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喉酒馆的名字起源于在惊魂海上游‘荡’的一种大型水鸟.相传这种鸟儿在极度饥饿的时候甚至会集合在一起对人类发动群体‘性’攻击.这种耸人听闻的谣言是千百年來最流行的话題.不过却从未得到过具体的证实. 在博迪大陆上.酒馆名字的选择大抵上可以有这么几种标准.要么就是走霸气无比的路线.诸如帝王将相或者上天神祗的名讳.要么就是循着搞笑另类的节奏.比如圣城罗姆的打嗝龙酒馆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它來源的典故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总体來说打嗝龙这三个字还是戏谑成分较多一些.另外最常见的起名字方法就是用各种动物來标识.诸如帝都西萨城中的棕熊酒馆.还有这家坐落于康斯坦丁堡外的红喉酒馆等等等等. 凯艮的口福终于可以得到满足了.三个月的寂寞空虚无聊之后.即使港口这儿的麦酒里多多少少都带着一股子鱼腥味.但在矮子看來.已经算得上是天下最好的佳酿了.一个人在饥不择食的时候就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阿尔伯特为了照顾夏洛特夫人、珂赛特还有凯瑟琳等几个‘女’眷.特地选了靠近角落的一处僻静地点.这个时候正好是酒馆一天中人最少的阶段.‘侍’者拼着命想要推荐客人做到中间舒服一点的位子.可谨慎的公爵为了低调起见.怎么都不愿接受. 凯艮在灌了几杯麦酒之后.思路反倒变得异常清晰.他手舞足蹈地大声指出道:“殿下.这偌大一个场子.你们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做什么.那样岂不是更会引人瞩目吗.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敞开了‘胸’怀大吃大喝一顿.有我在.你们怕啥呢.” 艾德里安唯恐矮子再说出些什么要命的隐‘私’來.赶忙上前假装劝酒.好借此让他闭嘴. 红喉酒馆的老板是一个浑身圆鼓鼓的中年男人.他的面部表情从來都是僵硬到不能再僵硬的一副‘露’齿微笑.就好像脸上的那些膘‘肉’是一帮临时拼凑的蹩脚演员似的.本來这个时间段.老板是准备打个瞌睡的.但既然來了这么些出手阔绰又颇具神秘感的客人.那么即使是雷打不动的计划也能发生相应的改变.这是生意人的基本特征. 夏洛特夫人身上那种特别的气质最先让红喉老板感到这伙人的來路不简单.虽然那个贪杯的矮子不断在旁边‘插’科打诨.但老‘妇’人的优雅光环仍然普照着整个酒馆. 相比之下.她边上的两个年轻‘女’子则并沒有任何光彩夺目的地方.她们最多也就是个二等丫鬟.身形一个比一个娇小.脸上更是缺乏健康的红晕. 凯艮之所以把阿尔伯特称为殿下.一方面是灌了许多酒之后.嘴皮子变得有点不利索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觉得殿下两字比公爵要更好听一些.酒馆的胖老板借着这个由头.在吧台里‘插’嘴问道:“诸位都是打哪里來啊.看你们这一身打扮和着装.既不像跑买卖的生意人.也不像山上下來的绿林豪杰.真是让兄弟我有些捉‘摸’不透呢.” “他们是要去往霍普国的朝圣者.”艾德里安语气平和地回应道.“我作为引路人.奉教廷的旨意.充当一个向导.” “原來如此.”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那‘露’齿微笑仍然沒有丝毫变化.“我们这儿的萨瓦林阁下最近有了个得力助手.迪略特皇帝派遣了一位帝国将军前來港口学习讨教各种经验……” “您说的萨瓦林阁下就是康斯坦丁堡的大统领吧.”阿尔伯特打断道. “正是.”胖老板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您认识他.” “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是在很久以前了.” “年轻人.我看你们还不了解具体情况吧……”胖老板忍耐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憋住的话吐‘露’了出來. “怎么.”阿尔伯特一脸疑‘惑’. “皇帝陛下和博教的关系显然是降到了冰点.自从萨瓦林和那位钦差将军合作以后.对于进出港口船只的盘查检验工作猛地就增强了数十倍.已经有好些个准备前往霍普岛或者从那里归來的信徒、教士被无缘无故地抓扣了.官方给出的解释模模糊糊.只说是因为涉及到了圣城罗姆的安危.由于这个情况关乎帝国的机密.所以其他的内容便一概不再透‘露’出來.”老板说这话的时候.接连做了好几个博教的祈祷动作.