方会意,咧着嘴,冷笑道:“陈总管,知道你面前这位是谁么?嘿,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当真一位攀上大皇子这棵大树,王爷就不敢治你么?” 陈木鱼被这句话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苍白的竟如琉璃瓦上的白雪似的,没有一点血色,他苦着脸说道:“秦统领,这话可不敢乱说,要是传到王爷耳中,小人即使有十条命,也不够王爷杀的啊。” “那你就敢对王爷的亲侄子下手?” 秦方牛眼一瞪,猛地暴喝一声。 陈木鱼先是一怔,呆呆地望着李恒,半晌,脸上才露出绝望和恐惧的神色,一屁股蹲在地上,哪还有半分大内总管的架子。 他伺候皇帝几十年,深知皇帝对袁文龙的倚重,即使大皇子见到恭亲王,也要恭敬的喊一声皇叔。 眼前这青年虽不是皇族,但仅凭他是袁文龙的侄子,地位就不会比大皇子低,甚至在势力方面,还要强过他的主子。 袁文龙的侄子,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陈木鱼不用想,也可以预测到自己的结局,就算秦方当场格杀了自己,大皇子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