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依后跟着筑湘,还有一群天剑宗的年轻人,他们普遍修为在筑基,此刻行色匆匆,来到陈子孟所居住的地方。 素依先进了来,阿幽开的门。 “子孟大哥,求你帮帮妹子。” 素依带着哭声,满脸泪水的跪在陈子孟前,第一句话便让陈子孟头大,他最见不得女人哭。 他起,扶起素依说道:“遇到什么事了?如果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帮,但你这样跪在我前,就不好了。” 素依脸上带着泪,加之本就姣好的面容,此刻颇有一种梨花带雨的美感,但这一切陈子孟似乎并未察觉,他只是觉得头大,特别是素依的啼哭声。 “师尊要将素依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那人势大,素依若是嫁了过去,后肯定不会好过,死道消也不是没有可能。” 素依的师尊是一位结丹老修,名唤聂洮,在天剑宗破有地位,也颇有威名,是一个修为高,也心狠手辣的人,陈子孟曾听别人说过,聂洮曾为了自己喜欢的法宝,生生将一个小家族屠戮一空。 表面上陈子孟与聂洮同样是结丹,地位也是差不多,两方见面总要相互见礼一番,而且因为陈子孟是素依带进来的,聂洮也倚着这层关系对陈子孟有过不少的来往。 只是陈子孟更多的想要寻找李离和慕容,以及回到星空船,所以对于聂洮,他没多少在意,更多的是敷衍。 陈子孟不摇头,这些别人师尊为弟子定下婚嫁的事,外人插手最是不好,“你师尊做下这个决定,你让我如何帮你?” “子孟大哥一定要帮帮素依,素依嫁的人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素依嫁的,是韬筑家的人啊,他们是出了名的凶狠残暴,素依过去,十死无生啊!” 陈子孟脑海之中一下子轰鸣了起来,韬筑,这两个字他无比的熟悉。 在古帝墓,截杀他的异族便是前铠甲篆刻“韬筑”二字,与他大战的那人也自报名号,韬筑天奕。 还记得他在与韬筑天奕的战斗之中,曾断了他的一只手臂,而也是因为韬筑大军的包围,阿幽祭起不知名手段,他才来到的这里。 难道素依口中的韬筑家,跟陈子孟先前遇到的是同一家,那这样说来,他来到的地方岂不就是韬筑家所在星球? 陈子孟一下子有了猜测,如果真是同一个韬筑家,那么他就可以想办法找到星空船的消息了。 望向素依,陈子孟问道:“你说的韬筑家,是什么势力?” “啊?子孟大哥不知道韬筑家?” 陈子孟很是肯定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你告诉我详细的关于韬筑家的消息,只要是你知道的你都告诉我,那么我就去找你师尊,不让你嫁过去。” 虽然有些以势人,但陈子孟也不在乎那许多,比起跟素依的那点分,他更在乎的是星空船。 而且还有韬筑天奕,陈子孟断定韬筑天奕在韬筑家的地位不一般,他与陈子孟是死敌,陈子孟都来到了这里,韬筑天奕也许也是回到了这里。 那么他就相当于是进了虎。 他担心李离和慕容,一旦他们率先遇到韬筑天奕,处境便会极其危险。 陈子孟决定走了! 在从素依哪里得知韬筑家的况之后,陈子孟便决定前往韬筑家族所在之地,筑跃城。 走之前陈子孟找到聂洮,明言不许素依嫁入韬筑家,并且要求聂洮不许在对素依的一切做安排,素依的事,由素依自己做决定。 陈子孟是直接的要求,而不是商议,他的态度就如同发号施令,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命令,没有半分余地那种。 聂洮很生气,陈子孟则是很急。 以他的聪慧处理这件事有无数种方法,但此刻他选择了最不讨好,却是他看来最直接的一种方法。 聂洮自然不愿,在他的眼中陈子孟根本没有资格命令他,同为结丹,聂洮抽出兵刃便要与陈子孟比试一番,谁料还没动手,一道惊天的压力便扑涌而来。 聂洮一脸呆滞,远处的素依,筑湘等一大群天剑宗的年轻修士更是呆滞,素依脸上带着泪水,抬起头更是呆滞。 陈子孟冷漠的声音响起,就如同惊雷一般落在每个人的心尖,每一句都带着不耐烦。 “我说了你就听,听了你就认真的听,对你没坏处,我欠素依分,这就算是我还她,你别给脸不要脸。” 天剑宗深处,一座山峰忽而晃动,一道气息升起,整个天剑宗的修士都在震惊,因为这股气息是属于天剑宗御灵老祖的。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不知何时到来,静静悬浮在陈子孟的侧上方天空,更有元婴修士赶来,剑光与法宝,法器的光芒照亮了天剑宗的山门各处,更有甚者,有人悄然打开了护宗大阵。 陈子孟盯着聂洮,只要他一开口答应,他便会立即离开天剑宗,他也不担心聂洮会出言反尔,因为他不敢。 