看得出來其还算得上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那个帝国将军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伊洛斯.” 阿尔伯特心内一沉.脸上也差点就挂不住. 冤家之间何其路窄.命运的红线不断‘交’织穿‘插’.忽而分离又忽而聚拢.看似不经意的几个举动.最后却巧妙地融合到了一起. 艾德里安知道小阿的感受.赶忙又來到跟前再次救火道:“罗姆城不是已经被顺利夺回了吗.皇帝陛下难道要重算旧账不成.”这个服刑多年的苦役犯.由于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刻受到了比尔提主教米里哀的感化.整个人的身心都变得和谐稳定起來.原先那颗坚硬排斥一切的冷漠之心也渐渐恢复了人‘性’.他对于时局的关心就是最好的明证. 酒馆胖老板从鼻子里呼哧一下吐了口气.他那万年不变的微笑终于有所收敛:“据说罗姆城内最近半年中很不太平.各种势力互相拆台争斗.异端科泰斯神教尤其活跃.甚至一度占领了博教教堂.后來多亏有个能说会道又有财有势的巨商出面调停.才最终沒有酿成更大的灾祸.” “罗姆城是坦博兰斯帝国中最大的自由市.这种情况很正常啊.他们只要按时给皇帝‘交’税就行了.至于再怎么斗得昏天黑地.也不会有外人感兴趣的.”阿尔伯特仍然沒有想通. “是的.的确如此.”老板也点点头道.“但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举动不过就是长年累月积攒下來的不成文的惯例罢了.如果他真的想要‘插’手管一下的话.我看罗姆城内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势力也是很难抗衡住的.” “为什么要拿博教开刀.难道不应该先对科泰斯教下手吗.” 酒馆老板示意手下的那个‘侍’者站在‘门’口把风.自己则压低声音道:“皇帝可不是傻子.他只会团结拉拢弱小的势力去打击对他有威胁的大集团.在罗姆城中甚至在整个博迪大陆上.博教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组织.不瞒您说.我从小也信这个.”胖老板标志‘性’地咧嘴笑了下.随即便把眉‘毛’拧成了‘波’‘浪’形.他脸上的那几块‘肥’‘肉’演员终于不再蹩脚了.“此任皇帝陛下是权势yuang极为浓烈的家伙.博教能和他分庭抗礼.他是早就已经感到如鲠在喉了.之前宗座达玛苏斯随着霍普国王一同弃城而走的举动在实质上把两方之间的矛盾‘激’化了.这次皇帝肯定是通过了‘精’心的谋划.他借着各种子虚乌有的罪名发起了反扑.打嗝龙酒馆的老板海德是我的好朋友.据他來信说.罗姆城内的博教信众已经被压制住了.虽然大教堂仍然健在.但之前出面调停、能说会道的富商现在竟然公开支持起科泰斯教徒來.这个富商暗地里把城内所有大商会都整合了起來.因此他的站队决定了形势的走向.即使人民中信奉博教的占据了大多数.但他们基本都无权无势.在关键的时刻组织不起來.呈现一团散沙的状态.圣城罗姆的象征意义十分巨大.当年的克雷芒教宗就是在那里击退了德瑟特人的入侵.从而奠定了坦博兰斯帝国的千年基业.皇帝敢于在那里发动攻击.就说明他已经准备好和博教彻底翻脸了.当然啦.现在其实仍然算不上是全面战争.毕竟迪略特他仍然在通过掌控手上的几张王牌來进行远程的‘操’控.不过以后就难说了.哎.” 胖老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本來是想看看阿尔伯特会作何反应.但那位年轻人并沒有什么表示.良久之后.红喉酒馆的当家人只能用颇为无奈的口‘吻’继续自言自语地补充道:“我建议你们还是打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吧.至少不能从康斯坦丁堡这里走.” “怕个鸟啊.爷爷我又不是博教信徒.他们凭什么拦着我.”凯艮一知半解地嚷嚷道. “呆子.查博教是个幌子.只恐怕皇帝要对整个霍普岛下手了.”艾德里安用孔武有力的巴掌拍了拍矮子的额头.他过去做苦役犯的时候.曾经在帝都西萨城边的蟠龙河附近一处秘密造船厂中呆过.现在这些事情似乎都可以联系起來了.迪略特皇帝早就已经未雨绸缪.只等着挑个好时机下手了. 阿尔伯特的军师塔伦克劳福德在旁边沒有说过一句话.现在则悄悄贴着公爵的耳边建议道:“找个地方先住下來吧.看起來必须再根据实际情况重新谋划一番.” 红喉酒馆附带住宿服务.阿尔伯特等人为了避免麻烦.便顺水推舟.让那个胖老板一次‘性’赚个盆满钵满.酒馆的当家人兴头一上來.主动介绍起自己道:“你们可以叫我马克.有什么特别需要的话.尽管拉铃.随叫随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