半空的老人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沉吟之后,问道:“老朽宫荞子,道友没什么恶意吧?” “你说呢?” 宫荞子叹了一口气,“无奈何,这份家当老朽攒的辛苦,要是跟你打起来就肯定要毁了,只要你没恶意,那老朽可以退一步。” 陈子孟抬起头,良久之后竖起大拇指,很是开心的赞了一声,“大度,此间事确实是我受了你天剑宗的分,知恩还需报,以后若是你天剑宗有什么危难,我定出手相助,还你这一份。” 宫荞子闻言,很是心动,四周的修士更是在紧张之后狂喜,因为一位御灵修士的承诺,一定不会食言,那么天剑宗就相当于有了两位御灵的庇护。 这代表着天剑宗即将越上另一个高平台,哪怕陈子孟下一刻便离开,但是后天剑宗的敌人不管愿不愿意,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件事。 聂洮已经彻底傻了眼,手中的兵刃该收起还是继续拿着,他茫然不知,高空之中围满了元婴,还有天剑宗御灵老祖的影。 陈子孟再度望向他,但只是一眼,随后向外走去,路过素依的时候陈子孟伸手轻指,向着宫荞子说道:“道兄,我欠着素依分,她不想嫁到韬筑家,还麻烦你给个面子,不然我心难安。” “韬筑家?” 宫荞子一下子有些为难,陈子孟仰头笑道:“我当然是知道韬筑家的实力,那是天剑宗不可能比的,但是从中运换一下,换上一个自愿去的人,不是难事吧?” 宫荞子一怔,随后哑然笑道:“是老夫一时间懵了,确实,有人不想去,因为那是大火坑差不多的,可也有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跳进去,换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谈的很愉快,难以想象的顺利。 聂洮被很隐晦的降了职,其实没必要,但在元婴之中,总有人会这样做。 陈子孟见谈妥了便直接御起长剑要走,宫荞子上前拦住,问道:“道友不多留一下?” “我待了好几个月了,承蒙接待,我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呢,实在耽搁不下来,等我忙完我会回来,天剑宗的分我陈子孟不会忘,道兄今给的面子陈子孟也一定铭记在心。” 伸手一拉,阿幽跳上飞剑,陈子孟想了想,拿出了一道玉筒,递给宫荞子,“玉筒呢,也算是我的一封承诺,道兄,我走了。” 陈子孟向北而飞,阿幽骑坐在他的肩头,双眼之中的火苗被狂风吹的微不可查,但是火苗没有半点要熄灭的意思。 阿幽呜呜的轻哼,迎着风埋怨陈子孟,“那么多的方法可以解决,你非要暴露修为,刚才我都感觉到了杀意,要不是那老头贼抠搜,害怕打坏那座山,我们还能出来吗?” 陈子孟咧着嘴笑,“天下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他哪里愿意打?这个台阶再难下,他都要给我下!” …… 天剑宗一座大之中,宫荞子高坐上座,手中握着陈子孟给的玉筒,前站满了元婴修士,有迷惑的,也有欣喜的。 宫荞子深深的叹息一声,“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年轻的御灵修士,是怎么忽然就出现的?” “老祖,管他的呢!现在的况是这个人对我们没有恶意,还为此欠下了我们的分,一位御灵修士的噱头,足够我们加之利用了。” 只听得宫荞子冷哼,“有个用,这道玉筒能够联系他,但是你觉得我们联系他之后,他真的就赶得来?” “呃,这个……” 也有人宽慰到:“他这么年轻便是御灵,哪里能够是小家族或者小宗门子弟?也许他的背景骇人,这个承诺还是很有价值的,再说,他难保以后不会再登上更高的台阶,现在不为人知,总有名扬四海的时候吧?这就很值钱了!” 宫荞子一想,拍了拍额头,“还真是这个道理,说起来你们还要查一下,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祖放心,已经去查了。” “那个素依……” “老祖放心,她是个大运气之人,此番也算是为宗门立了功,我会给她安排一份好差事。” “嗯,可以……” …… 筑跃城十分浩大,陈子孟刚来便为之震惊万分,一座城堪比一州之地。 而韬筑家就在城中,地位超然。 陈子孟与阿幽走到了一片集市,这里因为筑跃城太大,所以每个地方都相当于城中城,集市有大有小,闹繁华之地也有,贫穷落后的地方也有。 陈子孟走的是繁华之地,最后走到了一条江道边,江上有船只徐徐游走,货运的,赏景游玩的都有。 大江延绵,陈子孟打听到这是一条横贯整座筑跃城的大江,于是陈子孟寻了一个法宝贩卖的店铺,卖了几件上无用的法器,换上了不少的灵石,于江边买下了一艘船,逆流而上,最能去往韬筑家。 阿幽趴在船舷边,呜呜的轻哼。 陈子孟静坐船内,忽而猛地睁眼,气息外露,整条长江都泛起了波澜。